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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中实则进往陈仓军乃是掩护,出祁山方乃奇兵。进往陈仓军,需引大部兵马,与雍州兵马对峙,不必急攻。出祁山兵则在两军对峙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打长安。若能奇兵奏效,大事可济也!”
诸葛亮话毕,华雄神色一凝,速速问道。
“如若这般,军师欲如何调配?”
就在华雄话音刚落,忽有兵士来报,法正、马良两人在殿外求见 ”“ 。原来诸葛亮未雨绸缪,恐紧要时刻,帐下无谋士可用,遂教人早前通报,召来法正、马良二人。须臾,两人已至,神色略显萎靡,但亦有浓浓喜色。两人喜的自然是诸葛亮攻克南郑,至于为何神色萎靡,诸葛亮已然知也。诸葛亮想两人默默投去一个眼色,两人会意,连忙强打jingshén,纷纷作礼而拜。诸葛亮哈哈而笑,连忙扶起二人,笑道。
“孝直、季常到此,亮可无虑也!”
于是诸葛亮教张飞为三军统将,法正为军师,马良为副军师,潘平为副将,引二万五千大军,一同杀往陈仓。诸葛亮则与华雄、马岱一同,引精兵五千,取斜谷小道,出祁山,奇袭长安。诸葛亮调配已定,忽然神色一凝,教军士取来剑印,交与法正而道。
“见此剑印,如见蜀王亲临。孝直执此剑印,时下乃危急存亡之秋,容不得丝毫错犯,若有人不听将令,孝直不必留情,凭此剑印,无论身份、军职,可斩军中一干人等!”
法正一听,又是惶恐又是感动,连忙双手而接。诸葛亮微微颔首,遂望向张飞,猝然做出一个众人皆无所料,无比惊异的举动。只见诸葛亮凝神郑重,向张飞拱手作揖一拜。张飞神色大变,连忙扶住诸葛亮。诸葛亮轻轻招手,柔声而道。
“汉室能否匡扶,蜀汉能否强盛,全在此举。还望翼德收敛脾性,切莫任意妄为,倘若此举功成,西唐势必灭矣。如此一来,潘公大仇得报,兼之又能使得我蜀汉置之死地而后生,势力更胜以往。但愿翼德事事听从孝直、季常两人所言,此实乃我蜀汉之幸也!!”
诸葛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张飞闻言,脸上戾气顿消大半,跪伏于地,凝声叩首而道。
“张飞定当遵从军师教诲!!”
“好!好!好!如若翼德能听孝直、季常所言,凭你不亚于项籍之勇,区区陈仓小城,何足挂齿!?你等切要谨记,但将观其变。若十日之内,未见彼军兵撤,定然是奇兵未能奏效,你等当随机应变,速速奋起进攻,攻破陈仓,杀入长安!”
诸葛亮连声道好,又与张飞、法正、马良三人细细吩咐。三人得令,自当谨记在心。诸葛亮吩咐已毕,便教诸人散去,唯独留下法正、马良。须臾,殿内只剩下三人。诸葛亮长叹一声,与法正、马良问道。
“王上可是已知潘公逝世之事?”
法正一听,想起刘备那苍白凄惨的样,脸上不觉露出几分痛楚之色,颔首而应。诸葛亮一见,又是叹了一声,闭起双眸,低声又问。
“王上尊体安好?”
法正与马良对视一眼,不敢隐瞒,两人遂将前事一一告之。
却说数月前,在梓潼城内。刘备听闻潘凤屡屡受伤,正于关中抵抗关羽大军。当时诸葛亮已领兵望巴西救援。刘备心想,诸葛亮智多如妖,潘凤自然无虑,因而刘备便压住慌意,静候捷报。
忽一日,刘备自觉浑身肉颤,行坐不安,脑海里猝然回想起数十年年前,他与潘凤、张飞三人在桃园结义一幕。刘备不知此乃凶兆还是吉兆,连忙派人前往巴西打探军情。至夜里三更,刘备仍旧不能宁睡,起坐内室,秉烛书,忽然觉得神思昏迷,不知不觉便伏几而卧。
突兀,就室中起一阵冷风,灯灭复明。刘备浑然惊醒,抬头见一人立于灯下,顿时大惊失色,
急声问道。
“何方宵小,夤度孤之内室有何要事!?”
那人却不回答,低头叹气。刘备疑怪,若是以往他早一声令下,叫人擒下此人。可刘备并无如此,全因他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此人与他有着莫大的干系。刘备凝声又问。那人仍旧叹气不欲。
刘备心里一急,自起视之,那人竟是远在数百里外的潘凤。刘备心觉诡异,又见潘凤于灯影下往来躲避。刘备只觉浑身肉颤心惊,一丝极度不祥的预感忽然在心头涌起,吓得刘备满脸苍白无色!
刘备急奔而出,招手疾声问道。
“无双,无双!你夜深至此,必有大故。孤与你情同骨肉,世上至亲,你因何回避?”
哪知刘备踏步追出,潘凤却越走越快,身影飘忽不定,叹声而道。
“兄长莫要再追,弟失了荆州,无颜见你了!”
潘凤话毕,冷风骤起。说也奇异,潘凤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刘备急得如有燃眉之急,浑身刺痛揪心,竭斯底里地吼道。
“二弟!!莫要离开!!孤不可无你呐!!”
却见刘备在几上猛然弹起,满头大汗,泪流满面,脸色无比惊恐,这才zhidào刚才之事,乃是一梦。时正三鼓。刘备大疑,强稳慌态,急出前殿,召许靖前来,问可有巴西战报传回。许靖见刘备如此惶急,连忙安抚。又说此下
武乡侯刚往救援,岂有如此之快,有战报传回。又言武乡侯才智超群,定然能逢凶化吉。
刘备听了,心里稍定,又与许靖细言梦警之事。许靖颇懂解梦之术,这下一听,顿时心头一揪,脸色一变。不过许靖唯恐刘备察觉,很快又变过脸色,柔声而道。
“此乃王上心思潘公,故有此梦。何必多疑?时下我国有累卵之危,正需王上主持大局。王上当保重尊体,万不可忧心自扰。”
刘备见许靖刚才露出慌色,再三疑虑,连声询问。许靖皆以善言解之。刘备知许靖有心隐瞒,
故意作色,教许靖先去。许靖辞退,至中门外,迎见一将,正是陈到。许靖见陈到神色匆匆,连忙截住问之。
“叔至如此仓促?是有要事否?”
陈到一听,连忙与许靖报之。
“某适闻外人传说,潘公与关云长斗将,决一死战。两人大战近十多阵不分胜负。不过潘公自荆州败退,屡屡受创。某唯恐潘公有失,故来报之王上!”
许靖一听,顿时神色大变,叹声而道。
“实不相瞒,我适才听闻王上昨夜所梦,已知潘公必然被祸,但恐王上忧虑,故未敢言。”
就在许靖与陈到二人正说之间,忽然殿内转出一人,神色惊悚狰狞,扯住许靖衣袖,厉声喝道。
“如此凶信,公为何瞒孤!!!?”
许靖大惊,连忙望之,已见刘备泪流满面,悲痛欲绝。刘备此人虽是虚伪奸诈,擅于玩弄人心。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潘凤、张飞与他兄弟三人,自举事起,历经无数苦难,颠沛流离,受尽轻辱。可潘凤、张飞却从无怨言,不离不弃,竭力相辅,屡屡舍生忘死。倘无潘凤、张飞,刘备早就死于非命!!刘备一生中,无论对谁都会有三分疑心,ziji的妻如此,如诸葛亮、法正等重任的臣亦是如此。唯独潘凤、张飞,他从无起过半分疑心。兄弟三人感情之深厚,根本非常人可明。如今刘备听闻潘凤噩耗,浑身如有切肉之痛,jingshén几乎崩溃!
许靖、陈到二人见状,唯恐刘备因伤生疾,两人连忙拱手而道。
“适来所言,皆传闻之事,未足深信。”
陈到话音一落,许靖又接话而道。
“叔至所言甚是。而梦兆之事,更是虚渺。愿王上宽怀,勿生忧虑。”
刘备状若疯狂,扯声喝道。
“孤与无双,誓同生死,彼若有失,孤岂能独生耶!”
许靖、陈到连忙劝解。刘备痛哭不止,四周近侍见之无不动容。
之后一连数日,刘备连派人进往巴西打探。情报久久未有传回。刘备忧虑更甚,日夜茶饭不进,身形消瘦。一众蜀汉臣,无不忧心忡忡。又是半月后,近侍来报。法正、马良一干人等已回梓潼。刘备闻言大喜,立即召众人来见。众人拜礼毕,刘备急急询问战况。法正、马良两人对视一眼,早前他俩受诸葛亮之命,暂且隐瞒潘凤逝世归神之事,便如诸葛亮所吩咐,言自军已击破关羽大军,关羽败走斜谷,退回雍州。此下军师正引潘公等大将,杀往山口关,欲要以胜军之势,击退张辽,进军东川,趁时下西凉正乱,两军齐攻,使得西唐首尾难顾。刘备闻言大喜过望,连日萎靡之色,顿时消去,哈哈笑道。
“军师真神人也!此下巴西之危已解,正是我军反攻之时。孤当前赴三军,已震三军士气,与无双、翼德一同杀入唐境,扬孤蜀汉之威!!”
刘备一双枭目,精光宏盛,脑海里不禁回想起昔日他与潘凤、张飞兄弟三人驰骋沙场,震慑天下群雄的光景。刘备如今虽年近六旬,但雄心未老,尚欲要在沙场与潘、张兄弟二人一同杀敌!
“万万不可!!!王上乃万金之躯,一国之主,岂能涉身于险!?倘有万一,蜀国群龙无首,势必危矣!!”
法正一听,顿时色变,连忙急声劝道。
刘备听了,却甚是不喜,忿然招手,厉声喝道。
“孤一生历经战书无数,从无所俱!何况,孤潘、张两位弟弟,皆有万夫莫敌之勇。有两人相护,纵然百万兵马,亦伤不得孤半根汗毛!!”
马良亦是大惊失色,急急劝道。
“法公所言甚是。此下我国局势刚稳,王上当留在国境,以稳诸臣、百姓之心。岂可擅自前赴前线,置身于险地。倘有宵小鼠辈,趁机作乱,如何是好!?”
马良话音一落,法正急与背后诸臣投去眼色,众人皆心领神会,齐齐跪伏于地,劝说刘备。刘备见众心难压,只好压下昂昂战意,叹声而道。
“竟然诸公皆有此意。孤焉可执意为之?就此作罢便是!!可无双伤患未愈,又与关云长屡屡恶战,岂可强举战事。你等传孤之令,速速召其归来,待伤势痊愈,再前往前线,亦是未迟。”
法正闻言,脸色一变,若是此下再做相劝,只怕刘备定会生疑。幸好马良急中生智,凝声而道。
“王上少虑。军师岂不知潘公伤势,不可久战,早前已劝其归来歇养。可潘公嫌其前番错失荆州,执意要行。潘公军威宏盛,三军无不敬之。军师劝说不得,只好随其所意。因而教我前来报与王上,还望王上修书一封,以召潘公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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