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女人顿时犹豫了一下,她也没搞清楚张灿的目的和底细,一般来讲,只要摸清了顾客的心理,知道他是不是一定想要这件东西,那才好开价,如果是打心眼里认定这东西是好货,那贵一些也能接受。
但如果他只是那种过路看中,随手可以出个价,是可要可不要,那她叫了高价的话,张灿说不定转头就走了,所以该叫什么价位,那还得摸清张灿的意思。
不过张灿的表现就是让她猜测不透,也没有表露出特别想要的表情,但看起来也不是想不要,那女人犹豫了一下,生意人奸滑的天性让她还是叫了个价钱出来:“小哥子,如果你真想要的话,我也说个实价,两千五!”
到底是假货,可能只需要二十块钱的本钱,但她依然敢叫价两千五,敢把价钱提高到一百倍,说了这个价钱后,那女人就盯着张灿看他的表情。
张灿嘿嘿一笑,马上回答道:“就这么一块破玻璃做的,你还要价两千五?算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两百块钱,算我给你点摊子钱,怎么样?卖不卖?”
当真是漫天要价,张灿就地还钱,两千五的价钱,张灿一下子就还到了比零头都还要少一半的价位,而更关键的是,张灿而且还明白的说出了这挂件就是一块玻璃做的!
说得很准,那女人一时间呆了一下,搞不清楚张灿是真的看出来了,还是估摸着瞎说的,通常生意人说的话,那就是故意要把值钱的说成不值钱,这是惯例。
张灿见那女人还在估计,当即又顶了她一下:“你别猜了,我是说真的,你这些挂件我就没看到有一件是值钱的,我是路过见这形状还不错,随便买一个回去送人的,喜不喜欢我也无所谓,主要是拿回去应付一下。”
那女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来旅游的客人都是那种想法,花点小钱买个仿品回去冒充翡翠,家里人也认不出来,而且还会很炫耀,充充面子还是好的,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当真知道,即使不清楚她这店里摊位上的底细,那也是有些眼力和经验的人,不好宰一道狠的,像这个年轻人,估计是赚不到他一笔狠的了。
不过张灿自己出了两百块的价钱,那当然是要卖的,其实这东西的本钱也就十来块钱,平时里,有些人出四五十块钱,她也是一样要卖的,对于她们这种人来讲,只要有利润,那就要做这个生意,赚得多的时候就多赚,赚不到的时候就少赚,反正能赚一个是一个。
“那……还加一点吧,三百……怎么样?”那女人得逐利的性格,虽然知道张灿有绝大的可能性知道她这物件的底,但仍然还是加了一百块钱的价,她在看张灿的表情和反应,如果张灿硬是不加钱,她当然还是要卖的。
张灿故意皱了皱眉,然后说道:“要加一百块钱也可以,不过我要再拿多一件东西,可不可以?行的话就成交,不行我走人!”
那女人苦笑了笑,说道:“小哥子,你可真会做生意,好吧,你说要再添一件什么东西?你先挑出来再说。”
虽然说加一百块的价,张灿却又要再拿一件东西,如果她店里摊位上有值钱的真东西,那她就肯定不会答了,不过反正店里也没有什么真正值钱的货,也就无所谓张灿再拿一件,无非就是多拿一件不值钱的玩意儿,这些货,绝大部份都只拿成十二块的价钱,稍高些技术制成的有十五的,二十的,五十的,如果像以前张灿见到过的那一种,就比如王前那个被他认出来的吊坠吧,那个就是高仿品,同样是一件假货,那一件可就要值上万数的钱了,因为能达到鉴定高手们都认不出来的层度,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办得到的!
那女人答应了,然后等着张灿自己挑选一件附加品,估计他还会挑选一个同样的观音像,又或者是同样色彩的饰件儿,但张灿看了看,却是随手指了一下压胶纸的石头,说道:“就要块石头吧,在京城想要找块放在盆景里的石头都找不到!”
那女人一怔,随即一喜道:“嘿嘿嘿,是啊是啊,在京城里别说要找一块石头了,就是要找点泥土出来,那也得花钱买的,小哥子要做盆景里,这几块石头你就随便挑一块吧!”
张灿一笑,这个女人当真是个生意精,即使是石头,她都舍不得多给一块,只对他说挑一块的话,笑了笑,然后把他要的那一块拿了起来。
那女人脸上笑眯眯的,又奉承道:“这块石头挺好看的,又青又白的,里面还透着黄,这还是前几年我跟我老公从福州来打工时弄的几块石头压箱子的……”
张灿又笑了笑,只听说压箱底的是好东西,可没听说用石头来压箱底的,当即又从口袋里掏了三百块钱出来给了老板娘,然后把那观音像坠和石头都拿在了手中,走了几步,倒是又回头问那女人:“老板娘,这里有没有开石的雕工,或者是雕刻印章的师傅?”
那老板娘随手指着前边:“那边,斜路口往左的一个摊位,那老头就是一个专门的雕刻印章的老师傅,技艺挺好的,在这条街很出名的!”
“谢了,老板娘!”
张灿谢过后,当即往前走去,一边走,还是运起透视眼左右看着,有好东西的话,他还是想拿下来,有钱不赚的事他还是不干。
再过去,张灿还是发现有一些摊位上还是有几件真品,不过都不是挺好质地的,就是几件有些次的翡翠,也值不了太高的价钱,也就是个几千块的样子,但这些东西估计摊主自己也是知道的,摆的地方位置都不同,摆的就是显眼和比较重要的地方。
就从这一点张灿就明白,这些东西跟超市里面的货物一样,是明码实价摆来撑门面的样品,想要不花钱当捡的可能性就没有了,不过反正那些东西也值不了大钱,也无所谓,真正的好东西,估计也不会放在明面处,再就是蒙尘的宝贝,那一般人也认不出来,这一点,张灿是最有经验的。
还有就是那田黄石,张灿也觉得有些奇怪,刚刚那老板娘说是从老家带过来的,听她的口气是有闽南话的音质,这倒可能是真的,不过田黄石只有福建寿山村所独有,田黄石的名字由来就是由寿山乡的稻田里发现的黄色石头而来,又因为这种石头只有寿山乡那条小溪两旁数里长的水田底下的砂层里才有,而且经过了数百年来的开采,那一带的水田已经被翻天覆地的开采了无数遍,基本上是开采殆尽了,上乘的田黄石早已经是无价之宝了,古时便有“一两田黄三两金”的说法,到了现在,只怕是这“一两”田黄对的是“一斤黄金”了!
张灿奇怪的是,田黄石的籽石,也就是如同说翡翠的毛料,翡翠毛料外表是有一层石料风化层,也因为没有任何的仪器可以透视到,所以赌石才会有那么独特的魅力。
但田黄石的籽石料却跟翡翠不同,田黄石的石形,石质,石色,石皮,萝卜纹,红筋,等等,却是从外形上就能看得出来,再经过能工巧匠的雕刻,然后才会把它的价值得以发挥到极致。
张灿虽然对田黄石的了解不太多,但大致还是了解一些,前几年在锦城混的时候,对玉石的了解尤其多,对国内的玉石也有研究,只不过对缅甸的翡翠研究更深而已。
照理说,田黄石是直接就能看得出来,外表层不像别的玉石那样,需要切开才能知道是不是真有玉,而这一块田黄石却是如同翡翠一样,外表层还有一层石料皮层,所以张灿才有些奇怪。
不过大千世界,那是无奇不有的,就算再奇怪,那也奇怪不过他身上的秘密吧?
张灿一边思虑着,一边行走,不知不觉间忽然瞧见靠左的一个三叉路口,其实这不是路,而是旧货摊位中的一个小巷子而已,就是这个路口,有一摊摊位上全摆满了印章,有木头的,有石头的,尽是大大小小的印章,在摊位后面,还有一个店面,店面里货架上摆放的也多是一些杂木和石头,估计就是用来雕刻印章的吧,而店后面更杂乱,有雕石切石的小工具,不像解毛料的切石机那么大型,又有煮饭的器具,反正就是两个字:“杂,乱!”
老头坐在摊位前正在雕刻着一个小木章子,看起来约有六十岁的样子,很瘦,但很专注,戴着一副眼镜,不过眼镜滑到鼻梁骨中间,那眼光就好像是从眼镜外面漏出来的一样,似乎眼镜就是配个相而已。
张灿又看了看他摊位上那玻璃柜子里的章子,看那章子上的字雕得挺不错,只是他对书法了解不多,但也看得出来,这些字,有的正,有的草,有的篆,雕刻的字功底很深,以他这种书法白丁都能看得出来,这字的好处,就可见一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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