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呜呜呜~~”这名婢女非但不开声,反而哭的更厉害了,或许她也明白今天绝对是难逃一死,以奴害主,搁在哪儿都是重罪,能痛痛快快的挨上一刀已是撞了大运,所以她不敢开口,只有哭,以眼泪为武器来打动这屋子里的男人们。
邓遐气恼不过,身形一展,正待上前给她一脚,却被云峰挥手制止住,又道:“你也许是受人挟迫才行此大逆之事,孤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老实交待,孤可代为向温使君与邓将军求情,放你一条生路,若仍是冥顽不灵,可别怪对你上刑了!”说着,向两名女罗刹打了个眼色,女罗刹当即上前,伸手拧住她的胳膊就要向外拖去!
“不要,不要!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但求秦王饶命!”婢女连忙叫起了饶,在女罗刹松开手之后,忙不迭的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交待出来 ”“ 。
“郎主与主母们待奴婢不薄,奴婢本不该如此狼心狗肺,大约一年以前,奴婢外出采买时偶遇一俊俏男子,约二十来岁,他自称是是温使君府上的奴仆,名叫陈周,奴婢也不知怎的,竟被他花言巧言饶昏了头,自愿随其往一偏僻处行了苟且之事。
奴婢与陈周每个月能有两到三次相聚的机会,虽是虽是心里思念的紧,却也无可奈何,奴婢也不知将来会是如何,也不敢向人提起,本来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但在两个月前,奴婢突然发现有孕在身。这心里又急又慌。生怕郎主知晓给活活打死。好容易等到相聚的日子,就把这事告诉他,问他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陈周一听之下,立刻就现出了欣喜若狂之色,赌咒立誓说要娶了奴婢,还说还说立刻向温使君禀告此事,让他给咱们做主,又叮嘱妾明日无论如何都要过来。
于是。好容易挨到第二天,奴婢赶过去见到陈周,陈周说,温使君已同意了咱们的婚事,但在这之前,必然要先做一件事才行,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一派胡言!”温峤气的脸面铁青,先前听婢女提到自已,心里就很不是个滋味。这时,再也忍不住的咆哮如雷!
众人均是面面相觎。这七牵八扯的怎么把温峤给扯了进来?邓遐当即喝止道:“大胆奴婢,非但不知愧改,还敢血口喷人?请秦王将此婢拖出去!”
“说!让她说!老夫倒要瞧瞧还能说出什么?”温峤厉声喝道,这时的他,脸面阴沉的吓人,婢女浑身颤抖,口不能言。
云峰摇摇头道:“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如实交待,温使君非是不明事理,岂会连栽赃陷害都看不出?怎会与你计较?”
“是是秦王!”婢女小心翼翼应了声,偷偷看了眼温峤之后,继续道:“当时奴婢一见这瓷瓶,便知大事不妙,猜到很可能是要奴婢给郎主下毒,于是说什么都不愿意。
那陈周说,这瓷瓶里并不是毒药,只是能使人大病一场,每天用指甲盖挑起一小点和入酒中即可,约两到三个月左右,他还说,温使君由于手中没有军权,所以出此一策,使郎主生场大病,然后趁机把军权夺回来,绝无暗害郎主的心思,同时还承诺,事成之后给咱们一笔钱,让咱们离开武昌,出去讨个生活。
陈周又提议道,到时前往秦国,听说秦国废了奴,所有人都是平民百姓,而且赋税还低,再置些土地,靠着余下的赏钱也能安安心心的过上日子,而奴婢迫于有孕在身,也想早点离开,一时之间,竟鬼迷了心窍,犯下此等大逆之罪!奴婢也不知情况会严重至此,要早知道,给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啊,呜呜呜~~”
说完之后,已是又悔又愧,泣不成声。
云峰又问道:“那陈周,近几日可曾会面?瓷瓶又在哪?”
婢女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瓷瓶,哽咽道:“自从郎主不适至今,奴婢就再未见过他,到了约定的日子,原来的那处也是人去楼空了,呜呜呜~~”
云峰、、苏绮贞、庾文君与荀灌娘相互看了看,不用说,那个男人肯定跑了,而这名婢女也是个可怜人,被人骗了身子,枉付出一腔感情不说,还怀了孩子,最后要留下她一人来承担此事,心里均是生出了一丝不忍。
荀灌娘暗暗叹了口气,走上前接过瓷瓶,又伸手搭向了这名婢女的腕脉,不多时,站起来点点头道:“她没有说慌,的确有了三个月的身孕。”随后,问向温峤:“师兄,你府中有可人叫陈周?”
温峤转头喝道:“来人,回去查一查!”
一名亲随踏入屋内,拱了拱手:“回郎主,当初您离开建康,只带了数十亲信随行,抵达武昌之后,由于人生地不熟,办事不方便,又在当地招募了十人不到,这十人中,绝无一人名为陈周,属下敢以人头担保!”
这话一出,温峤的面色稍稍和缓了些。
荀灌娘接过来道:“这事很明显,贼子暗害邓将军不够,还要栽赃给师兄,万一事泄也可使你二人不和,着实歹毒可恨,而这名女子,投毒害主,虽罪不容诛,却情有可原,如果邓将军得老天保偌,请师兄与世侄念在她怀有身孕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罢。”
“这个”温峤眉头一皱,看向了邓遐,毕竟在江州没有废奴,这属于人家的家事,官府管不了,邓遐虽是心里恼恨,但荀灌娘既然与秦王一起,又称温峤为师兄,他也不敢冒然得罪,只得把目光投向了他的老父,邓岳勉力抬起手来,向外挥了挥。
于是,邓遐向云峰施了一礼:“但凭秦王处置!”
庾文君连忙道:“将军,这名女子虽犯下了过错,但有孕在身,如果丢下来置之不理,只怕也熬不过分娩那一关,依文君看,不如把她带上吧,不过,下毒的终归是她,不如把她交给妇联,待生产后服三年劳役,如若确有愧改之心再释放为民,如何?”
庾文君还有一句话没讲,邓遐肯放过她,是看在云峰的面子,如果云峰一走,邓家会不会要她的命这很难说,既便能信守诺言,但只要传扬开来,江州军也不会善罢干休,暗害主将,那还了得?
云峰点了点头,向外唤道:“来人!”
“末将在!”两名女罗刹匆匆而入。
云峰吩咐道:“把她带回船上,回到长安交妇联处置,另外,今天这事就不要宣扬了。”
“奴婢多谢秦王、多谢温使君、多谢郎主、小郎君、主母”婢女的脸面又喜又愧,连忙端跪在地,磕头如捣蒜般,向众人道着谢。
云峰摆了摆手:“今次邓氏开恩,给你个洗心革面的机会,望你珍惜才是,以后不要再犯了,到了长安,自会有人安置你,把孩子生下来好好抚养,他日或有出头之日,去罢。”
“奴婢恭祝郎主吉人天象!”婢女转向邓岳的床头一拜到底,随后抹了把眼泪,便跟着两名女罗刹向外走去。
屋内暂时恢复了平静,温峤面色隐约现出了一丝挣扎,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心里又很犹豫,这时见着荀灌娘把瓷瓶递给云峰,于是暂时闭上了嘴巴。
荀灌娘问道:“断山,莫非这就是暗害邓将军的毒药?你能不能看出来?”
云峰接到手里,拧开一看,瓶中是小半瓶白色无味的粉末,倒了一点在几上,看上去和面粉差不多,他提起水壶,浇了些水在上面,粉末倾刻间就消融的干干净净。
接着,又沾上药水小心的移到鼻尖,以他那灵敏不逊于狗鼻子的嗅觉,却没闻出任何味道,不由暗呼厉害,这究竟是什么?竟能于不知不觉中破坏人体的免疫力?
怀揣着这份不解,云峰摇摇头道:“弟子一时也不清楚,看来只有日后再做研究了。”说着,把瓶盖拧紧,交给了苏绮贞。
苏绮贞刚刚纳入怀里,那两名女罗刹已是取来了青霉素钠盐,从外表上看,与瓷瓶里的粉末性状类似,但是多了点淡淡的臭味。
云峰先用净水洗了洗手,然后调配出生理盐水,再把青霉素钠盐取出一小点,倒入琉璃杯中严格接比例分三次释稀,这才吸入少量到注射器中。
这个注射器,是云峰吸取了给草香幡梭姬输血的教训,痛定思痛之下做出的最原始注射器。
它的针尖为骨针,中间由钢针穿了个小孔,主体为竹管制成,活塞的材料为木片,由于不透明,只能根据外表的刻度来估猜需要注射的药液,这恐怕是世上最古老的一支注射器。
“秦王,您这是”见着云峰手中的稀奇古怪玩意,温峤忍不住问道。
云峰淡淡道:“在注射青霉素之前,先要给邓将军做皮试,以确定他能否使用青霉素。”说着,有如一名护士,有模有样的把活寒向内挤了挤,针尖冒出了一小缕药液。
这是云峰第一次以青霉素给人医病,说实话,他的心情很紧张,关键在于不清楚这青霉素钠盐的纯度,以现时的技术条件,根本就没法检测,无疑将凭添一份风险。
不过,邓岳的情况已是遭的不能再遭,服用中药半点不见效果,而且暗劲不是内力,不能驱毒疗伤,因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深深吸了口气,云峰向前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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