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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里,一行人并不急于离开,而是清理起了院落,据那两名侍妾告之,大约rì出时分护卫将会换班,因此必须要把现场处理干净,能多拖得一刻是一刻。
六具尸体被塞到了床下,血迹也已清理干净,一名亲卫还特意翻窗而入,把寝屋的门从里面桕上,一切处理妥当之后,又把灯火熄灭,三男二女,外带两个时不时就有一阵微弱挣扎传来的黑布袋,就着漆黑的夜sè,一路无惊无险的潜了回去
这一次的绑架,以有心算无心,凭着完美的团队合作、过硬的心理素质与纯熟的战斗技能,因此不费吹灰之力,两名羯胡便舒舒服服的落入囊中,而耗时仅小半刻罢了。
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回到山羊胡子给安排的屋子,杨远与两名同伴立刻拉开架式站起了三体式,尽管羯胡已成功得手,不过,能否安然离开坞堡仍存有变数,他们得尽一切可能来保持住巅峰状态,那两名女子也和衣缩躺在了床角。
今晚发生的一切,令她们既是羞耻又觉得离奇,还怀有一份面对未知而产生的不安,如果被抓到什么都不用说,自然逃不开一个死字,假如成功逃脱了呢?她俩不自觉的看了看杨远,今后将一心一意的服侍起这个男人。
突如其来的,亲卫不久前的劝说之辞双双泛上了她俩的心头:‘原来这人还没妻室啊,他的下属还劝他娶了咱们呢,可是,咱们这样的身份,又于这样的场合相见,哪能配得上他呢?哎~~还是别想太多了,能逃出生天就已是万幸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个婢女或是妾氏吧。’二女暗暗叹了口气,虽是一阵阵的困意袭来。心里却依旧乱作一团糟。怎么都没法睡着,均是瞪大眼睛望向了屋顶,心里默默的数起了羊羔。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逝去,不知不觉中,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了,各个院落里的公鸡开始扯着脖子亮起了嗓门,杨远赶紧闪身离开屋子。翻入山羊胡子屋内,把睡眼惺松的他给扯了起来,吩咐道:“你准备辆车,与咱们一同回返长安,顺便面见大王为你请功。”
“啊?”山羊胡子一惊。顿时睡意全无,好容易就要把这几个瘟神送走了,没想到。还得于刀口再走上一遭,而且还是往长安见秦王,不由得向后缩了缩。
山羊胡子随即又现出了一幅可怜之sè,腆着脸道:“将军,不是小人不愿意去。而是您也看到了,小人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妻儿,这一走。必然要被堡里发觉,只怕反害了家里老小啊。求将军开恩哪!”
“哼!”杨远冷哼一声,脸沉了下来:“你既不愿面见大王,留待他rì也行,而你的顾虑也不是问题,本将给你支个招,出了堡咱们自行离开,你往昨天那处寻那三人,再去槐里绕一圈便是,至于借口嘛,不用本将提醒你了罢?这对你只是举手之劳!
如果你害怕回返之后被杜氏抓来拷打责问,索xìng在外躲上一夜,既使杜氏怀疑到你,最多也只是把你的家人看押起来,而不会在在你未赶回之前对他们下了毒手,咱们这里快马奔回长安,很可能明rì清晨,秦王大军便能赶来你杜氏坞堡,到时一切尘埃落地。好了,快点起来,rì出之前咱们几个必须要离堡,知道吗?”
这一支招,倒是令山羊胡子稍稍安了点心,他也明白,不趁早把这些瘟神送出去,自已也落不得好,只得狠了狠心,苦着脸应了下来。就赌这十二个时辰,如果平安无事,rì后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很快的,几人又重新坐上了昨rì的那辆马车,向着堡外驰去,尽管天还没亮透,可是坞堡里已是一片繁忙,狭窄的街道上人来车往,络绎不绝。街道尽头则是堡门洞开,成群结队的佃农扛着农具向堡外的田圃行去,其间则夹杂着诸多外出办事的车驾。
见了这一幕,杨远等人均是暗松了口气,不怕乱,就怕不乱,如果大门紧闭,吊桥高悬,费上好一番解释那就麻烦了。
出门时,没遇到任何盘查,山羊胡子仅把腰牌取出作了登记,便平安无事的离开了坞堡。
车上的所有人都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那两名女子更是喜欢的相互抱在了一起,这一趟也太轻松了吧,是不是有神灵在相助呢?
其实,神灵是没有,而是他们太紧张了,如杜氏这类的坞堡,一般设有两门,南门为正门,仅供杜氏本族及武装力量出入,不使用时大门紧闭。而另一座门为东侧偏北的小门,这扇门白天开启,夜晚关闭,供堡里的佃户、婢仆杂役出入,除非有外敌入侵或是有重大变故发生才会昼夜不开,而此时羯胡jiān细的失踪还未被觉察,因此开门是常态,不开门反倒是不正常的现象。
另一点,堡里居住的人口约有五六万,每天有巨量的人cháo进出,一一盘查先不提看门的能不能受得了,光是花费的时间,很可能到天黑也不见得能全部走完,何况熟人熟脸的,照个面就知道你是谁,没必要盘查的那么严格。
就如一座城池,有守门的兵丁,却不会无故盘查进出的百姓,这是同一个道理。
马车刚刚越过吊桥,东方的地平线就shè来了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杨远不由催促道:“快点,很可能追兵就要来了。”
赶车的亲卫略一点头,啪啪猛抽两鞭,马车立刻加快了速度。
说起来,杜氏坞堡也是赫赫有名,当代堡主是西晋镇南将军杜预的子侄辈,为杜氏留在北方的支脉,名杜洪,他的侄子杜乂在江东以美貌闻名,王羲之曾夸赞曰:肤若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人也。桓彝亦赞云:卫玠神清,杜乂形清。
此时的杜洪才刚刚漱洗过,正待去用早膳,却见一名亲随急匆匆的奔了过来,连声唤道:“郎主,郎主,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杜洪不悦道,也难怪,大多数人早上起来会有起床气,杜洪也不例外,大清早就有下人在自已面前大呼小叫,难免会不高兴。
亲随上气不接下气道:“客舍的两名羯大人失踪了!今早弟兄们前去换岗,发现原岗的六人均已不见踪影,经过仔细搜索,才在羯大人的床下找到了他们的尸体,全是被短弩箭一箭封喉!”说着,把一支沾满血迹的短弩呈了上前。
顿时就有如当头炸响一记晴空霹雳!杜洪的面sè瓦白瓦白,身形也是摇摇yù坠!十几rì前羯胡使者秘密前来,不仅许以厚利,还保证维持坞堡现状,另允诺击溃秦军之后,石虎可使他为始平太守,家中子侄可往襄国为官,只需要石虎展开夏季攻势时,杜氏偷袭秦军粮道,如果再配合赵军从后路包抄秦军,当记一大功,可上表石勒封为正号将军,而且还告诉杜洪,关中已有十余座坞堡允诺作为大赵的内应。
并不是人人都如裴松般看的长远,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自动放弃手中的权势与财富,杜洪本就对云峰不满,凉州十三座坞堡的前车之鉴搁在那儿,他不认为云峰于全据关中之后会对坞堡手下留情,只不过秦军势大,暂时忍气吞声罢了,如今有羯赵使者来联系,当即一拍二合,满口应允,而使者留下来,一是作为监督联络,二是需要与石虎通气。
“郎主,您这是怎么了?”亲随的惊呼令杜洪回过神来,他强压下内心的惊惧接来短矢细细察看,矢长三寸,为军队制式用矢,如他这类的坞堡极少能拥有弩,基本上都是以弓箭居多,不用多想,杜洪立刻就能判断出,定然是秦军混了进来,把两位羯大人给劫走了。
秦军是如何混入堡内,料来不出于通过威胁出堡办事的仆役这一途径,一时之间,杜洪又悔又恨,明知道如今是特殊时期,为什么不加强盘查呢?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杜洪暂时也不顾得排查,转头就喝:“羯大人已被劫走,贼人当是趁着清晨堡门开启混了出去,必然还未走远,传令,发动堡内所有骑兵分队去追,每百人一队,四散搜索,尤其是往长安方向,一定要把人给老夫带回来!”
“遵命!”亲随也明白事态的紧急,急急一拱手便匆匆而去。
杜洪不由得寻思起了一旦羯大人被安然带返长安,将会造成的灾难xìng后果,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当即再喝:“来人,速传各房房长前来议事!限令半刻,否则以家法论处!”
屋外数道声音称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四处散去。
没多久,杜氏各房的房长陆续赶来,有的人慢悠慢悠踱着步子,手里就差个鸟笼子了,有的人走一路打一路哈欠,满面的不豫之sè,还有人衣衫不整,嘴里不知在嘀咕着什么,看这样子,就是被人从床上强拖起来的。
杜洪不由得又急又怒,娘的!我杜氏就要大祸临头了,还个个都是一幅悠闲模样!他们还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了呢。
强压下恼火,待各人步入厅内一一见礼之后,杜洪直言道:“昨晚我堡中发生一件大事,羯大人被秦军混进来的jiān细强掳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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