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七枚紫府火雷被引爆到杨玄一剑贯穿这蛮族将士的胸膛,前前后后也不过十几次呼吸的时间,速度快的让人都来不及考虑,爆炸过后残存的百十来蛮骑兵被杀得满盘崩溃,毫无抵抗之力,回过神来能够逃离出那片坍塌废墟的蛮族骑兵不足二三十人,却又被徐海、杨锋带领手下众人一一截杀。
这处狭窄的沟壑就像是事先为蛮族挖好的坟墓,只要跳进来,就断然没有再爬出去的道理。
余下来的战斗就是单方面的屠杀,这些倔强的蛮人并没有缴械投降的意思,那杨玄也不会心慈手软刻意去留下什么活口,那蛮族将士被他斩杀之后,灵魂已经抽离出去,他想知道的一切自然有处知晓,这些人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何况蛮人与鹰眼卫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血仇必然要用血来偿还。
只有这样,鹰眼卫才会找到自己在挣扎中迷失的勇气。
杨玄将剑收入鞘中,眼看整场战斗已经没有变数,便翻身出了沟壑,而后给鹰眼卫众人下达了清扫战场的命令,虽然爆炸、坍塌十分凶猛,但还有一百多匹战马存活了下来,另外这些被活埋的蛮族也要一一挖掘出来,并且找出身份牌或者割下头颅用来换取战功,这也是战场之家常便饭的事情。
倒不需要他搀和太多,将全局交给卢广孝负责,而后带了手下近侍第二伍上马前去支援裴铏。
虽然这点人马对局势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但至少能保证裴铏的个人安全。万万不能让他的靠山出现半点差池,否则今夜所做的一切很可能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有必要露面一下,免得让人诋毁。
一行十四人,以最快速度奔袭,五十里地不过是两刻钟的事情。
抵达沙海口时,场面已经是一片混乱,数万人拥挤在城门前一片方圆三四里的旷野上,杀声震天、死尸遍野,天上不时有闪电划过。将这一片战场照的纤毫毕现,地上流淌的雨水完全成了一种猩红的颜色。
借着雷电的带来的片刻光明,杨玄转瞬之间便找到了裴铏的位置。正和林燕以及一个陌生男人围攻着一个身穿黑色重甲宛如战神一般的蛮族将士。三人坐骑倒在血泊之中已经尽数毙命,都是胫骨折断。似被巨力生生震死的。三人落在地上,成犄角将那蛮族将士围住,却丝毫不像占了上风的模样。
那蛮族将士手中是一根鹅蛋粗细的镔铁长棍,也不见挥舞,只是冷冰冰的握着,这人自然便是巴根。
他身下的巨型野牛眼神似恶狼一样,充满一种嗜血凶残的味道,正缓慢的挪动着脚步。四人附近完全是一片空白,四五丈距离内都没有一个活人,几人身边的近侍正在这个空白之外纠缠厮杀。一眼望去怕有四五十个化气境的强者。虽说实力参差不齐,但这般厮杀形成的一个大圈也足以将寻常士卒阻挡在外。
而这些人却也不敢往这圈子里踏入一步,化气初境而化气二重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境界,战斗力相差如天堑一般吗,不是一合之敌,或许里面厮杀泄露出来的一丝精气,都足以将他们杀死。
铛!
巴根坐下的巨型野牛突然抬起前蹄而后猛然落在地上,铁蹄与地面冲撞,竟然发出了洪钟一样的声音。
鲜血化作水幕溅开,遮蔽了三人的视线。
而后只听得一阵巨大的喘息声。那野牛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后肢在地面上一蹬,魁梧的身躯仿佛崩塌的山头一样,朝着林燕撞去,三人之中当属此人实力最差。只是化气境一重的巅峰而已。
短短两丈距离不过这野牛落脚一踏,而后那恐怖的牛角便抵到了林燕身前。
这一瞬间。林燕浑身气血都缩到了心脏里,脚下精气爆发,连连跺地,猛然朝后退走。
与此同时,裴铏狂奔紧追上去,手中大刀只握住一截短柄,从后至前一刀甩劈了下去,恐怖的先天精气拉出一丈多长,浩浩荡荡的狂风直接将头顶的雨幕都震成了一团扭曲的水,这一刀直取巴根后脑,气势摧枯拉朽一般,若是劈在身上,这巴根纵然穿着一身重甲,恐怕也难逃被活活震死的下场。
除此之外,再其左手侧,程俊双手持着一把长五尺、宽四寸的厚背大剑猛刺了过来,剑端如针尖毫芒一般,流线十分平滑,因此整个剑身都带着一种锋利的弧度,而不是佩剑那种笔直,牡丹状的云纹在剑身之上不停的流转,在这漆黑的夜里,映着星星点点的火光,也有几分让人心寒不止的感觉。
程俊实力不俗,甚至还要高出裴铏一线,整个人自三丈之外跃起,身后泥水汇成一线,速度快到极致。
这一剑虽然简单,但是却带着一种难以阻挡的锋锐之感。
两人合围,势要逼得这巴根收敛攻势进行抵挡,却也算不得计谋,而是力量、生死的碰撞。
林燕整个人后退不止,手中长枪架在牛角上,巨大的冲撞力直接让螺纹银线钢材质的枪身呈现了一种弓形的扭曲,几乎快要贴在他胸膛之上,而后在他双脚离地的一瞬间,那股强横的力量贯穿了他的全身,整个人如被投石机扔出去的石头一样,朝着圈外的人群中砸去,只听得耳边传来尽是刀剑碰撞之声。
刷!长枪在空中猛然一个倒划,两个提刀准备劈砍的蛮族士兵便被割掉了脑袋。
血雨之中,林燕仓惶落地,枪尖深深扎入地面之中,这才稳住了身形,脚下马靴早已被震的开裂,赤着双脚站在血泊之中,高冠散落极为狼狈,而其胸腹一片更是疼痛,如同被那股巨力狠狠撕裂了一般。
所幸裴铏、程俊牵扯住了巴根的手脚,没能让那根恐怖的铁棍顺势补上一下,否则他此时已经死了。
面对那一刀一剑,巴根并未慌乱,猛地一吼,体内的先天精气如迷雾一般散开,将他周身半丈之地都笼罩在了其中,裴铏长刀落入其中,竟然发出了剧烈的摩擦声,似有无数铁砂从刀锋上划过。
牡丹铁的刀锋竟然在这一瞬间被擦出了许多缺口。
那摧枯拉朽的一刀竟然被这一层薄薄的烟气阻住,不仅轨迹在这强大的阻力中发生了偏移,而且到最后速度也越来越慢,落在巴根肩头只在那黑色的重甲上砍出了一个不足半寸深的缺口,火星乱溅。
这股力量透过战甲传递到巴根身上,仅仅只将他身体震得微微往前一弓,无关痛痒似得。
而他手中的镔铁长棍横着一拦,并未用多大力气,便将程俊飞奔刺来看似无可匹敌的一剑轻松磕开,而后双肩一沉,手中的镔铁长棍卷起一阵阵残影,如同风雷般点像程俊的胸口。
鹅蛋粗细的圆面一生二、二化四,转瞬之间便铺成一面。
这景象在黑夜之中虽然看不清楚,但那扑面而来的罡风通过七窍灌满胸膛,那股强大压力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程俊一颗心转瞬之间便被惊的近乎停止跳动,手中长剑收回在身前卷开一道剑幕。
铿铿铿!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瞬间,长棍便与程俊手中的大剑硬碰了四五下,只见火星乱飞,破碎的精气化作膨胀的气流席卷四周,将地面都上的血泊都震的飞溅起来,而后又绞成碎雾与天上的水烟混淆一起。
场面一片混乱,众人耳朵里都被这尖锐碰撞声灌满。
四五次硬碰,程俊双臂已经泛起一阵骨折似的疼痛感,先天精气超负荷爆发,体内血脉也如刀刮着一般的难受,坐支右挡以是破绽百出,眼看那一棍就要点在他胸膛之上,他灵魂顿时如坠深渊。
然而就在这时,巴根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威胁,左手在棍端猛然一压,前段棍梢一下弹了起来。
那股凶猛的力量直接让这鹅蛋粗细的镔铁大棍出现了一瞬间的弯曲,而后绷直,便听的空气被砸得一阵爆响,似乎击破了一面战鼓,他身上那沉重的盔甲都在这爆散的气流中抖动碰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甚至力量爆发的太过激烈,手肘之处盔甲摩擦,都蹭出了一蓬火花,只是为了让那长棍瞬息之间拦在身前。
一支寒光流泻的羽箭在空中拉出一道长长的湍流激射而来。
前一刻还在百丈之外,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巴根左脸三尺之外,寒意汇聚之处正是盔甲结合部位的一个寸许宽的间隙,这一瞬间连巴根这种久经战阵的猛人也难以保持镇定,使出了浑身解数。
这一箭的力量虽说并不比程俊那一剑更强,但是速度以及所选的角度,却更加的危险刁钻。
铮!只听得一阵让人耳膜剧痛的刮擦声响起,棍稍之上溅起火光,只看得清一点快到极致的银光从巴根耳边迅速掠过,而后只听得一阵炸响,便见四五丈开外一个蛮族士兵拦腰截断,鲜血四溅。
裴铏心头顿时涌起一阵热血,以为是有强援抵达,避开那野牛的后蹄,又是一刀猛然砍了过去。
双眸之中似乎有一种必胜的信念在雄雄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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