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玄不曾费心去想这些,人是背后那畜生杀的,他也不是这场狩猎的发起人,这个责任自然会由相关人士去承担。
“林洪先,你待会一定会生气吧,生气就对了,你只是个普通人。”杨玄嘴角露出一丝温婉的笑容,可惜身后却是一幅修罗地狱般的场景,他就像来带灾难的不祥之神,在这平静的土地上撒播着鲜血的种子,活像个翩然的舞者。
石林沿着山脉蜿蜒而起,从上至下便有种视野上的优势,然而下面却不太容易看见上面的境况。
这般贸然的扎进其中,四周都是林立的巨石,就像进入了一个复杂而崎岖的迷宫,把史庆瑞一行人活生生的拆散了,毕竟身下坐骑各有优劣,脚力不尽相同,很难保持一个协调的速度。而史庆瑞本人又是急切的想要追寻到杨玄的踪迹。
在这个视线被层层阻碍的天地之中,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墓地,自己在这里杀了他,便可以将一切都归结到凶兽头上。
当然他不指望这么一个拙劣的谎言能够欺骗对方,只是给他一个借口做台阶罢了。
想必必林洪先会接受这个结果,因为由他看来,林洪先对杨玄态度并不似表面上那么亲和,否则又怎么会促使自己去杀他。他毫不质疑自己的推测,因为杨家和林家从立场上所诞生的恩怨已经到了一种互相掣肘的地步,一切都合乎情理。
石林沿着山脉而生,从上至下俯瞰而去不难看到低凹出的景象,然而下面却很难知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修蛇杀死纳兰云松之后,并未停留片刻,游动这庞大的身躯沿着那一丝气味继续锲而不舍的追去。
修蛇兽性冷漠,虽说猎食之时凶残无比,可一旦满足便会退去,并不会把厮杀当作游戏,但是杨玄的举动狠狠的激怒了它,凶兽的意识之中可没有理性二字,只有一种姑且可以称之为不死不休的疯狂,天性使然。
它根本不会在乎继续追杀会陷入何种的危险,就跟它之前并不在乎人肉的味道有多鲜美一样。
杨玄紧贴在马背之上,脑袋微微抬起捕捉到了那石林下方离他最近的两个人影,是史庆瑞身边的护卫。他心念一动墨染便领悟到了他的意思,脚下一撇,折过方向朝那两人狂奔而去,绕过那块巨大的岩石,这一小段缝隙竟然是颇为平坦宽敞,就像一个甬道。
那两青袍护卫听着蹄声已经止住了脚步,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慢慢攀向身后的长刀。
清脆的蹄声越来越近,那种蹄铁与岩石碰撞的声音总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而且是在这么一个拥挤的空间之内。
甬道的上方骤然出现的一道黑影,黑衣黑马,冷漠的色调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黑沉沉的眼眸里透着一股诡异的宁静,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似乎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甚至这仇敌之间种狭路相逢的局面都挑不起他任何情绪,哪怕是一丝兴奋。
两柄沉重的马刀豁然出鞘,刀锋刮在铁口之上发出令人心颤的嘶鸣。
从那甬道尽头出现之后,杨玄并未顾及横亘在狭窄过道上的两人,马不停蹄一副横冲直撞的架势,似乎阻拦在路上的两人根本不存在一样,那种挟裹着惯性而来的冲撞绝对堪比化气境武者的奋力一击,虽然显得有些笨拙,但在这地方却也躲也没地方躲。
这一下就将双方逼入了死磕的境地之中,两名青袍护卫长刀豁然高举,似要将那黑衣黑马从中斩开。
杨玄纵马狂奔,墨染浑身虬结的肌肉、大筋经过长时间奔跑,此时早已经被沸腾的血液所充斥,汗水沁透身上的皮毛,散发着一种油亮的色泽,迸发到极致的线条尽情挥洒着体内的那狂野的气息。双眸之中那种冰冷幽深的神采在压抑到一个极致之后,开始出现了另外一种错觉,好像在燃烧,如火如荼似的。大黑马就像是源自于战争中的神祗,带着隆重的声威碾压过去。
狭窄的用刀被风塞满,惊恐的嘶鸣似乎被定格在了一起,高举的长刀奋力劈下,刀影泼洒,欲要在绝境之中撕开一条生路。
杨玄依旧视若无睹,纵马狂奔!
嘭!一阵沉闷的撞击声骤然响起,没有半分花哨与矫情。
墨染自两匹马之间那一缕狭窄的缝隙冲过,强横的身躯就像是一柄摧枯拉朽的黑色重剑,将那半尺宽的间隔霍然间撕裂。两匹从尘土中穿过而愈发显得油亮的宝黄驹,在大黑马面前就像两条柔弱的土狗,身形足足矮了一尺,直接被毫无悬念的撞了出去。
马背上的两人依旧还定格在挥刀的一瞬间,哪怕身下的坐骑已经处于倾覆的边缘。
凶悍的刀光似倾泻的水银,快如毫光,猛如风雷;如此两刀虽然并无太多出彩之处,但在这狭隘的甬道里,闪避的余地微乎其微。
杨玄之前一剑拍飞修蛇之后,长剑就已经顺势归于鞘中了,如今双方之间只有两丈长的距离,对于墨染来说简直就是瞬息之事,他哪怕能够拔出剑来,应对也会显得十分仓促。何况这两刀来自于不同的方向,一把剑去应对怎么也显得捉襟见肘。
而刀锋之上汇聚着冲击时截然不同的两股力量,足以化气境高手也不敢轻摄其锋。
这就是战场上最为常见的一幕,生死交锋,比武者间的厮杀更为凶险,因为一个交错之间生死立判!而面对千军万马的冲陷,一个人的力量永远是渺小的、卑微的,哪怕是御气境的高手,遭受千军万马的围攻,灵气被战争之气冲散,也极容易陨落。
两柄长刀似乎构架出一个战争的雏形,便连杨玄心里也微微震动了一下,然而却并未让他神色有所惊慌,平静的双眼似乎处于另外一个空间之中,一切迅速的东西在他眼里都被滞缓,与他那鬼使神差的思维相比,两人挥刀之前的腰间筋肉的走向,心脏跳动的轻重以及瞳孔扩张都清晰的呈现出来,在他思维中模拟出了这尚未落下的一刀,刀再快能超出因果的束缚吗?
杨玄双手探出,五指间先天精气爆发出嘶嘶的声响,朝着那两片流泻的银光上抓去。
铿!一声惊心的铮鸣!然而刀锋上的颤颤余音尚未来得及播散出去,便戛然而止,锋利的刀刃死死卡在杨玄双手的五指之间,离虎口只剩下半寸,却再难有所逼近,似乎锲进了死死咬合的铁钳之中,生死交锋突然陷进了极为短暂的僵局。
南辕北辙的力量以这一点为中心开始撕扯,紧握着刀柄的五指被猛烈的力量扭曲,腕骨发出了清脆的断裂声。
两柄长刀脱手飞出,随着杨玄挥手一掷,一下扎进了坚硬岩石之中。
而后,紧贴墨染的两匹宝黄驹在凶狠的冲撞中横飞出去,马背上的两人已经被杨玄拽的失去了平衡,当场便被掀飞出去,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嶙峋的石块就像一柄柄能敲碎骨头的小尖锤,每一丝痛苦都被呈现的淋漓尽致。
痛苦的呻吟在漠然远去的马蹄声中响起,两人摔得头破血流,挣扎着爬了起来,怒火早已经被惊恐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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