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海良现在很郁闷,拿杨玄这漫不经心态度委实有些头疼。
“还想那些无关紧要的角色做什么,你先考虑后天那一关怎么过吧,难不成你还打算像昨天那般在宗堂上大闹一番?上次是杨靖没有准备,可你还指望他犯相同的错误么?”杨海良语气有些激动,杨玄生死不只是他自己的事情,更关乎到他会不会血本无归。
如今弃杨玄而去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可他怎么也做不出来,或许这正使他无法成为一个出色商人的原因所在。
杨玄微微一笑,摇头道:“杨靖已经完蛋了。”
此话一出,杨海良陷入了短暂的呆滞之中,似乎没明白过来杨玄这无的放矢之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愣愣的看着他镇静自若甚至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心中的莫名其妙慢慢变成了震惊,复而流露出了一丝恐惧。他不知道这么一个荒谬的结果是如何产生,但是他知道这句话掺假的成分近乎为零,因为如此情况下杨玄还开玩笑逗弄他,那此人的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
“首先,河运帮的阎江不是我杀的,杨靖比你要狠,早就想到了这点,我去的时候他手下的刘先生就已经在清理残局了。”杨玄玩弄中手心里那块沉甸甸的镇纸,忽然抬起头来,笑道:“不过不巧的是,他正准备离开,我到了?”
“你杀了他?”杨海良的脸上的肥肉颤抖了一下,之前的传言还有所怀疑,可如今现实却更加具有冲击力。
“嗯,这里没有外人,我告诉你也无妨。”杨玄微微一笑,言语之中透着一股阴柔的味道,似乎在暗示杨海良最好守住自己的现在的立场,言语平静道:“我不仅仅杀了他,而且还拷问出了杨靖的罪证,一切我都知道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三丈血迹斑斑的证词来,用手里的镇纸将其压住。
“你这般就不怕和杨靖彻彻底底的撕破脸皮么?”杨海良拿起那东西仔细看到,声音有些颤抖:“这些东西可能会让他陷入麻烦之中,但是不足以打掉他手里的有生力量,他在明处占不到好处就一定会转向暗处,到那时候,他会不惜各种阴损手段对付你,你忘了清明会试之前的那件事情了么,他是一个瑕疵必抱的小人……我们现在可以暂且退让,保住根基,你潜力无穷,总有一天会超过他的,到那时候你想怎么报复都随心所欲,现在还太危险了。”
杨玄的眉头微微皱了走,杨海良终究还是软弱了一些,虽然对待自己没有包藏祸心,可不管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与他一起谋事很难成就大事,略带失望道:“小叔,你想这些……我之前也有想过,我也怕杨靖再来刺杀我。”
他抬起头,脸上容光一湛,望着杨海良平静的说道:“不过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我不是以前那个谁想揉捏就揉捏的低贱小辈了。杨靖既然想杀我,哪只手拿刀我就躲掉他哪只手,我当然不是只会嘴上说说的软蛋,杨靖第一次派郑先生来杀我,被我杀了……昨夜里,剩下的刘、钱、许三人也尽数毙命,杨靖还拿什么来杀我?像个疯狗一个一样用嘴咬?”
听到郑先生三个字,杨海良虽然没看到证词最后两页上的内容便已经知道,杨玄确实已经做到了一切,在那次刺杀过后,杨玄真应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句话,短短的半个月内,他的实力简直像是吹气球一样膨胀了起来,而且做事的手段也与之前那个用茶壶拍人的年轻人不同了,不仅更加凶狠也更加的大气,一夜之间杀掉三个化气境高手,简直前所未有,也是骇人听闻的。
上层社会之间的斗争虽然凶险残酷,但却很少有流血发生,可杨玄却真正切切的扮演了一回屠夫的角色,以血刷地,清洗掉一切可能绊脚的石头,虽然简单但却很实用,抓住假银票的把柄让杨靖投鼠忌器,杀掉三大先生,让杨靖没法狗急跳墙,只能妥协。
一切都在完美的计划之中,只是这个计划太过恐怖血腥,而且执行难度实在太高,高到让人难以置信,杨海良唇角的肥肉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兴奋,问道:“三大先生真的都死了?”
“或许再过一两个时辰你就可能会听到风声。”杨玄轻笑道,身子舒舒服服的往后一躺:“满城风雨。”
杨海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
“我之前与你说的可都是假话,我走出这个屋子就不会在承认了。”杨玄略微直起身子,给杨海良开了个冷冰冰的玩笑。
“我可一直和你在一条船上,这些事情我知道轻重,自然不会到处乱说。”杨海良故作镇静道,其实脖子上都泛出了一层腻腻的冷汗,要知道眼前坐的可是一个杀人如屠狗的凶神,他如今知道的越多承担的风险也就越大。
杨玄只当作没看见他那生硬的表情,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到杨海良手上,认真解释道:“你手上拿的那是证词,这个是从杨靖老巢里翻出来的证物,这些东西我都一并交给你了,至于接下如何让他收手,就靠麻烦小叔了。”
“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杨海良不可思的道,假如自己真的包藏祸心,将这些东西送给杨靖,那他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我自然相信小叔。”杨玄语气诚恳的说道,随即似乎又想起来什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手上还有其他证物,我现在不敢全部给你,万一杨靖丧心病狂将你扣押住,我就得抓瞎了……不过这些东西就足以让杨靖不敢乱来了。”
杨海良心下松了口气,只要杨玄还信任他,那他就不会血本无归。当然他更不会乱来,杨玄最后那句话虽然说的是杨靖,但是何不是对他的一种委婉提醒。抛开那些陈腐的念头,他心里又重新焕发出了希望,自信笑道:“这个残局就交给我去收拾吧,这个交易想必他不会拒绝的……昨夜里你一定累了,先去吃点东西,今天好好休息休息。”
“嗯。”杨玄揉了揉额头,浑身舒畅的打了个呵欠。
两人下了楼,在那花厅里坐了一会,不过半会那下人就端着两碗的豆花出来了,热气腾腾的,其中一碗撒了许多葱花,闻起来香气扑鼻,那下人又将街边铺子买的灌汤包装盘,恭恭敬敬的摆在了杨玄桌前,这才退去。
“杨海良却是极其用心,竟然连自己的饮食口味都拿捏住了。”杨玄轻轻的摇了摇头,用勺子胡乱扒拉了几口豆花送到嘴里,突然觉得这屋里似乎有些冷清,于是乎问道:“怎么不见姨娘和表弟?”
杨海良面色一阵尴尬,解释道:“这两天怕出事,所以昨天让你姨娘带着玉树回娘家去了。”
杨玄闻言默不作声,低头继续吃着东西,心里却是在自嘲:“怎么能拿别人和自己比呢,自己孤家寡人一个,疯狂起来什么也不必考虑,别人可还得照料一家老小,小叔他胆小怕事也情有可原,看来以后我还得依靠自己了。”
因为有种朋友叫可以同富贵,但是不能同患难。他从小孤苦无依一个人,尝遍各种辛酸,所以也能能理解别人的苦楚,不希望杨玉树那小胖子落到自己一样的处境中去。同样他不喜欢杀人,因为他知道活着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一盘灌汤包让杨玄一个人吃去了一半,热乎乎的肉汤顺着喉咙灌进腹中,似乎将他心中的阴寒也驱散了许多。
正在此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顿宁静早餐之间的平静,杨玄加紧刨了两口豆花,然后将勺子放下正襟危坐,似乎在等待什么重要的事情。杨海良唤来下人去将那敲门的人引了进来,却是一个带着青帽的小厮,虽说同样是下人,可这位长相精干的小兄弟明显是见过世面的那种,只走路那姿势就将杨海良家里那老妈子压了下去。
走至两人桌前,二话不说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身体偏向于模样年轻的那位,自我介绍道:“两位老爷,我是林家的伙计。”
杨海良将碗搁了下来,似乎没怎么明白:“林家,哪个林家?”
“太守大人府上的。”那伙计尴尬的解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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