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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走。”九尾天澜白狐向前走去,这时候这么大的动静,怕是皇宫里面的强者已经有了jǐng觉。但这些事儿不做不行,直捣黄龙已经深入肺腑,无法再进一步。
“沈少……”叶兰宇要说什么,却yù言又止。跟在九尾天澜白狐身后,脸上肌肉狰狞、抽搐。像是在自己和自己做着巨大的斗争。
“杀伐果断的叶帅也有不忍的时候?算了,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早点结束,你们南国还能少浪费一丝元气。”九尾天澜白狐根本不搭理叶兰宇,半是嘲讽半是讥诮的说,把叶兰宇唯一一丝不忍扼杀于萌芽中。..
哪家帝王有兄弟情义?有兄弟情义的怕是早都被烛光斧影干掉了。
叶兰宇转瞬表情便恢复正常,面sè如常唤出一只梦魇兽,翻身上马,道:“我前头带路。”
九尾天澜白狐点了点头,穷奇在身后乖巧的很,立马上来让九尾天澜白狐骑上。根本不用费事。一匹黄马似的跟在梦魇后面,绝尘而去。
“旭之,你去吧。我少歇一会,到时候还不知道有什么险恶呢。”九尾天澜白狐回到识海,三只妖怪面如土sè,只有沈旭之一人满面红光。见九尾天澜白狐进来,哈哈一笑,推开面前的牌十八罗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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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旭之把面前堆积如山的小物件推到桌子中间,笑道,“别都跟死了娘一样,都拿回去。告诉你们别玩了。十赌九骗,就你们这点心思还不得把内裤输掉。”
说完,瞄了一眼魔凤凰和那只女鬼,也不管她们脸sè如何难看,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九尾天澜白狐回到自己的茅屋前,温和的笑道:“赶紧收拾收拾,皇宫里面我感觉到有大牲口!”
三只妖怪死里逃生。见沈旭之出去,也顾不上什么含蓄,纷纷收回自己的心肝宝贝。那只女鬼收回了自己心爱的小物件,兴高采烈的忘记了老狐狸的厉害。随口问道:“什么大牲口?有多大?还有比你更牲口的存在?”
“就是感觉。一会……总忘了你叫什么。你们jīng灵的名字就是拗口。你出去帮着旭之带树人,这次不要留手,不要心软。”九尾天澜白狐懒得和女鬼做口舌之争。心里却拿定主意,下次一定要把她那顶凤冠赢回来。
老狐狸从来都是睚眦必报。
女鬼把自己的心肝宝贝收起来,心情大好,也顾不上和九尾天澜白狐计较什么,点头称是。
“魔凤凰,这次你再留手,咱们都有麻烦。从前不知道。怎么你们魔族的凤凰也会溜jiān耍滑?”九尾天澜白狐看着魔凤凰,一脸了然于胸的表情。
魔凤凰面sè有点冷,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
“火儿啊,准备召唤你家那只小。都做好准备。那只大牲口我总觉得很危险。”九尾天澜白狐坐在识海池塘边上,潇洒自在,看不出点点危险的模样。
“撼大摧坚,讲究个徐徐下手。怎么跟着旭之流落江湖,每一次都兵行险招?也不知道这次成还是不成。”九尾天澜白狐交代完所有的事儿,自己跟自己说着稀奇古怪的话。语气里yīn阳顿挫,像是一个穷酸书生坐在茅屋前之乎者也,酸的不行。
走了片刻,起身奔走的太监宫女越来越多。叶兰宇手持长弓,游刃有余的弯弓,shè箭。不停歇拉了上百下,也没见有点不适。沈旭之知道,这才是叶兰宇真正的实力。难怪叶兰宇带着自己赶奔后宫,一名亲随都不带,全留在前面。
人家有这个底气。也不知道叶兰宇这狗rì的去没去魔界历练过,沈旭之品咂着叶兰宇的实力,腹诽着。
过了一处小院,留下一地死尸。叶兰宇果然一点都不手软,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他小时候吃过nǎi的姆妈。
过了无数宫廷楼阁,要不是叶兰宇带路,沈旭之铁定会迷失在丛林一般的建筑群里。
转过几道弯,前面豁然开朗,没想到庭院深深的皇宫深处居然有这么一个好去处。一座七层楼高的小塔,伫立在夜sè里,风檐屋角都由能工巧匠雕刻着人物山水,夜sè里隐隐发着光芒。
“我在这里用皇室血脉安抚护国神兽。沈少,前面就是寝宫。”叶兰宇看了沈旭之一眼,见少年郎冷淡如常,知道这少年郎手中沾染的鲜血不比自己少。让这牲口进了寝宫,怕是血流成河都是轻的。但此刻,能找到自己那出息的侄儿才是重中之重,几条人命,几个亲眷,又算得了什么?
“叶帅保重!”沈旭之一拱手,下了穷奇。也不等叶兰宇入塔,径直向后宫走去。大步而行,夜sè之中透出一股铁血杀意。
从穷奇手里拿回柴刀,用刀背拍了一下穷奇后背,沈旭之喝道:“去吧。”
这座小院里有魂术波动的痕迹,沈旭之不愿过早出手,便让穷奇先试探一下对手的深浅。
穷奇一声厉吼,化作人形,全身金属铠甲在月光下流淌着水样光华。石滩紧紧随在沈旭之身后,宽大的天枢院黑衣撑得紧紧的,一身爆炸力惊人的肌肉已经达到巅峰状态。
穷奇手中长枪挑出,黑夜中一声惨叫。一缕魂魄被刺穿,长枪收回,魂魄不知如何到了穷奇嘴里。沈旭之见前面不再是宫女太监及一些低级的侍卫,知道此处定是南国帝王就寝的地儿,挥手示意石滩去帮一下穷奇。
石滩一身黑衣炸开,背后夜叉王纹刻脱颖而出。一片白茫茫的冰霜飞速向前蔓延而去,所经之处草木凋零。此时北面群山中已经白雪飞飞,南国这面还只是深秋,甚至连树叶都有些绿意。夜叉王寒霜蔓延而过,再无一点生机。
无数隐匿在黑暗中的魂魄受到攻击现行,有的格外强悍的勉强保持行迹不漏,却也在冰霜上留下痕迹。隐形再无意义。穷奇手中长枪枪花闪烁,也来不及吃掉魂魄,留下一地残魂,利吼着向前行去。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越接近后面的宫殿,魂魄影子越多,攻击愈发犀利。穷奇渐渐身上多了一些伤痕,看这样子已经到了极限。
毕竟只是一只六阶荒兽……沈旭之感慨着,放出相柳。还在九州的时候,六阶,是沈旭之需要仰视都未必看得见的层阶,现在想起来居然是毕竟。
雄踞深渊界的唯一的王国把守最严密的皇帝寝宫,果然不简单。一只凶悍的六阶荒兽加上石滩的襄助,却也走不到头。
沈旭之没有时间感慨,相柳落地,带着一股子腥臊的味道。当时还曾想把相柳留在外面人cháo中,但此刻,沈旭之庆幸自己没做出那样的决定。哪里是人cháo?根本和上一世的经验不同,看上去空旷的后宫,无数魂魄守护,这里才是人cháo汹涌之处。
相柳从玉佩出来,本来只连着一丝血肉的头颅端端正正的长好,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受到鸿蒙紫气的滋养,气势更胜。一现身,发现面前无数魂魄,鬼影蒙蒙,百鬼夜行一般。九颗头颅狰狞历吼,暴雨一般毒液喷洒而出。
穷奇都不愿接触这股子毒液,怪叫一声退了回来,守在沈旭之身前。
当初沈旭之第一次见到相柳的时候,即便全身筋骨被淬炼了数次,几近刀枪不入,却也在相柳前面受了千刀万剐之苦。要不是体内蓬勃的木系元气不断修复、昊叔不断灼烧、淡金sè骨骼阻止毒气大量渗入,怕是连面都看不到就被相柳干掉了。
这毒厉害之处在于连魂魄都无法免疫,无数雨点倾盆而下,白sè烟雾带着恶臭而起。一片凄厉的鬼哭声响起,听的沈旭之毛骨悚然。魂魄不像人,肉身脆弱。即便挨了相柳的毒涎,身上灼烧起无数虚无的大洞,白烟滚滚,痛苦不堪。却无法就此死去,而是在地上翻滚嘶嚎,其状甚惨。
只一击,守卫森严的南国后宫小院中就变成无间地狱一般。
毒涎蔓延,向着宫殿延伸而去。沈旭之有些奇怪,居然连相柳都知道这种无差别延伸覆盖,看上去不像这么聪明的样啊。
毒涎下夜叉王的冰霜继续蔓延。就算是有魂魄想要逃走,被冰霜笼罩,身子稍微慢上一慢,便是毒涎笼罩。有的侥幸躲过去的魂魄被落到地面上的毒涎迸溅到身上,一块块的雾气像是腐肉般烂掉,钝刀子割肉一样,想死都没法快速死去,更是悲惨。
相柳身子庞大,九个脑袋看上去有些累赘,此处面对魂cháo,却灵巧无比。魂魄渐渐稀疏起来,相柳也不再无差别的喷洒毒涎,而是九个脑袋一同点杀。毕竟就算是上古奇兽,这么耗费毒涎,也是相柳不能承受之重。
一阵毒涎喷出,九个魂魄身上冒起白烟,被硫酸泼了一般,痛苦无比。相柳喷的还快,在沈旭之看来就好像是一挺机枪,极快的清理出一条满是垂死冤魂的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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