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哪顾得上听沈旭之骂自己,认真神会自己掌中这枚丹药。还是天级下品的丹药,只是纯度更加高。赵连成和申作桂见过上一炉的丹药,有所比较,心中一看便有定论。这小师弟,难道上一次根本没有用心炼制?只是随手糊弄一下?这一次看这样子也似乎没有用心,一边讲解,一边炼制。那他的极限到底在哪!
赵连成和申作桂跪了,虽然身子还直立着,但灵魂已经跪在丹神的面前颤抖颤栗。这种水平,怎么会出现在人世间?这是神迹吗?
宋万红不知一早的种种原因,但生生把地级丹方炼制出天级下品的丹药,居然还一炉三百枚丹药,那少年还兀自不满意,这得是什么境界?况且炼丹的过程里,不断在给自己和老赵老申讲解着各种手法,有时候还重复一个过程多遍。
门下走狗?让自己做门下走狗都是自己八辈子修来的缘分,当真是祖坟上冒起了青烟。
昊叔炼完丹药就回到识海,在识海池塘里面反复冲洗着鼎鼎,似乎嫌弃这白花蛇舌丹的种种材料污染了鼎鼎一般。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完还凑近闻一闻,直到一点味道都没有这才罢休。而那股精纯的未成丹的药水顺着识海池塘缓缓进入少年郎的经脉河流中。
“看完了吧。”又回复到和蔼可亲的少年郎,沈旭之打了一个呼哨,羊皮袍子从睡梦中醒过来,窜回沈旭之的肩上。少年郎笑着问道。
见三人点头,沈旭之逐一收回白花蛇舌丹。又分出五枚给申作桂。温和的说:“老申,咱俩的帐清了啊。”
申作桂连忙收起五枚丹药,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看着沈旭之手里那个大瓶子,眼馋无比。又不敢稍有贪念,忽然心头念头一动,道:“小师弟,我身子骨老了,让犬子替我追随你,亦效犬马之劳,如何?”说完,眼神炙热的看着沈旭之。生怕沈旭之说出个不字。
少年郎如何不懂申作桂的心思,也不多想,笑道:“好啊,你儿子来了没?”
“犬子不喜丹道,这次没来。等回去,我让犬子去天枢院报道。任打任骂。您可得帮我教育好这小子。棍棒底下出孝子,不用手软。要是他有什么过错,使劲打骂就是。”申作桂听沈旭之随口同意,心中大喜。说起话来也颠三倒四。
沈旭之炼完丹药,浑身倦的难受。心里还惦念着谢稚彤那小丫头,只在申作桂的帐篷里面歇息了一会,谢绝了申作桂的挽留,便和赵连成赶回天枢院的营寨。
天枢院营寨距离翔宇门的驻地不远。只在左近。这次天枢院因为是坐传送阵来的,人数少,营寨也小的很。看着小小营寨,和红土地上另外大丹门的比较,沈旭之感受到了一丝其他的韵味。
天枢院营寨即便小,外面看去,除了天枢院那面黑色的大旗在海风中猎猎作响,营寨里还透出铁血铮铮的气势。映着红土地上反射出来的微弱阳光,竟像是一股血色悍勇的气息冲天而起,彪勇无比。
沈旭之远远看去,心中感叹,这天枢院让刘大先生教诲的还真是不错。不说别的,光是这份百战余生的气势,就不是其他门派能比拟的。
下马,随手把马缰扔给上官律,让上官律和石滩自行去休息。沈旭之先跑到谢稚彤那里和小姑娘聊了一会,讲了讲今天的事儿,让小姑娘放心。这才回到自己的帐篷,闭目养神,开始修炼。
明天的炼丹大试,说实话,沈旭之半点兴趣都没有。看见申作桂和宋万红那样子,沈旭之就知道昊叔的炼丹水平超越了这个年代无数年。有这个一个沧桑到妖的老妖怪在,还去关心其他炼丹师,这不是有病吗。
正经的是带着谢稚彤玩一玩,散散心。沈旭之现在看见谢稚彤那张悲戚而苍白的脸,还是内疚不已。现在不是自己孤身一人的时候了,有朋友,有归属,不再是暴起杀人然后浪迹江湖的少年郎了。
唉……沈旭之把羊皮袍子抱在胸前,用鼻子轻轻顶了顶羊皮袍子的小鼻子,冰凉,潮湿。少年郎心中似有块垒,但却又不知道是什么,有点难受。对着羊皮袍子,轻声叹了口气,用脸颊轻轻贴在羊皮袍子毛茸茸的小脸旁边,蹭了几下,有点痒。
羊皮袍子知趣的舔着沈旭之的手,像是在安慰少年郎什么。
真像是带上了嚼子啊……少年郎感慨了一会,这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很是无奈啊……
想了一会,少年郎干脆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儿,静下心,沉心思,进入深度冥想状态,开始修炼。打铁还需自身硬,这道理少年郎明白到不能再明白了。就算是一个蠢笨无比的人,这么多年来这么多鲜血洗礼,也早就开窍了,更何况是沈旭之。
山中无甲子,修炼的时间过得飞速。认真梳理自己雪山气海之间的经脉,隐隐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包括骨骼,都像是一种不知名的金属打造而成,金色光芒绽放。像是一朵初放还有些娇嫩的花朵一般,虽然看上去娇嫩,却不怕风雨。或许只有风雨的洗礼,才能让这花朵娇艳绽放吧。
还是强了许多,少年郎很欣慰。站在雪山之巅,开始身随意动。缓慢却又郑重无比,一板一眼,却又像任意而为。天地之间无数气息缠绕,搅得周天寒彻。就连昊叔服用了九天火灵丹后在少年郎雪山气海之内幻化出来的火山都被带出冰寒的火焰,随着少年郎的武动而动。天上那一丝浩然之气更是早早融入少年郎的拳势中,随着少年郎一举一动渐渐吸纳周围的气息,壮大着。
少年武太极。风云为之变色。
“还是缺了些什么。”九尾天澜白狐坐在识海池塘旁边,身子还是有些虚弱,背靠在茅屋上,看着少年郎武动乾坤,半晌后,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说道。
昊叔却一脸不以为然,道:“缺就缺呗。我活这么久,也没见过全的。就算是轩辕,我也没见他打过。再说了有那家伙在,天塌下来有他顶着,管我屁事。”说着,手指了指天空。
“火儿啊,这缘法你我要是不把握住,怕是万年之内,怕是天地覆灭之前你我都不会再有这般缘分。容我在想一想,这么多年,在许多位面打转打的多了,有些事情模糊的很。”九尾天澜白狐用手指轻轻敲打着头,似乎有些苦恼。
昊叔看着手中的鼎鼎,微微发愣。“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等?你能看到一点,一点未来,那是你修为比我高。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连修炼都不敢。生怕身上火系修为强了一些,被主神发现,捉了回去。唉……”
昊叔叹了口气,看了看九尾天澜白狐,本来想问老狐狸见到火系主神之后能不能有机会打败,但转念一想,这老狐狸已经今非昔比了。那时候的九尾天澜白狐正处于巅峰时期,虽然少了一丝魂魄无法进阶,但毕竟一身强大的气息压的自己屁滚尿流。如今,还不是和自己蜗居在这小子的雪山气海之内,成天面对一个巴掌大的识海池塘。
生活啊,还真是寂寞。
“嘿嘿。你天生如此,我可是一步步走过来的。”九尾天澜白狐仿佛知道昊叔在想什么,随口说道:“你看那天上的云,聚了还散,生命也如此。这个劫过了,还有下一个。做到自己问心无愧,把我天澜一族的传承继续传下去,也就是了。如今,我已经没有牵挂,传承有袍子,我天澜一族薪火相传,生生不息。剩下的就是我自己能不能破境到十尾,要是真能如愿……”说着,九尾天澜白狐自嘲的苦笑了一下,道:“得陇望蜀,既想破境,后面凝聚身形,收回残魂,达到十三尾。之后呢,自然是明白天地之间的大道,看看能不能破碎虚空……人世间,有生皆苦,有生皆苦。”
“狗屁!好好活着你的吧。”昊叔听九尾天澜白狐说的悲苦,知道这是老白狐狸强自吸纳了一名天启境雷云内的能量,不待稳固又凝变身形,擂鼓助阵,助天枢院黑骑生生磨死了一名六境魔修的后遗症。这是神识消耗太过的表现,要是再弱一些怕是老白狐狸魂飞魄散也是可能的。这才连忙出言止住老白狐狸的零散神念。
九尾天澜白狐猛然转神,潇洒一笑,“我没事儿。了不起重伤,要死,哪那么容易。只是这太极拳啊,却当真难倒我了。我能记起来的都是一些残缺不全的,似乎还没有旭之会的多。而我分明感觉我见过,到底在哪见过完本的,见谁打过,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难倒这段记忆生生被人抹去?此事难解,此事当真难解。”
“……”昊叔也无语。九尾天澜白狐什么境界?居然能让人不知不觉的抹去一段记忆,这事情也太诡异了吧。也就是今天九尾天澜白狐神思受损,魂不守舍,要不怕是这一辈子老狐狸也不会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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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爱这只老狐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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