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敢打我?”以一个可笑的姿势躺在地上的维克托仰面看着萧秋,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话刚说完,体内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一股鲜血涌上喉头,维克托咳嗽一声,狂吐而出的鲜血将他的整个胸口都染红了。
维克托虽然没有施放魔法的能力,但是他体内充盈的魔力仍然对他有着很强的护卫。就算仅凭身体能力和萧秋来一场肉搏战也并非全无一战之力。可惜他过于自信了,看准了萧秋绝对不敢对他动手,不料萧秋骤起发难,这两记重击立即让他彻底的丧失了反击能力。
萧秋也不和他废话,一伸手捏着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用力按在神殿的石壁之上,另一只手一记勾拳,重重的击在维克托的胸腹之间。
“呃——”维克托的喉咙中迸出了一声变了调的呻吟,盯着萧秋的眼神骤然间一收缩,瞳孔由于剧烈的疼痛产生了瞬间的呆滞。胸腹之间是人体身上最为脆弱的部位之一,骤然间遭受重击,那种剧烈的疼痛用撕心裂肺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萧秋刚一松手,维克托就用两手捂着腹部从石壁上滑落,额头支地,整个人就象一只大虾米似的拱在地上。这次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一阵阵痛到极点的抽气声就如同拉风箱一样,鲜血一股一股的从他的口鼻之间不断涌出。
所有人全部被萧秋的举动惊呆了,萧秋身后的蒂露丝动了动,似是想要阻止萧秋,但是看到萧秋的脸色,伸出的小手也迟疑地缩了回来。现在萧秋脸上的表情太凶狠了,原本还算得上英俊的脸庞由于极度的愤怒而有点扭曲,那模样看起来竟然让小女孩感到有点害怕。
萧秋用脚尖轻轻一拨,维克托身体僵硬的仰转了身,他惊惧地看着萧秋,挣扎着叫道:“放、放了我。我马上走,再也不为难你们。”
“太迟了。”萧秋冷冷地道,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脸上。后者的脸向后一仰,半边脸顿时变成了紫色。
“你这个疯子!你敢杀我?你要是杀了我,你也会象我一样死去,灵魂也将遭受永恒的诅咒。。。你这个疯子——”维克托心寒胆裂地嘶叫起来。话还没说完,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他充满了惊惶的两眼陡然间发直,嘴巴也猛的张大到了极致,透过他大张的嘴巴。可以看到他的喉咙急促地颤抖,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静了片刻,一声几乎是穿云裂石,余音缭绕的惨叫声才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啊——”
原来萧秋一脚踩在他的脚上,将他的一只脚硬生生地踩断了。
蒂露丝终于忍不住走了上去,拉了拉萧秋的手臂,低声说道:“尼古拉哥哥,他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能杀死他。”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尽管重生之后还记得自已的名字之外,蒂露丝已经完全失去了以往的记忆。但是对于萧秋她却有着一种特别的亲近之情,所以尽管心里有点害怕,小女孩还是制止了萧秋的进一步疯狂的举动。
“我知道。”萧秋用手摸了摸蒂露丝有脑袋,脸上的表情略微放松了,柔声道:“蒂露丝。你放心,我是不会杀死他的。”
同样的。对于这个与自已有着一段难以启齿的关系的“小女孩”,萧秋同样的心怀着一种特殊的感情。想起了自已意识迷乱之时所做下的荒唐事,再看着眼前蒂露丝一副天真浪漫,毫无所知的模样,萧秋的心里便生出深深的愧疚,同时对于始作蛹者维克托的恨意便跟着加深了一分。
轻轻地推开蒂露丝抓在手臂之上的小手,萧秋转身看着维克托,脸上露出一丝狞笑,道:“维克托,你听到了吗?我是不会杀死你的。”
地面之上的全无反抗能力的维克籁籁发抖,惊恐万状地看着萧秋,他可不傻,就算萧秋说了不会杀他,但是看着萧秋的样子,他也知道等着他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我不会杀死你,我还会把你带在身边。但是你太强大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恢复过来,那时我的下场就惨了。所以。。。”
萧秋俯身看着维克托,非常和谒地笑道:“现在我会先把你两只手和两只脚都打断,免得你恢复得太快。等离开了这里,我会把你的两只手和两只脚全部砍掉,还有,那东西对你也没有用了,我也会帮你顺便割掉它的。”萧秋瞄了一眼维克托腰腹之下的敏感部位,笑眯眯地接着道:“我会给你准备一个木桶,把你装在里面,安排专人看守,每天都会有人侍侯你的。相信我,我是一个魔法师,而且对暗黑类魔法非常在行,就算你只剩下一口气,你也不会死掉的,你一定会活得比所有人都长。啊,对了,你的火眼银瞳对我也是一个威胁,在离开这里之后,我也会把你的眼睛挖掉的。”
维克托完全呆住了,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处阴毒的人。呆了好一会,维克托才忽然一个激灵,惊恐万状地嘶叫起来:“你不能这样做,你是一个贵族,你不能做出这种人人唾弃的事,否则,啊——”
话还没有说完,维克托就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因为他的另一只脚,也被萧秋踩断了。
远处的雅姬有点不忍地看了一眼拉开了喉咙狂嚎的维克托,悄悄地把脸别到了一边。尽管维克托的为人为她所不耻,但是看着他落得这种下场,心地善良的美女族长还是忍不住心生恻隐。
维里斯特却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秋,作为一个高傲的半龙人剑士,他并不认同这种折磨没有反抗能力的敌人的行为,但是现在萧秋的举止却让他忍不住心里生起一丝快意。
虚空中传出一声魔力破碎的轻响,维克托对十六个巫灵和巨人族长所下的魔法禁锢终于破碎了。有着维克托灵魂印记的魔法禁锢,原本只能是他由于身死而灵魂远去才能消散,但是维克托的精神已处于崩溃的边缘,过于剧烈的精神波动竟然让他的灵魂印记自动破灭了。
巨人族长一得到解脱,立即兴致勃勃地跑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张嘴狂嚎的维克托,举冲冲地叫道:“伟大的阿里巴巴。让我来吧!”说着举起一只大脚,学着萧秋的样子,对着维克托的一只手一脚就踩了下去。
远处的雅姬族长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她还以为阿诺族长是去劝止萧秋的。没想到这个心里善良的巨人族长居然比萧秋还残忍。
其实生性淳朴的阿诺可没有雅姬么敏感的心思,在他的心里,阿里巴巴做的事必定是对的,既然连伟大了阿里巴巴都认为应该这样对待这个大坏蛋。那肯定是没有错的了。所以巨人族长这用力踩下的一脚板没有任何保留,也没有什么任何心理负担。
反倒是萧秋吓了一跳,连忙一脚将维克托扫到一边。阿诺这一脚板下去,肯定不会将维克托的手臂踩断,但是会直接将他的手臂踩成肉酱。那种过于剧烈的疼痛恐怕会让维克托活活的疼死过去。
“轰——”阿诺的一只大脚擦着维克托的脸部踩下,在维克托的跟前留下了一只深深的脚印。这一声巨响让维克托呆呆地看着眼前恐怖的脚印,连惨叫声都忘了叫出来。
眼前的虚空轻微波动,诗玛大祭司出现在萧秋和阿诺的身前,对着萧秋轻轻地躬下了身,叹息道:“伯爵大人,请您住手吧!尽管您所有的行为都是对于邪恶惩罚和出于对巫女族的维护,诗玛并不是想质疑您的决定。只是作为巫女族的朋友。我不希望暴虐侵蚀了您仁慈的心。”
巫灵大祭司深深地凝视着萧秋,她的眼眸如烟似雾,仿若海一般深邃,却又如同初生婴儿一样的纯洁无暇,清澈得没有丝毫负面的杂质。看着眼前这双美丽的眼眸,萧秋也不由被其中的纯洁与善良打动。但他仍然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对诗玛躬身道:“诗玛大祭司,您的善良让我感到深深的震撼。但是没有任何原则的宽恕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放过他,就意味着我们每一个人都将会有非常悲惨的结局。也意味着巫女族同样会陷入灭族,您应该也知道道这点,诗玛大祭司!”
“不会的,诗玛,只要放过了我,我一定洗心革面,我一定不再和巫女族为敌。不,只要放过我,我以后会成为巫女族最忠实的朋友。。。不,不是朋友,是奴仆,只要你们放过我。。。”
看到诗玛出来求情,维克托立即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叫了起来,看样子要不是他的双腿断了,恐怕要不属一切地爬过来抱着萧秋的大腿苦苦哀求了。
“不,我也不相信你,维克托。”诗玛怜悯地看着维克托,摇头道:“你一旦恢复了力量,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自已受过的痛苦,十倍百倍地还给我们,因为你从来都不是一个懂得自省的人,你狠毒,而且自私,你从来只会把自已的痛苦归咎于别人。”
诗玛伸出一只纤纤皓手,拦住了想继续向着维克托走去的萧秋,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现在怕得要死,可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一道清光轻轻闪过,诗玛的身影轻飘飘的落在维克托的身前,静静的凝视着躺在地上,正是由于剧烈的疼痛而浑身颤抖着的维克托。
维克托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毒,随即便被一阵狂喜所取代了,他瞪着两眼,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发抖了:“诗玛,你同意放过我了,是吗?诗玛,尼古拉大人是你们尊贵的朋友,你是巫女放的大祭司,只要你愿意放过我,尼古拉大人一定会尊重你的意见的,只要你放过了我,你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诗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维克托,维克托自已说着说着,却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因为他忽然间发觉,在这双没有任何杂质的清澈眼眸的凝视之下,他的内心已被完全的洞悉,所有的一切伪装和谎言都是如此的苍白和无力。
“每一个少女,都曾经有着一个同样的梦想,她们梦想着有一天。梦中的王子会骑着漂亮的白马,来到她们的身边。。。”诗玛凝视着维克托,美得没有任何烟火味的脸庞之上浮起了一丝缅怀。喃喃地道:“两百年前,那时的我也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你。那时的你长发飘飘,脸上总是带着一种冷酷的骄傲。虽然你没有漂亮的白马。也没有传说中的白王子那样高贵的优雅的风度。但是在我的眼中,你就是最高贵的王子,没有人比得上你。不,那怕是你的一根头发,在我的心里。也比其他人眼中的白马王子重要一万倍。”
此刻躺在地上的维克托就象一条在寒风中的老狗般簌簌发抖,半边脸肿得跟一个猪头似的,身上赤条条的一丝不挂,还布满了血污。萧秋心里不由一阵无语,就这货这德性,还最高贵的白马王子?
其他人则呆呆地看着诗玛,没有想到这些神秘而强大,高高在上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巫灵大祭司。居然也有着如此感情细腻的一面。
诗玛喃喃地说着。一滴虚幻的眼泪忽然自她娇美如玉般的脸靥之下滴下,在落地之前,就化作飘散的星屑飞洒而去。
“别人都知道,巫女只有三天的动情期,三天之后,巫女从此会心如死灰。不再有爱欲之念。”
诗玛的眼眸动也不动的凝视着陷入呆滞的维克托,呢喃自语的声音仿若一首充满了忧伤的歌曲。
“但是万事都有例外。巫女族的例外就是另一个极端。在三天之中,如果巫女用情太深。对于爱人的牵挂与眷恋会深入她的灵魂之中。如果这样,在这个巫女死去之后,她的灵魂将得不到安息,她会化身为巫灵,守候在巫山神殿之中,从此在牵挂与眷念当中,孤独地渡过漫长的岁月。”
萧秋等人愕然地看着诗玛,又转头看着半空中其他的十五个巫灵,在他们的注视之下,十五个巫灵全部深深的低下了头,把脸庞深深的藏在斗蓬中。
“是的,她们也和我一样,都是因为曾经用情太深,所以心中有了牵挂,所以同样的,在死去之后,她们的灵魂也得不到安息,和我一样留在了这里。”诗玛轻声叹息:“在外人眼中,巫灵神秘而且强大,每个人都以为我们是禀承着主神的眷爱而成为神殿的守护者,但是其实,我们都只是被情所困的可怜人而已。”
“这个秘密,原本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现在,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诗玛说着,缓缓地弯下了腰,伸出一只虚幻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抚着维克托血迹斑斑的脸,轻轻地道:“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人。”
一连串带着莹光的泪珠从诗玛的脸颊之上纷纷而下,化作了无数飞洒的星屑。
她的身影也随之渐渐地飘起,重新飞向半空之中。
维克托呆呆地看着诗玛远去的身影,他似乎已经忘记的身边的一切,就连身上的伤痛,也似乎在这一刻离他而去。
“诗玛,难道这么多年,你也象我一样,一直都在思念与回忆之中无法自拔吗?”
维克托喃喃自语,脸上先是茫然,然后是变成了一阵狂喜,他颤声道:“诗玛,这么多年来,原来你一直都还在牵挂着我,对吗?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忘了我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不会这样对待巫女族,还有巫女族的朋友。我。。。真的错了。”
维克托嘶声大吼着,两行眼泪从他的眼中狂泄而出,在他肿得象个猪头似的脸上流得一塌糊涂。
诗玛没有回答维克托,也没有向痛苦流涕的维克托再看上一眼。她一直飘飞到半空之中,长袖轻挥,一阵悦耳婉转,但又充塞着无尽哀伤的美妙歌声忽然自虚空中传了出来。
随着歌声的节律,正躺在地上痛哭的维克托忽然发出一声惨嚎,直挺挺的站了起来。他的双腿已经折断,但是这时却以一个怪异的形状支撑着他站立的身体。维克托惨嚎了几声,双腿竟然迈动起来,跟随着诗玛的歌声,灵活地跳起舞来。
维克托的断腿显然在跳舞的过程当中让他受尽了苦楚,维克托身不由已地迈着断腿,一边不停地跟着诗玛的歌声做出各种动作,一边拉开了喉咙,发出一声紧似一声的惨叫。凄惨无比的狂嚎声和诗玛优美异常歌声交织在一起,顿时组成了一首别开生面的交响曲。
萧秋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怪异的一幕。原来他还担心诗玛会放过维克托呢!看这样子,大祭司分明就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来折磨这个可怜的家伙,断了两条腿,居然还要跳舞给别人看,萧秋忽然发觉自已有点可怜维克托了。
“阿里巴巴,这可是巫女族传说中的‘神之宽恕’啊!”巨人族长憨声憨气的赞叹声在他的身边响了起来:“真是看不出,这个维克托两条腿都断了,跳舞还跳得这么好看。”
“神之宽恕?”萧秋忽然觉得有点不妙:“诗玛大祭司难道打算放过维克托吗?”
“应该是的。”阿诺说道:“如果不是得到了巫女族的原谅,对巫女族心怀恶意的人是不会因为巫女的‘神之宽恕’而跳舞的。”
巨人族长的大嗓门并不低,远处的维里斯特个的眉头同时皱了起来。
“那么这首‘神之宽恕’是不是同时也会让对巫女族心怀恶意的人放弃仇恨,从而成为巫女族的朋友?”萧秋向着阿诺问道。尽管现在的维克托痛哭流涕,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但是对于这个强大但猥琐,而且没有任何男士风度的家伙是不是真的会洗心革面,萧秋实在是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这我就不知道了。”阿诺干巴巴地说道:“我只知道‘神之宽恕’会让巫女族的敌人跳舞,维克托对巫女族的恨意这样深,诗玛的歌声能让他跳舞,所以我猜应该是这首神曲,至于‘神之宽恕’有什么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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