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塔克霍根带着马库斯与安德鲁,并骑走出一个简陋的营地之外。在接近他们视野尽头的地方,散开了队形的地精队伍象一群乱糟糟的蚂蚁,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闹哄哄的喧哗之声也清晰可闻。
“我们的邪勒大酋长来了,看来他已经忘记了今早的教训,可惜他的部队,绝对经受不起同样的打击了。所以他快要完蛋了!”塔克霍根微笑着,冷静地对着身后的剑士下令:“传令给多特洛将军,让他带领全部的部队,火速向这儿靠拢。”
“是!”身后的骑士躬身行礼,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绝尘而去。
奥古拉斯的营地再次飘荡起苍凉的号角声。
营地之外的拒马已经重新整理好,横七竖八的地精尸体已全部就地掩埋,只有干涸成暗红色的血块,无声地提醒着众人,这曾经是一片染血的土地。
奥古拉斯一行人同样的伫立在营地中,注视着远处狂奔而来的地精。情形一如先前,只是,天边的晨曦换成了如血残阳,为即将到来的血腥厮杀增添了一些悲凉的色彩。
“呛——”一声利刃出鞘的声音。
众人愕然望向奥古拉斯。
奥古拉斯将剑立在身前,透过闪着寒光的剑刃,注视着渐渐靠近的地精,沉稳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冷酷和肃杀的味道:“雷克将军,从现在开始,您作为我的副将,所有的战士全部听我的号令行动。这一次,我要亲自指挥作战!”
“是!”雷克微微一愣,向奥古拉斯行了一礼,稍稍提了提缰绳,勒马退回了奥古拉斯的身后。
波格丽特注视着奥古拉斯,清澈如水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迷惑。梅尔洛在最初的愕然之后,若有所思的望向了克本。
克本低垂着眼皮,一张皱纹纵横交错的脸上,看不出丝豪的表情波动。
乱糟糟的地精骑兵接近了弩手的射程范围,忽然向两边分开,退到了两翼,一排手执巨盾的地精步兵从中蜂拥而出,排成一列,把超过身高的巨盾支在了地上。
奥古拉斯的瞳孔收缩起来。
这些地精居然吸取了教训,不用想,巨盾之后,必定是地精的长弓手。地精和普通的人族战士相比,臂力要大上许多,他们手中长弓的射程,甚至要远远的超过奥古拉斯队伍中的劲弩。
果不其然,列完队形的地精队列中发出几声怪叫。整个天空为之一暗,数千支羽箭瞬间遮敝了整个天空,紧接着,呼啸着从空中落下。
奥古拉斯身后的十数个重甲战士一拥而上,将奥古拉斯、波格丽特和雷克护住。其余的几个剑士用盾护着克本和梅尔洛,将他们护送到了镶着铜壁的马车车厢后面。
羽箭如骤雨般不停地从空中落下,随着一阵阵如雨点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过,瞬息之间,营地之内几乎的一切东西,全部象平空长出了尖刺,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羽箭。简陋的马厩被雨点一样的箭矢很快的射穿了棚顶,数匹仅披着皮甲的轻骑战马悲嘶着倒了下来。
箭雨中,独角亲卫队两个方阵如同庞然大物一样的横亘在营地中,巍然不动。象雨点一样洒下的箭矢落在他们的巨盾之上,一阵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听得让人心颤,偶尔还爆出一两团小小的火星。
巨盾之后,奥古拉斯神色如常。没有接到命令的战士全部隐蔽在箭矢的射击死角,安然不动。这些跟随着奥古拉斯流亡的皇家卫队,全是百里挑一的死士,精锐中的精锐,在这猝起的打击前,彻底地显示出了他们惊人的作战素质。
地精的长弓手仍在不停地向着奥古拉斯的营地倾泄着箭雨。忽然随着几声怪叫,前列的巨盾手飞快的向着两侧散开,从缺口处冲出了七八组地精骑兵。
这些地精骑兵十数人一组并列而驰,马上的地精伏在马背之上,一手挽缰,一手低垂,十几个人合力,拖着一根合围的滚木,轰隆隆地向着营地驰来。
七八组的地精,一起拖着沉重的滚木驰来,这种声势极为惊人,连地面也在微微的颤抖,地上升腾起冲天的尘烟。
奥古拉斯用力将身前的重甲剑士推开,一把拉下头盔之上的覆面。沉声喝道:“没有我的命令,严禁攻击!”
塔克霍根一行人仍然在远处观战。这次他学聪明了,带着队伍,远离了地精的侧翼,三方势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这样就算地精再次大败,也不至于将他的队伍卷入溃兵中了。
看到地精改变了战术,马库斯暗感意外,对塔克霍根道:“大人,这些地精似乎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愚蠢,起码他们还懂得使用滚木。这些滚木就算是用来对付独角象亲卫队,威胁应该也不小。似乎这一次,奥古拉斯形势不妙了。”
“地精原本就不蠢,他们只是头脑狂热,容易丧失理智,而且极端漠视生命而已。”塔克霍根微笑,接着补充道:“当然,最后这点属于优点。”
“不过单凭这点小聪明就让奥古拉斯头痛,你未免太低估奥古拉斯了。”塔克霍根接着道:“你看他在流亡途中,仍然不忘带上笨重的床弩。这种慎密的心思,就绝非常人可比,其实奥古拉斯的缺点只是面慈心软,胸无大志。但除此之外,确实算是个人才。用这种射程五百步的守城器械来攻击骑兵,这种想法简单而实用,可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想到这点的。而且你不要忘了,他的队伍中,还有着克本这个老家伙。”
一听到克本的名字,马库斯立刻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克本是阿姆斯特公国的三朝元老,从奥古拉斯的祖父辈开始,他已经开始为希莱家族效力。几十年来,这个魔力高深的魔法祭祀历经了与兽人帝国以及矮人部族的上百次战争,威名远播,他的事迹,在阿姆斯特人的口中,几乎是一段不朽的传奇。
从奥古拉斯执政开始,和兽人帝国以及矮人部族已多年没有大规模的战争,克本十多年来也鲜有显示实力的机会。但任何一个阿姆斯特人都不会怀疑,这个传奇性的魔法祭祀的超然实力。
地精的马队在这时冲近了奥古拉斯营地的拒马丛边,随着奥古拉斯一声令下,十数支床弩齐齐发射,立即将数支拖着滚木的马队射得血肉横飞,失控的滚木沉重地落在地面,随后将几十个地精骑兵连人带马的压成了内饼。
不这相对于先前密集的队形,这些马队的目标无疑小了一些。大部分的床弩射空了,直接从马队边上掠过,射在远处地精的巨盾之上,将地精立在阵前的巨盾射成片片飞散的碎片,激起一片鬼哭狼嚎。
可是至少有四五组拖着滚木的地精骑兵冲近了拒马边上,随着一声怪叫,马上的地精齐齐放手,巨大的滚木轰隆隆的滚过,直接滚过拒马丛,撞到了营地外面的木栅之上,才停了下来。密密围成一圈的拒马丛顿时被冲开了几个不小的口子。
尽管有数个地精骑兵回马不及,惨叫着被辗成了一团肉泥。不过在习惯于漠视生命的地精眼里,这显然是一件无关要紧的事。远处的地精欢呼着噪动起来,落下的箭矢渐渐稀疏了。
“大人,地精准备冲锋了。”雷克把身前的侍卫剑士推开,从马鞍后摘下一面小巧的臂盾,镶在手肘的硬甲之上,向奥古拉斯提醒道。
“除了床弩手,全部上马列队。准备冲锋!”透过全覆式头盔的眼孔,奥古拉斯的眼神坚定而沉着。
“大人。。。”雷克愣住了,低声提醒道:“轻骑全部上马,失去了隐蔽,如果地精再来一轮远射,岂不是。。。”
奥古拉斯心中暗自叹息。这个手下忠心倒是忠心,剑术也过得去,可惜勇猛有余,机变不足。
“虽然我们可以据险坚守,但地精的长弓射程比我们远,。如果他们再来几轮远射,我们的马匹就会损失贻尽,到时候没有反击能力,他们困也可以把我们困死。”奥古拉斯冷静地道:“趁现在我们还有反击的能力,必需冲乱他们的阵脚,才有可能打败他们,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是!”雷克恍然大悟,面上一阵发红。
营地中一阵铁甲碰撞的声音乱响,片刻间,两列轻骑已列阵在奥古拉斯身后。
在斜阳的余晖下,远处的地精队列中一阵忙乱,乱糟糟的队形迅速变换,换成另一个同样乱糟糟的阵形。数支拖着滚木的马队混杂在步兵中,却没有冲锋的意思,反而似是在准备着迎击奥古拉斯队伍的冲击。
就在奥古拉斯和雷克暗暗皱眉的时候,地精的步兵推出了一辆巨大的木车。木车简陋而粗糙,木车之上,是一个巨大的原木笼子,透过栏栅的空隙,依稀的可以看到里面关押着六七个衣衫褛褴的人。
“他们这是干什么?”马库斯皱了皱眉,奇怪地道。
“看来我们的邪勒大酋长,已经开始把奥古拉斯的队伍看成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了。”塔克霍根微笑道:“这是地精对付那些有佣兵护卫的商队的时候最常用的做法,在冲锋之前,他们通常当着对手的面,虐待并杀害一些人类俘虏,以打击对方的士气。这种做法虽然比较卑鄙,不过却很有用,尤其是对奥古拉斯这样的人。哈哈,看来奥古拉斯这次真的要头痛了。”
正说着,远处地精发出一阵兴奋的嗷嗷怪叫,十来个地精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的打开了一道木栅,从里面扯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性格极是刚烈,而且明显的受过比较高深的搏击训练。刚被扯出木笼,立即一记近身绊腿,将一个按着他的地精放倒在地,紧接着一肘击倒了另一个地精。
围着他的地精皮粗肉厚,而且身披皮甲,显然不惧怕他赤手空拳的攻击,两个地精浑若无事的爬起,四周的地精嘎嘎怪笑着散开,似是要放那个人逃走。
那是一个青年男子,由于距离远,相貌并不清晰,只隐约的可以看到身上一身紧身的盔甲里衬,已破得象布条一样的挂在身上,显是受了不少的虐待。
青年男子看到四周的地精散开,有点犹豫地四处张望一下,忽然转身,向着奥古拉斯的营地狂奔而来。
地精部队里顿时掀起了一阵嘲弄意味十足的嗷嗷怪叫,数不清的地精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捶胸顿足的乱跳,乐不可支。
怪叫声中,两骑地精骑兵从队列中策马而出,从两侧向青年男子包抄。两个地精骑兵单手执着一根长长的,似矛非矛的古怪兵器,前端弯曲,形成一个巨大的铁勾,看起来狰狞异常。
一个地精嘎嘎怪笑着,风一样的从青年的身边纵过,手中巨大的铁勾带着一股劲风,向着青年当头劈落。
那个青年人轻巧地一闪,倒在地上滚开,躲过了这个地精致命的一击。另一侧的地精手中的铁勾却在这时飞快的落下,“噗”的一声洞穿了他的肩胛。紧接着两手执住铁勾的木柄用力一挺,竟然把青年人举起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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