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锦矜,女,起点学院高三文科班,成绩不是很优秀却早已被确定保送到北大。宿舍在13栋13楼。她的存在导致了13那一楼层成为一个传奇。她也是暂时唯一打破种种校规的存在,却没有被任何惩罚。学校里也曾有各种大人物的子女看不下去想刁难对付她的人,最后的结果不得而知,但她一直好好的,依旧我行我素。
李权想不到的是这个传奇般的女子竟然会是个很有潜力的戏子。
古人总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因为在以前,婊子与戏子之间没有明确的界限,一般妓女也卖艺,而艺人也卖身,都是“吃花饭”的。所以被大家看不起。所谓的道德义气,本来就是给有身份的人准备的,连身份都没有的人,谈不到这些,也没资格谈。这些人出于生计,必须从小就逢场作戏,笑面迎人,说尽花言巧语,所以从古自今人们认为她们都是无情无义的人。李碧华的《霸王别姬》中的也有一句话说:婊子合盖在床上有情,戏子只能在台上有义。
但李权一直认为那些全是屁话。任何一个人,哪会有那么多的真感情可以出卖。同样嫖客也哪会用真感情去嫖。
李权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唱戏可以直接媲美电视上那些所谓大师的水平的女生有何背景,真实身份。但李权从她的身上看到一种他自己也有的孤独,那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致使他走向了她。
看到她大口大口喝酒,李权就感叹着同是女人,何褚欣芷的酒量为毛那么小,一两瓶啤酒就吐了。而这个女人果然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生猛啊。当然可能也有地域性的诧异,何褚欣芷是南方人,眼前的这位估计是北方人吧,平均来说,以普通情况来看,北方人或许可能由于天寒酒可以驱寒暖身的缘故,一般都比南方人能喝一点。
“碰一个?”李权打开他手上一直拿着的那从饭店里带出来的矿泉水瓶,当作酒示意与李锦矜碰下。
李锦矜没有鸟他,依旧喝着烈酒望着远方。
虽然感觉她喝了不少酒,但她身上却没有那种烂醉后难闻的浑身酒气。李权看着她潇洒喝酒的模样,她拿着酒壶的手上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换上了鲜红的指甲油了,记得第一次见她时还是那黑色的。美甲是一门技术,也不一定适合所有人,寻常人李权看到那满手鲜红的指甲李权的第一印象就不会咋样,但对于她,李权却觉得非常自然,似乎这很适合她。
随着她的目光,李权也翻上桥栏杆上,陪着她一起望向远方,远方的黑漆只有零点的几盏路灯,敢与星星争辉的路灯。
李锦矜看他也敢这样坐不怕掉下去眼神里才有点诧异。
拿着那瓶水,举起,慢慢道,“酒越喝越暖,而水却越喝越寒。水不醉人人自醉。你不觉得你此刻的心境更适合喝水么?”
就在他刚喝完,举起水准备喝刚到嘴边的时候被身边女子一把猛然抢了过去,淡然道,“当作刚才你免费听我唱戏的犒赏吧。”一瓶矿泉水换她唱一曲,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如此年龄的她还有个没人知道的另一层另类身份,她已是国家歌剧舞剧院的一级演员,虽然从来没在正式的舞台上演出过。千金都换不来她的一曲,从在她小时候某个老人去她家看望故人时无意听了她唱了一曲后立即认她做了他的干孙女后。那位位及巅峰的老人对她的照顾和保护,无疑非常让人忌惮。
咕噜咕噜,李锦矜竟然一口喝了那瓶刚开封李权还没来得及动口的矿泉水,然后用那鲜艳如葱的手指擦了擦嘴角,茫然自语道,“我醉了么?”
李权就在一旁观察着她,这个他第一眼见就知道是极品稀罕品种的美女。这回她也没再让他小心他的眼睛。
“我陪你喝会酒吧。人自醉都是骗人的玩意儿。要醉还是得喝酒。把你酒给我。”正好李权刚才也没尽兴,此刻的他也还是很想喝酒,有个够量的妞陪他喝当然最好,“我不嫌弃你。”
李权看她眼神以为她不愿和自己共用一个瓶口,那不成为间接接吻了么,李权没理她径自抢过她手里的矿泉水瓶和还剩一半酒的酒壶,把酒壶里的酒倒了一半在矿泉水瓶内,倒的过程中顿时芬香刺鼻,好酒的样子啊。
“也不是。”喝酒这么大方的李锦矜说了一句没再解释。接过酒壶和他碰了一下。
而李权喝了一口酒后就知道刚才她那眼神的意思了,那是怀疑的意思,因为这酒闻起来虽然挺香,但劲道绝对不是二锅头之类的高度数酒可以比拟的,李权甚至很怀疑这是原浆,那份烈意呛到李权差点吐出去。
还好他忍住了没丢人。这娘们都能喝自己哪能输给她,李权只得忍住佯装无事。虽然喝倒最后的结果他还是不行的状态,还是丢人了。
“我叫李锦矜。高三5班的。”她对他自我介绍道,在这个冬天晚上陪她喝水喝酒听她唱戏的小男生。
“我知道,你可是我们学校传奇人物。我和你一个姓,李权,高一的,上次见你时就跟你自我介绍说过了。可能你忘了。”李权还在忍着那酒的辣意,辣的嗓子都冒火。
“我见过你吗?哦。忘了。”李锦矜又抿了一口酒无所谓道。无关之人无关之事她怎会记得住。“你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么?”
“会吧。我爸妈都在天上看我呢。他们会一直看着我长大,成熟,看到我招女孩子喜欢,看到我以后结婚生子,给他们生一堆孙子孙女。”李权也仰起头,看着天上那闪烁的几颗星星,又一次被人勾起了思念。
李锦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来喝酒!”
这一夜,两个一起喝酒的孩子话谈的不多,彼此都默契的看着远方的路灯,看着更远方的星星。
直到最后李权被她歪歪晃晃地扶回了寝室。
他们喝了那一壶酒,一滴不剩。
她迷离着眼边走边唱,他闭着眼边走边听。天空中开始扬起了雪花。飘落这这一对相互扶持的男女身上。
飘雪中,大青衣,一路刀马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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