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河,有河啊,姐。”
颜喜卒是没有见过真正意义上的河的,长江他见过,黄河也见过,但是,再小一点的,所谓“涓涓细流”,颜喜卒是完全没有领教过的。
所以,这次来北川,不仅有山爬,还有河可以来看,当真是不亏的。
“宣啊,那河能游泳不?”
“不能吧。”
“能垂钓不?”
“大概能吧。”
“能捉小蝌蚪不?”
“不知道哩。”
……
在四人向那河移动的时候,颜喜卒的嘴巴就已经像连珠炮一样向孔宣发动了冲击。
孔宣口中的那河是极大的,宽度上有十几米的样子,是从山顶上流下来的。
韩楚大略打量了一下,凤山的山顶上应该是有着泉眼的,地下水从泉眼中不断往外涌现,加上某些季节,山中冰雪融化的雪水,共同构成整个河面的水流。
不过,如今已是深冬,正是最冷的时节,河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颜喜卒满心期盼的游泳是不成的,但是钓鱼还是可以的。
北川的气候很是湿冷,受到从台w方向吹来的季风的影响较为严重。再加上,凤山海拔比平原高出不少,四人爬了一个上午,已经在半山腰上,温度是比再下面低一些的。
所以,理所当然的,那河面是要结冰的,而且看起来相当厚实。颜喜卒支使着孔宣在冰面上走了好几圈都没有出现裂开的迹象。
之后,颜喜卒从岸边搬起几块大石头来,他抱着石头,就在河面上砸出四个坑。
孔宣一声欢呼就从自己破破烂烂的小棉袄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来,韩楚斜着眼睛略微一看,竟然是四个缠着细细丝线的小鱼钩。
“行啊,宣,装备很齐全啊。”
“呵呵,呵呵。”听了颜喜卒的赞叹,孔宣竟然有点羞羞的,手指头挠着小脑皮傻乐起来。看来这个孩子,平时是很少被夸奖的。大概是性格惫懒又调皮的原因,被打骂应该是生活的主旋律的,所以,对于夸奖的抵抗力才会那样子低。
鱼饵是一团小面团,是林木县的人的特殊手艺,用白面和上香油,很多鱼儿都爱吃。那面团也不知被用了多久,被孔宣捏在手里,乌七麻黑的。他乐呵呵的一人给揪了一点,颇为大哥的指挥着众人干这干那。
和了油的小白面放在鱼钩上,顺着河面上被凿出来的四个大洞,就扔下下去。由于没有鱼竿,四个人只好把鱼线缠绕在右手的食指上。看着那鱼浮子往下动一动,就拿着右手往上回拉。
颜素涵和颜喜卒是真的吊过鱼的,颜喜卒六岁的时候,颜治带着一家人去西湖狠狠的玩了一个礼拜。那个时候,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喝“煲鲜鱼汤”,原因就是他们每天都要在西湖小船上荡舟钓鱼,并且每每都有所斩获。
那次的钓鱼,韩楚也是去了的。并且,之后几次的外出垂钓,韩楚也一次都没有落下过。只是,这个家伙钓鱼钓的殷勤,别人提着小水桶,扛着竹竿过去了。他也提着小水桶,扛着竹竿过去了。别人乐呵呵的提着满满的一桶鱼回来了,他也乐呵呵的拎着一个桶回来了,不过,他的桶里面永远都是空的。
原来,韩楚的垂钓就是人往船上一杵,小杆一举,就完成任务了。他也不管鱼是否拉你鱼线了,你的鱼饵是否被吃光掉了,总之就是这样子举着,也不动也不拉鱼线,也不管有鱼没鱼,到点收工就对了。
对于韩楚来说,垂钓的意义大概就是保持那个举杆的动作一直到结束,而并非是否有吊上过鱼来。事实上,从头到尾,韩楚是只有一次拉鱼线的经历的。那个就是刚开始坐下的时候,把鱼线抛下去,要离开的时候,再把鱼线收起来。
虽然,韩楚没有钓上过鱼儿来,但是他端坐的功夫还是极好的,就像练习了多少年的大师一样稳妥。
就像西湖垂钓的时候,颜治在一个租来的小船只上钓鱼。那船只左右摇摆,大家坐在座位上也被晃的七扭八歪的,不成样子,唯有韩楚四平八稳的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平举着小杆,一脸严肃又淡漠的平视着前方,惹的一船的人都“咯咯”直笑。
后来,颜治就笑着给韩楚买了一个小嬉皮帽,歪歪扭扭的戴在头上,然后,韩楚就一脸严肃的坐在岸边,腰杆挺的笔直,小竹竿被他一动不动的一举一个上午。而等到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收拾东西了,他也有样学样的收工回家。
这一次的垂钓,颜素涵和颜喜卒都是没有指望过韩楚的,毕竟韩楚那种样子的先例摆在前头。颜素涵笑着把白色半透明的钓鱼线缠绕在韩楚的手指头上,轻掩着小嘴说“加油”。
另一边,颜喜卒和孔宣已经迫不及待的钓开了。只是不知道是这个河段的鱼儿特别机灵,还是经常被人垂钓的缘故,几个人搞了半天,鱼饵被鱼儿吃掉不了不少,鱼钩被拉扯的到处跑,但就是抓不着一条鱼。
韩楚就坐在颜素涵的旁边,仍旧是平举着鱼竿,一副进入了老生坐禅的状态的样子。看来,今天他也是不准备拉鱼线了的。
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孔宣左右看了看大家空空如也的小鱼桶,又看了看旁边正在“坐禅”的韩楚,终于意识到一点不对来了。
于是他开口提醒韩楚说。
“楚哥儿,鱼咬你勾了,快拉啊。”
之后,孔宣就看见韩楚缓慢的转头看了自己一眼,又缓慢的转了过去,双手交缠着,竟然慢悠悠的拉起线来。
“我靠,完了。就这速度,鱼儿早就跑光了。”
……
……
“会闪光的小佐罗”的搭档是“飞侠客”,也是方片5的预备役成员,同时也是和佐罗同生共死许多年的生死战友。
“飞侠客”其实并不是一个多么贪恋战争、渴望鲜血的人。组织里面让他从正牌的花牌退居预备役成员,他也是没有任何意见,感觉挺安心,舒适的。像他这样的人,没有“会闪光的小佐罗”一样的“光复”组织往日“辉煌”辉煌的伟大抱负,也没有许多老家伙变态一样的嗜血**。
他就像一个平凡的中年人,是更倾向于享乐的。而“天堑”将其安排成为预备役这样的闲职,雪藏的王牌,是正合他的意思的。
虽然,成为预备役的成员相对于花牌的正式成员,福利是要削减很多的,但仍旧是有衣有食,不缺钱花的。世界各地的到处旅游,厌了就在一个地方住一段时间,喜欢了就买幢房子。失去了新鲜感,倦了之后,就再出去旅游,山间,平原,巴黎,风车,花海,世界很大,总是有许多美丽的地方。
路途中孤单了,还可以顺手泡几个妞,处的好了就多留一段时间,兴许还会为对方买房买车,处的不好,就拍手离开,总之是洒脱又无拘无束的。
而且,有时候,去的地方多了,心中所想的也就不一样了。许多原本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也在念念不忘中悄悄被忘记了。
去过的地方多了,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接触的人也多一些。等有空的时候,看见街上有资质很好的孩子,也会顺手拐走掉,送去组织训练。根据小孩子资质的不同,每个级别,组织里都会下发很多钱财的。
预备役成员一般不缺钱,但是,能够赚外快,有时间偶尔也会去做一点。
“飞侠客”就是这样一个安于现状的预备役成员,他喜欢这样子安逸恬淡的生活。
虽然他知道,也许在某一天,组织里会召聚他们打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仗,依靠着战事的激励水平,自己也许会死掉。
但是,“飞侠客”是不在乎的,他只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每一天,快乐或者忧伤,他都微笑着用心去感受。因为在他看来,他所能享有的每一天,都是上天额外赐予的。
“飞侠客”没有家人,也没有子嗣,这正是组织里服役杀手的正常光景。同样的,他不贪恋财富,不爱美女,也不畏惧生死,内心中,就只有一样东西放不下,那就是和自己并肩战斗了许久,共同洒下了热血和头颅的战友们。
所以,当“会闪光的小佐罗”兴冲冲的跟“飞侠客”说‘去给那些小家伙们指点指点道路’的时候,“飞侠客”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因为,这个就是他永远无法放下的东西,他的战友,他的依靠和他的财富。
之后,“飞侠客”就来到了上京,穿着一身游客所穿戴的衣服,带着一副圆乎乎的大墨镜。他沿着同伴所留下的记号,一路找过去终于在一处港口的位置,发现了正扮成渔夫,垂钓的同伴。
“气候很清冷,哼?”
“是的,很清冷。”
“这个时候垂钓,很傻帽,哼?”
“是的,很傻帽。”
“那有鱼上钩没有?”
“还没有。但是,大活人倒是有一个。”
然后,那人就裂开嘴,用手将草帽向上推了一把,露出了眼睛。
两人大步的同时走向对方,轰然拥抱在一起。
“好久不见了,佐罗。”
“好久不见,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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