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断藏……”日本老者没有理会脚边的尸体,仿佛死的那人根本不是他的儿子。他对着茶寮的下方叫了一声。
“嘿咦!”在茶寮右手旁的一棵树干后面闪出了一道身影,他穿着一身接近树叶颜色的绿色衣服,全身上下都被裹着,只露出一双犀利如狼的眼睛。他单膝跪在地上,让面巾蒙住的脸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像是木头人一样。
日本忍者,一种乱世产物,根据变态的训练方法,训练出来类似间谍的工具。不过比间谍更高明,任务形态更为复杂,更加不单纯。许多人印象中总以为忍者每次出任务都是以黑衣蒙面的姿态出现,其实是受到武侠小说和电影的影响。
实际上在黑夜穿黑的衣服是最容易看出来的,因为人的视线对于黑白这两种眼色最为敏感,漆黑的衣服会与四周的环境有着格格不入的感觉。真正的忍者经常在出任务时不会像小说和电影所叙述的总是以黑衣蒙面的姿态出现,且经常化妆成各式各样的社会人士或各行各业的角色混入一般人群之中,作为自我身份的掩饰。要隐藏自己的时候,他们会选择穿着与四周景物一样眼色的服饰,以求达到人景合一,便如断藏此刻的绿衣服,或者夜间行动时深蓝、深紫色这类接近夜空颜色的服饰。
“你立刻返回江户,告诉家主,说太一无能,未能完成任务,以致火筒让东蚶岛的海盗们夺了去。作为一个光荣的武士,他已经为他犯下的错而赎罪。为了实现光复我大日本民族的计划,必须将火筒夺回来。让家主调来本家亲兵。攻打东蚶岛,夺回火筒。”
“嘿咦!”叫做断藏的忍着,应了一声,往一旁的树林里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堪久郎!”日本老者又叫唤了一声。
又一个绿衣忍者从树干后闪出。若不是他自行出来,真的难以想象一眼可以看穿的小地方,能够硬生生的藏着两个人,而且不被发现。
“你吩咐手下忍者,让他们盯着东蚶岛。别让那伙蟊贼跑了。你亲自去东宁与马夜叉会面,向他了解那个李翔的下落情况,想办法将他擒来。此人有胆略,能够将火器练至这般境界,非常了得,是个人才,将他擒来,可以逼他将技术传于我大日本民族。”
日本老者口不离“大日本民族”,仿佛这五个字有着摄人的魔力,让他那张皱巴巴的老脸。露出了近乎疯狂的表情,脑中浮现出家主与他的对话:“在西方,小小的荷兰,他们土地还没有我们大。却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水军,最多的殖民地,成为世界上第一航海大国。我大日本民族是世上最高贵的民族,沉寂的太久啦。现任将军软弱无能,我等当废除将军,以天皇之子代立。向世界扬我大日本国威。”
当时的他听到了这番话。整个人就像吃了十斤春药一样。作为一个极端的右翼份子,他做梦都想着能够将自己的民族推向世界。当场就表示誓死效忠,将大日本民族发展成东方的荷兰王国,亲自创建了八歧大蛇海盗团,为心中的大计,筹措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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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辉让手下帮着同来的护卫一起搬运战利品,亲自带着李翔他们前往岛上的官署府衙。
沿着码头走了一里左右,一条较为宽广的山路直通山顶。
李翔站在山脚下。鼻中已经闻道了淡淡的花香,精神为之一震。
他们顺着山路而上。一路上嫣红姹紫,遍山遍野都是鲜花。尤其是蝴蝶兰漫山遍野都是,红的白色紫的,争奇斗艳。虽是夏季,却春光烂漫之已极,便如春天一般。
李翔忍不住赞了一句:“这地方好漂亮。”
丘辉点头道:“这座岛连狗都不屑拉泡屎,没什么特点,就是景色不错。”
李翔淡淡一笑,能让一个打打杀杀的煞星,赞一句“景色不错”,这已经算是特点了。只是时代不同,无法开发这座岛的价值。
转了几个弯,却见三条分岔路口,一左一右分别往左右山脚而去,还有一条路通向山顶。
左右山道草木不生,一副经常有人走动的迹象。通往山顶的山道,地上铺上了青石板,更加的整齐,但左右的草丫子却伸过了过道两旁,一副少有人迹的情况。
丘辉道:“往这右边走就是岛上雅美族人的居住的村落,他们习俗古怪,住的地方背山面海,却又不设置码头,完全不欢迎外人到访。他们在地上挖一个坑洞,屋子就建造在坑洞里,整个房屋比地面还低。往左有一个巨大的山坳,那里有一块少见的草坪,我的军营就驻扎在不远的地方。”说着他选择了往中间的一条道走了上去,口中继续道:“继续往上,山腰处有一个凸起的悬崖,府衙就建设在那里。原本的官吏段乐是个蠢蛋,已经被贬成了小吏。陈军师说段乐才干没有,但胜在对兰屿岛熟悉,初期可以帮上一点忙,等小殿下熟悉了兰屿岛的情况后,是去是留小殿下自行决断。”
李翔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将府衙建设在一个远离居民的地方,这种官吏早该滚蛋了。
沿着青石板道而上,大约走了百米又出现了一条分岔口,青石板往着斜上方延伸,通向山林深处,另一条依旧是笔直而上,不过道路却成了普通的山路。
丘辉语气不善的道:“这里原本有一个大温泉,只是现在让郑裕霸占了,他在附近造了栋休闲避暑的山庄。”他一脸的不屑,很不齿郑裕的为人。
再往上走才是府衙,说是府衙,其实也就是五六间木板房,清贫的很,屋前满是落叶,最中间的最大的房屋外有一面鸣冤鼓,鼓面上有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这哪里像是正在运作的地方府衙,分明是个废弃的荒屋。
丘辉快走了两步大叫道:“段乐,段乐……”他连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回应,转过身道:“不知道那王八羔子到哪里溜达去了,让他打扫屋子等候的,给老子偷懒。回头非抽他一顿不可。”
李翔淡笑道:“无妨,我对住宿没什么讲究,随意就好。再说这地方我也没打算常住,明天就会将府衙搬到村子里去,没必要多花那个心思。”
丘辉听了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道:“小殿下一看就知道是干事情的人,说干就干,一点也不墨迹。”他见李翔脸上有些倦意,知道他们一路来舟车劳顿,还跟八歧大蛇的海盗大战了一场,也不打扰,先一步告辞离去。
李翔确实觉得有些累了,见天色不早,随随便便弄了一点吃的,安排了一下住处。他与桂仲明一间,李逸风与贝克利一间,其他的三十余人,部分巡夜,部分挤在其他剩余的几间屋子里。好在现在是夏日,大老爷们铺张席子就是一张床,不然这寒酸的府衙连提供下人住宿的地方都没有。
夜幕降临,四周充满了夏日的鸣虫声,叽喳叽喳的。也许在某些人耳中,这种自然的音调如同天籁,但此刻李翔听来,却如杀猪声一般。
他在睡梦中让这杀猪一般的声音吵醒,就再也无法入睡,忍不住的翻动了身子。
桂仲明在睡梦中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警觉,只是几个翻身便将他吵醒了,问道:“小殿下睡不着?”
李翔烦躁道:“四周该死的虫子,吵的人心烦意乱的。”
桂仲明笑道:“习惯就好,记得多年前,第一次在虎踞山睡觉的时候,也跟小殿下一样,让虫子吵的睡不着觉,过几天就没事了。后来山谷里的人多了,虫子声音小了,反而觉得有些不习惯。”
李翔应了一声,实在睡不着,道:“算了,你安心休息,我出去走走,耍耍拳,耍累了,再睡。”
他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两盏灯笼照得四方空地红通通的,五名巡夜的兵卒分别站在四周。他们来回走动,以轻松的心态监视着四方,显示出了极高的军事素质,让人忍不住的赞叹。
他们听到声响,精神在第一时间绷紧,见是李翔才放松下来。
李翔示意他们别管自己,找了一处地方练习了几趟醉拳,经过长时间的坚持不屑,他的醉拳已经有了一定的造诣,招式的连接,不在生硬,有点融会贯通的感觉,当然比之傅山的潇洒飘逸,还是有着一定差距的。
通过陈近南,李翔才知道傅山竟是当世最具盛名的武学宗师,地位就如同武侠小说里的张三丰、扫地僧这一级别的牛人,放眼天下也是少有敌手,难怪能够创出醉拳这种奇葩的武艺,让他仅以招式便能击败诸多强手。
不过……
李翔拔出了几乎等于装饰的佩剑,随手耍了耍,在与八歧大蛇的对战中两个海盗冲进了船舱,虽说让他杀了,但给他一种不适应的感觉……他的枪法固然厉害,可无法应付近战。他做不到陈近南、胡德帝那样,一双肉掌,一对铁拳就能轻而易举的致人死地。
不知道有没有醉剑,若是有,那该多好。
他随意想着,突然觉得有些尿急,走向了西方最角落的茅厕。
放了水,走出了茅厕,目光所及之处,突生一股违和感,视线右角落的黑暗处,明显有一个类似人影形状更黑的存在。
“谁?”他警惕心起,大叫了一声。
黑影微动,一个黑衣人冲了出来,二十米的距离,顷刻即到,细长的手臂直抓李翔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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