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十三望了一眼黑黢黢的胡同,低声吩咐身边的土匪:“传话下去,让兄弟们的脚步放轻些,别他娘的闹出动静来惊动了敌人。”
一个接一个将话传了下去,土匪们都放轻了脚步。
胡同里很静,两边的高墙令人感到压抑。
“***,怎么这么瘆人。”李十三心里嘟咕了一声有些不安。
王安世一边走,一边盘算着脱身之计,不知不觉就到了胡同的尽头,他停下了,再往前走不多远转一个弯就到祠堂了。
“怎么停下了?”
“大当家的,前面就是祠堂了,要不我先去看看?”
李十八性格多疑,虽然没有怀疑王安世,但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习惯性命令两个土匪:“你们俩跟着王师爷去看看。”
王安世本来是准备想伺机溜走的,没有到有跟了两个尾巴,他一边走,一边寻思着怎么甩掉两个土匪。转过一个墙角,突然听到后面有人道:“王先生,这边。”他听出了正是那个赵长官的声音,倏然一惊,回头时,身后只有一个黑影,“你、你怎么来了?那两个人呢。”
“那两个家伙已经被解决了。”
“啊——”
“其实我一直跟着你呢。”
赵长官究竟是什么时候跟着自己呢?难道说进胡同时他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了?王安世只觉得脊背上生起了一股冷气,这位赵长官神出鬼没的也太厉害。定睛一看,赵翰青身后影影绰绰还有人影。
“老大。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五更,还是先喊话吧。”
“是。”
黑五更转身没进了黑暗中,没多久就响起了他的声音:“李十八,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些放下武器,举着手出来接受投降。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土匪们静默了片刻,然后就听到李十八惊惶地叫道:“兄弟们,中计了,立刻冲出去。”
李十八的的声音刚刚落下,就听到黑五更大声道:“兄弟们。土匪拒不投降,给我狠狠大——”他的声音还没有落下,激烈的枪声就响了起来,听声音是机枪的怒吼,而且还不止一挺,因为胡同的另一端也有枪在射击。
赵翰青在黑暗里摇了摇头。黑五更因为折损了几名弟兄,现在对土匪们恨之入骨,恨不得一下子将这股土匪们全部消灭了。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地就开枪。这些土匪虽然可惜,但是也不全都是十恶不赦的人,有不少人是因为贫穷过不下去或被逼的无奈才落草为寇的。赵翰青却不忍心都杀了,他要扩大势力对土匪就应该剿抚并用,而不能一味地剿灭,再说土匪中也混有八斗坪民团的团丁,如果不分青红皂白都干掉了也不合适。想到这里,他就及时地阻止了黑五更:“五更,停止射击。看看有没有投降的。”
“停止射击。”黑五更知道赵翰青的用意,这一通射击肯定打死了不少的土匪,心里的那一口气已经出了,所以,对赵翰青的命令丝毫不打折扣。
“别、别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点火——”
胡同口立刻点燃了一堆火,照得四下里亮堂堂的。
“把双手举起来,快些。”
土匪们一个个举着手走出来投降,然后都被带到王家祠堂里关起来,等天亮之后再处理。
等所有的土匪都走出来之后,躲在暗处的王安世失望地道:“没有发现李十八,奇怪了,难道是逃跑了?”
赵翰青道:“除非他会飞天遁地,否则就跑不了。”
“飞天遁地?”王安世想起来石墩子一样粗壮的李十三就摇了摇头道:“他不会飞,或者是被击毙了。”
“打扫战场,不论死活——一定要找到李十八。”赵翰青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很重。
黑五更心领神会地道:“是。”他亲自带人打扫战场,不论死活自然是不要活的,所以不管有没有断气每个尸体上都补了一刀。
突然一个“尸体”挨了一刀之后发出了一声惨叫。
“妈的,这家伙装死。”
装死的家伙挨了一刀之后就不用装死了,很快就被抓了起来。
王安世一看惊喜地道:“他就是李十八。”
可惜李十八已经断气了,刚才弹雨如飞中他虽然无恙,但是,他装死的时候被补的那一刀却正好被刺中了心脏,堂堂的天石峰大当家的死得也够窝囊了。
整个天石峰的土匪加上部分八斗坪镇民团团丁六百余人无一漏网,当场击毙一百多人,活捉五百余人,这一仗大获全胜。天石峰李十八匪伙就此烟消云散了。
第二天,开始对被俘的土匪和团丁进行处置,团丁中只要不是王三泰的亲信民愤不大的就教育一番释放了,那些欺压老百姓的坏家伙就关了起来。
从土匪中先挑出来一部分补充队伍,甄别的办法很简单,看上去人老实,手上有老茧骨节粗大一看就是经常劳动的人,这样的人就是做了土匪也不是十恶不赦之辈,是可以教育改造好的,所以就挑选出来。而剩下的那些土匪不是烟鬼、赌鬼就是好逸恶劳的二流子,所以,赵翰青一概不要。当然,这种人也不能放了,放了之后回到山上仍旧去做土匪,于是就让挑出来的人对挑剩下的土匪再进行检举揭发,李十八的亲信和土匪的骨干都挑出来,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准备公审之后枪毙。剩下一部分虽然好逸恶劳但又不是恶贯满盈的土匪也关起来,准备改造之后编入民团中。
同时,赵翰青也开始在八斗坪镇进行打土豪分田地的尝试。土豪自然是指王三泰,王家霸占了方圆十数里的几千亩良田和无数的山林,是远近闻名的恶霸。赵翰青准备将王三泰的田产都分给老百姓。当然,打土豪分田地是赵翰青私下的说法,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否则就有赤化的嫌疑,对外宣称是将王三泰霸占别人的田产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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