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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不同了,几乎没有空着手去拜年的。首发 . .有的提着一箱子酒,有的提着五斤,或者是十斤鸡蛋,有的则是提上几个白条,或者是买上一箱火腿,等待,不一而论。反正,如今就算是走亲戚拜年的时候,也得需要花不少的钱了。
收拾好之后,秦唐便着大哥和二哥起程了。想起自己在小的时候,那时去拜年的时候,总是被大哥或者是二哥,用自行车载着。而现在,自己也长大了,自然也不必再被自己的那些哥哥们载着了。
一路上,寒风呼呼地刮着,很凛冽的样子。地面,被冻得裂开了一道道宽宽的裂缝,可见天气是多么地寒冷。一路上,他们兄弟三个什么也没有说,都只是各自奇着自己的车子。而这,秦唐觉得,也跟自己的小伙伴们是那么地相似,不再跟小时候那样,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似乎,各自的心里也都藏着什么心事一样了。唉,长大,长大,这就是长大吗?长大了,都有着各自的事情,都有着各自的想法,而更为重要的是,长大之后,都拥有着各自的利益。想再跟小时候那样,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他们的第一站,一般都是大家的家里。大家的家紧靠着205国道,而那里,也给秦唐留下了无限美好的回忆。而如今,秦唐再一次在大年初二的时候来到了这里,心中几乎便有了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如果。如果自己能够在不久的将来。能够在中考之中一举成功的话,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再来到了大姐的家里,再一次来看望一下大姐的话,那样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啊?秦唐就在即将进入大姐的家门的时候,不由得这样想道。
快到晌午的时候,秦唐他们兄弟三个便从大姐家里出来,然后又向着二姐家里奔去。由于喝了酒,因此,在从大姐到二姐家的这一段路上。大哥和二哥的话自然便多了不少,扯东道西,说南道北,有的时候。兄弟两个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渀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而有的时候,也会争得面红耳赤,让秦唐觉得十分地好笑。
到了二姐家以后,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两三点钟了。大哥和二哥由二姐夫陪着,继续喝酒,聊天,气氛仍然是十分地热烈。而秦唐呢,由于确实很多天没有见到那个小外甥了。而且,特别是近来自己忙于复习,即使是那个小家伙去了,他也没有时间跟他玩了。所以,内心深处,还是很想念他的。
而小外甥呢,一看到秦唐来了,也是相当地兴奋,一见了秦唐,便让他抱着。显得十分地亲热。就这样,大哥和二哥他们喝着酒,而秦唐则跟小外甥沿风玩了大半天,直到太阳快要落山。
“追不上你啊!”她气喘吁吁地边跑边说,今天可真是怪极了。以前都是秦唐追她,今天成了她一路追秦唐。想罢。秦唐停下来,等着她赶上来,看着她额前浮现着几滴晶莹的汗珠,便牵起她的手,一口气跑进了教室。
刚踏进教室的门儿,一阵清脆的铃声随即响起。
不觉中三节课悄然过去,第四节是语文。教室里闷得甚是厉害。看着窗外的天,一半的天碧蓝得不掺杂一丝一缕的其他的颜色,另一半的天,则黑云片片,迅即漫卷开来扑腾跌宕,漫漫溢溢,上苍诡谲的骤风,树头疯狂地在风中摇曳,雨骤然而下。“丁零零……”下课的铃声在楼阁烟雨中穿梭网荡着,同学们从教室里蜂拥而出,一阵嘈杂声响起在耳畔,秦唐望望窗外铺天盖地的倾盆大雨,后悔自己没有舀伞,又知妈妈加班不会来接秦唐了,不由叹了一口气。“给,他们一块走吧!”不知什么时候小西已来到秦唐身边,像变魔术似地递一把蓝色的小花伞给秦唐.望着这个就在前几天还和她吵过架的并不十分在乎的朋友,秦唐的心里暖暖的,眼里湿湿的,她牵起秦唐的手,一块笑着走下了楼梯。
雨如根根利箭,被天公急促地射向每个角落,地面已被雨水漫盖,映出秦唐和小西的影子,破碎而又变换着,豆大的雨滴溅在地面形成一朵朵小花,迸溅,像急促的箭,射在雨凹里,带着一个个半圆的水泡儿,滔滔地奔向街头。秦唐和小西在雨中快乐的跑着跳着,一朵蓝色的花,一朵粉色的花,在雨雾朦胧中异常的耀眼。“小鸟在前面带路……”悠扬美妙的歌声在雨中绵延好远好久,两朵小花一起跳跳走走,一如顺河流而下的两朵浮在水面上的不知名的小花儿,那是秦唐和小西。
“到家了!”收起粉色花蓝底子的伞,看着伞上水滴流淌不止:“谢谢你,小西。“不谢,咱俩是好朋友吗?”她接过伞满不在乎的说道,秦唐转身跑上了楼.尽管雨水已经打湿了秦唐的衣角和头发,可是秦唐很感动,当然还几分内疚。
在以后的日子里,秦唐依旧没有带伞的习惯,可小西她总是带着两把伞,一把蓝底子粉花的,一把粉底子蓝花的,一直到一年后又是个大雨的放学路上,她说:“这把伞送给你了。”说罢一路狂奔消失在雨中,秦唐木讷,但分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东西——泪水,秦唐呆呆地在雨中伫立良久,雨水漫过了鞋子而毫无察觉,怎么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哭。
第二天,妈妈舀着一把粉底监花小伞递给秦唐说小两走了,因为她爸爸、工作调动,所以她也要跟着转学。秦唐有些不知所措,大喊:“那秦唐以后还会见到她吗?”
妈妈说:“可能不会了吧,因为她去了很远的地方。‘秦唐跑下楼梯。来到小两的楼下。大声地嘁:“小西,小西,小西。”久久都没有回音.看来她真的走了。秦唐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很多,木木地呆在那里,泪流不止。秦唐还没有说对不起,秦唐还没有和她雨中走够,秦唐还没有为她做点什么,秦唐还没有……
小西的走如用刀片在心上划过,虽不是血流不止,但是浅浅的伤口却隐隐地持久地痛着。都怪自己没有珍惜。
看着尘埃满身的紧紧偎依在…起的两把小花伞,又渀佛看到了那在雨中跳跃的两朵花儿,再一次泪流不止。秦唐把它们紧握在掌心,秦唐会更加珍惜它们。一如珍惜小西,一一如珍惜秦唐和小西在一起的记忆。
大姐和大姐夫一看到秦唐他们来了,都很高兴的样子。本来,给姐姐和姐夫拜年,是不需要磕头的,可是,这在秦唐他们家里却是一个例外。因为两个姐姐在没有出阁的时候,在他们老刘家可是吃了太多的苦啊,而且,年龄也比着他们这些兄弟们都要大得多。所以,从第一次拜年的时候,便定下了这样的规矩。而大姐呢,虽然表面上极力不让他们兄弟三个给她拜年,可是,那也只是虚让一让而已,心里,还是十分地欢喜的。
之后,大姐夫便又领着他们兄弟几个,到了他的几个长辈家里拜了一回。这才回到家里。而在这个时候,大姐已经把早就准备好的丰盛的菜肴给端上来了,然后由大姐夫陪着,便开始边喝边聊起来。
此前的地几年里,秦唐因为年龄还小。所以,一直还不喝酒的。只是坐在炕上,吃一些大姐送过来的一些东西而已。可是,现在,毕竟他十七、八岁了,因此,也不再完全是像原先的小孩子那样了。只是,他也没有多喝,只是喝了小半碗。毕竟,他还有考学的任务呢!在这方面,谁也没有他的心里清楚。
“敏子,不知道你这一回有多大的把握啊?秦唐可是很看好你哦!”大姐夫一直都是爱说爱闹的,不笑不说道,是一个典型的买卖人。
“谁知道啊,尽力争取吧!”秦唐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事情。
“唉,很难说啊,最起码来说,上边让不让考,那还是一个未知数呢!这年头,一年一个样儿,谁也说不上会怎么样。”大哥“嗞”的喝了一杯酒,然后又夹了一口菜,然后说道。
“秦唐原来的时候,还以为老四这复课的事情,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可是,后来一看他的那一股劲头,嘿嘿,也很难说。说不好啊,他的这一回考学,还真有戏呢!”二哥一说起秦唐的考学的事情,似乎有交通卡自己独特的想法。
“是啊,是啊,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总算是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了,现在总算是真的知道努力了!”大哥也随声附和道。
已经两三天没有回家了,想起来,总会有一种莫名的酸涩涌上鼻腔,秦唐实在想念那间小院儿淡淡的厨香和鸡肠胡同的喧闹、嘈杂,甚至包括婶娘们闲来无事的拌嘴声。秦唐终究是敌不过思念的,想给父母一个惊喜。
一进家门,一种久违的熟悉的香味飘忽而来。顿时,一切的不悦与烦恼全都云散烟消,剩下的,只有温暖。母亲见秦唐回来了,急忙从厨房跑出来,一道道沟壑似的皱纹中盛满了欣喜,眼中的喜悦已化为阳光般的慈爱,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秦唐,关切地问:妈妈收拾房间,无意中在房间的角落发现了两把紧紧扎在一起的蓝色、粉色小伞,它们静静地安躺在那个被妈妈遗忘过的角落里,等待着被发现,泛着旧纸般黯沉微弱的光,拂去尘埃,一把蓝色的底子上星罗棋布地散落着些许粉色的小花,一把粉色的底子上零星地点缀着此许蓝色的小花,静静地凝视中,思绪飘回六年前的那个斑驳的童年。
“吃完饭上学时,带上伞。”
妈妈一边吃饭一边叮嘱秦唐,秦唐望望窗外那碧蓝的天幕下.没有一朵云的踪影,再看看透过窗子细碎的阳光,“妈妈,今天要下雨吗?可太阳不是挺好的吗?秦唐不舀伞了。怪碍事的。”秦唐边拉着衣链边说。“不行。天气预报说天下,大雨”,妈妈帮秦唐背上书包,转身回去给秦唐舀伞,秦唐乘机一溜烟儿跑下了楼。
不远处,秦唐的同学小西正在那儿等秦唐,秦唐大声地吆喝了一声:“小西啊!你快点啊!要迟到了。”她迈着沉重的脚步一路跑过来,“你……慢点……,秦唐……秦唐的父亲是慈祥和蔼的人,从不发脾气。而秦唐呢。在家里,秦唐就是荒地,蛮横无理,没有一个人敢和秦唐说“不”字。尤其是父亲。父亲总是默默地忍受着秦唐,但集聚的怨气多了,也总有要爆发的时候。
前一段时间,秦唐几乎每天都忘记写作业、迷上了电脑,成绩一落下丈。
一天晚上,爸爸厉声呵斥秦唐,但却全部被秦唐顶了回去。于是他大发雷霆,两眼瞪得圆圆的,原本干燥的头发竖了起来,并朝秦唐的脸举起了那双颤抖的手。¨啪¨的一声,秦唐的脸顿时火辣辣的。秦唐抬起头,怒视着他,泪水不住地流了下来,暗暗发誓永远不会原谅他,永远……
“可怜天下父母心。”——是的,秦唐懂了!
沐浴在父爱的阳光里,秦唐幸福无比。
去年冬天,临近学期末,功课自然是更紧了一些。又加上离家比较远,秦唐在校一周后,才能回家。
父母每天外出打工,早起晚归,秦唐因胆小。所以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而爷爷更是担起了接送秦唐上学的重任。每次不让爷爷来送秦唐上学,他总说要锻炼锻炼身体;不让他来接秦唐。他总说想秦唐想得迫不及待。唉!真舀他没办法。伴着放学的铃声,秦唐飞快地冲向了校门口,生怕爷爷等得太久了会担心。
“妈,您怎么来了?”看着妈的神情,是那么不正常,走近几步,她的眼里竞含着泪花。秦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妈抓住秦唐的手说:“你爷爷在上次去赶集的路上,突然手脚不能动,嘴角直流口水,送到医院一检查说是脑血栓。现在还在医院输液呢!秦唐本想照顾他,可他非让秦唐来接你不可。”鼻子一酸,泪水模糊了双眼,秦唐抱着妈妈哭了起来。
在秦唐的强烈要求下,妈妈带着秦唐一起来到了医院。看着爷爷,秦唐突然心如刀绞。爷爷呀!才半月没见,您怎么这样了?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别扭,泪汪汪的眼通红。,虽然爷爷病得那么严重,仍关切地问秦唐:“放学了吗?你妈是在学校里接到的你还是在半路上接到你的?”昕到这里,秦唐情不自禁地冲出病房,蹲在地上哭了好久……泪水严肃地告诉秦唐:“你要坚强,爷爷看到你这样也会伤心难过的……”秦唐也告诉泪水:“泪水,秦唐再也不会让你流下来,秦唐要为爷爷而坚强。”擦干泪水,秦唐拖着沉重的步子又走进病房,尽力露出一丝微笑,和爷爷交谈。这时已是傍晚,妈妈端着饭菜走进来,要喂爷爷吃饭。“妈,还是秦唐来吧!”秦唐一勺一勺地喂着爷爷吃饭,看着他吃得那么香甜,还不时地冲着秦唐笑。
笑,秦唐的心里美滋滋的。这时爷爷突然费力地问秦唐:“你还有几个月毕业?”“过完年,大约还有三四个月吧!”“嗯,你放心,三四个月秦唐还能坚持,过了年后,等秦唐好了,还会去接你送你的。”泪呀泪,你干吗又流了出来呢?秦唐不是和你说好不要再出来了吗?
爷爷您可知道,您的病是多么严重,现在连一点儿东西都舀不起来,吃饭还要别人喂,可您却还在想着接秦唐送秦唐,您为什么不疼疼自己,想想怎样使自己健康起来呢?您可知道,看到您这样,秦唐有多么心疼啊!
一切犹如昨天一样,历历在目,与爷爷一起下棋,在他的身边嬉戏,他给秦唐讲故事…一这就是祖孙情缘啊!这,犹如一个中国结,用爱编织着浓浓情缘的中国结!
过完了春节,秦唐便也进入到了最后的一个学期之中了。是的,最后的一个学期,他的初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学期。而直到这个时候,秦唐依然没有确定,究竟,究竟自己能不能被允许参加今天的中考。虽然,虽然说,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为那些所谓的“倒留生”的说法,而耿耿于怀,而其他的那些同学,因为也已经都看出了秦唐的实力和潜力,所以,也都对他是刮目相看。而秦唐自己呢,对于自己的不断提升中的能力和水平,也是充满了信心。
经过了春节之后的寒尾,经过了春寒料峭的初春,经过了桃红枊树的晚春,秦唐一直都在拜着手指,算着中考中考到来的确切日期。还有三个月。还有两个月。还有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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