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20章】还是一样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和何绮珊讲道理的时候,只能陪笑道:“我错了,你恨死我吧”心中却道,过了今晚,不管老爷子跟自己怎么威胁利诱,自己都要离你远远的我现在的命格虽然变硬了,但是也经不起在这样折腾一回我重生之后是想过上好日子,也希望得到像老爷子那样的人的提携,但是和好日子比起来,还是小命更重要一些命都没有了,还追求个鸟的好日子啊
何绮珊听出了他的言不由衷,轻轻叹息了一声,紧了紧双臂,活动了下头脸,幽幽说道:“我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都是我惹出来的,跟你没有关系,你还是受到了我的连累”她现在静下心来想了想,老头子把他介绍给自己,可能没有相亲的意味,就是有,看他今晚的表现,他也是不知情的,这样一来,今天晚上他经受到的这一切,完全就是无妄之灾了想通这些,先前对他的怨愤,一扫而空,记起了他对自己的好来。车子坠落悬崖之后,爆炸之前,是他把自己拖了出来;滚落深坑的时候,又是他把自己护在怀里,让自己得以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而他却昏迷了过去;刚才自己无理取闹的时候,他虽然已经伤痕累累了,但是,凭着他的体格,还是能够轻易地把自己制服的,但是他为了不伤害到自己,只是勉强护着自己,任自己胡闹,就是最后打自己的……那里,也是忍无可忍了况且,自己就是那样的对他,他还把自己不多的衣服让给自己,现在,又无私地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如此温暖的怀抱如果没有他,自己都不知道死了几回呢何绮珊只是有些刁蛮,却不是没有心肝,她能够感觉到,秦唐是个好人,是个可以依赖的人
这个“好人”的评价,何绮珊认为秦唐受之无愧他既然不是要和自己相亲,那么,就只是老爷子要介绍给自己的一个普通朋友,作为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甚至都算不得朋友的人,在经历过今晚这一系列的事情后,还能够对自己如此的包容,不是好人都是什么?
至于这个“可以依赖”嘛……何绮珊又转动了下脑袋,把耳朵贴在秦唐的心口,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这样的人都不值得依赖,那还有谁是值得依赖的呢?
……
孙飞仁在得知何绮珊和秦唐拐上岸江西南的快车道后,立即驱车往那边赶去。
我们在前面说到过孙飞仁的事情,他在何老归隐之后,一直陪伴在老爷子的身边,不离不弃,极为忠心。
孙飞仁也是穷家庭出身的人,他的老家是阳关县西南部的大山里的一个小村庄,家里世代务农,父母那一辈大字不识一箩筐,却也知道一个朴素的道理,要是想走出那个山窝窝,就只能依靠上学,所以他的父母就是家里再困难,也要从牙缝里挤出钱来,让孙飞仁和他的妹妹两个人去上学。孙飞仁的学习成绩很好,最后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只要再熬三年,考上大学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是,在他高二那一年,他的父亲在赶集的路上,跌入山沟,摔断了腿,后来虽然经过救治,能够继续下地干活了,但是,家里的境况却难以支撑继续供应孙飞仁兄妹二人上学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孙飞仁的妹妹抢先提出要辍学回家,帮着家里做活,让孙飞仁继续上学,孙飞仁也早有了这样的心思,他却没有说,直接用做的,一个人偷偷跑到岸江来找活干,只给家里留了一个?img src='/sss/fmgeyimehid.jpg'>眉绦涎y淖痔酢?br />
孙飞仁来到岸江的时候,正是何老的事业开始登顶的冲刺阶段。孙飞仁小的时候,跟着村里的一个退伍军人练过几天把式,又经常下地帮着家里做活,身体倍儿棒,刚到岸江,就被何老麾下的一个小头目看中了,稀里糊涂地就入了行,并且凭借着他的武力和头脑,很快便混出头来,入得何老麾下两员大将之一的,后来的华大老板,当时的张玉明的法眼,被张玉明提拔到自己的手下,做为何老的事业冲锋陷阵的先锋官
在岸江混了两年,孙飞仁已经成为岸江黑道上一个名号响亮的后起之秀,也凭着自己的一双狠手,让家里的经济情况得到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村里的破落户,一跃而成为抢先致富的小康户孙飞仁在那两年,自己挣得,还有张玉明奖励给他的钱,总得有五六十万,他只留下了很少的一部分,其他的都交给了家里。他的父母哪见过这么多的钱,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什么用,最后除了拿出一些来改善下家里的生活外,全都藏到家里的房梁之上,留在给孙飞仁娶媳妇和让孙飞仁的妹妹上大学。
孙飞仁家里悄然发生的变化,引起村里人的热议,传到一伙乡村无赖的耳中,那些在附件的村子里横行无忌的人,直接上门朝孙飞仁的父母“借”钱,被孙飞仁的父母拒绝后,转“借”为抢。孙飞仁的父母哪能让他们把自己儿子挣得血汗钱让他们抢去,奋力反抗,那些无赖恼羞成怒,加上对那么一大笔钱的贪婪,一不做二不休,掏出随身带着的刀子在孙飞仁父母的身上胡乱地捅着,直到把那两个老人捅倒在血泊里,方才罢手,正要拿着钱扬长而去的时候,和孙飞仁放学回家的妹妹在孙飞仁的家的门口撞个正着,孙飞仁的妹妹那个时候也已经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正上高二,成绩顶尖,前途无限。孙飞仁的妹妹看到自己的父母倒在院子里,身下的鲜血已经流成片,又到那些无赖还抓在手里的血刃,尖叫着扑上去就要和他们拼命。那些无赖哪会把她一个小姑娘放在眼里,伸手制住了她,见她青春貌美,心生yin*欲,竟然就是孙飞仁的家里,在孙飞仁父母的眼前,把她给糟蹋了
孙飞仁得知家里的事情,急冲冲返回家里的时候,他的父母早已命绝,他的妹妹,也经受不住那样的打击,投井身亡。孙飞仁查出来犯事的无赖的名号后,不待掩埋死不瞑目的父母和妹妹,拎着家里的菜刀,就摸上那些无赖的家里去了。那些丧心病狂的无赖,正聚到一处分赃,被孙飞仁堵在一个房间里。孙飞仁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挥刀上前,把那几个无赖砍倒在地,犹不解恨,发疯一般地挥舞着菜刀,把那几个无赖剁成了肉酱
孙飞仁家里惨遭附近村寨的无赖灭门,孙飞仁回到老家,拎着家里的菜刀,找上门去,把那几个犯事的无赖砍成了肉酱。
给父母和妹妹报过仇后,孙飞仁当晚一个人把父母和妹妹安葬,把那惹祸的几十万块钱当中纸钱,烧给了不舍得花的父母,然后一把火把那个穷家烧掉了,孤身一人返回到岸江。
张玉明知道他做的事情后,不敢收留他。孙飞仁在岸江无亲无朋,仇家倒是无数,被张玉明扫地出门后,无处安身,加上公安部门的悬赏告令。让他成为丧家之犬、过街老鼠,一时间人人喊打,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伸出援助之手。
就是孙飞仁无路可走,要去公安部门投案自首,但求一死的时候,他遇见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正是当时不过年过半百,正值当年的何老。孙飞仁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是在一个这样的人物手下做事,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何老的面。
何老当时霸业初成,正值意气风发的巅峰状态,在知道孙飞仁的事情后,很是欣赏他颇富古风的壮举,把他和为兄报仇,血喋鸳鸯楼的武松相提并论,直呼“壮士”何老认为,孙飞仁这样为父母能够尽孝的人,对朋友也必然尽忠,于是慷然出手,为孙飞仁抹去案底,招到自己的麾下,孙飞仁就这样成为何老为数不多的直接门徒之一
何老并没有看错孙飞仁,孙飞仁在被何老救下命后,便死心塌地地跟着何老的身边,不离不弃。
一年之后,何老也经受了和孙飞仁如出一辙的剧变,一下子失去妻子、儿媳、刚刚满周岁的孙子三个亲人,并和唯一剩下的亲人,儿子闹翻,儿子愤然出走上海,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岸江。何老在经此大变之后,看淡了人生,断然放弃如日中天的事业,躲入小楼成一统,眼看着半辈子拼搏,才打造成的偌大的一番事业几乎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昔日的得力部下,纷纷自立门户,并为了争夺地盘,彼此之间打了个头破血流,只有孙飞仁,二话没说,跟着他选择了退出。
这二十年来,何老和孙飞仁情同父子。何老是有大智慧的人,说隐退,便不再对道上的事务说上一句话,当时,他多年来聚集起来的威望还在,并且一直没有减弱,反而愈加地巩固,这里面还多亏了孙飞仁这个明面上的代言人。孙飞仁在跟着何老之后,脾气完全扭转,不复当初的冲动和莽撞,而是学习着沉稳,隐忍,最终成为现在岸江地下世界三足鼎立的唯一一个没有自己实际后盾的人,也是最得旁人敬重的人。
孙飞仁现在在岸江,虽然比不得何老当年的一手遮天,但是说话的分量,就是里那几个站得最高的人物,也得好好掂量掂量。现在,他放出话来,要在岸江的地面上找两个人一辆车,只是几个电话,就让多少人开动起来,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找到了何绮珊和秦唐,不过是一个实例罢了。
近几年,何老和他儿子张文鱼的关系渐渐缓和,父子俩虽然还是没有照过面,但是张文鱼的女儿何绮珊,这几年每年都要回岸江几次,让何老享受到天伦之乐。孙飞仁在家破人亡之后,便绝了成家的心思,这二十来年来,虽然也遇到过几个好女子,却都被他轻轻放过,不敢给人家带来什么未知的灾祸。在何绮珊出现在他的眼前后,他就把对子女后辈的深沉心思寄托在小蜜糖的身上,视她如同己出。就算没有这一层的感情在,小蜜糖还是他立誓一生追随的何老唯二的亲人之一,而且是最为看重的亲人,现在小蜜糖出了事,不要说让他打几个电话,发动一些人来寻找,就是把岸江掘地三尺,搅个天翻地覆也是在所不惜
在知道何绮珊和秦唐拐上岸江西南的快车道后,岸江的人事已经对接下来的寻找工作没有多大的用处了,他才自己开车去往那里,亲自去寻找。
从岸江北郊的大学城,开到西南的快车道路口,他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一路之上横冲直撞,闯了红灯无数,有警车在后边“叽哇”乱叫,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往后瞄一下,果然,那辆警车追到近前,看清楚他的车牌后,立即停到了路边,任孙飞仁扬长而去。
孙飞仁一路冲上岸江西南的快车道,再次加快了车速,向前边开着车,边寻找着何绮珊的车的踪迹,在路上遇见迎面开来的、岸江少爷党飙车族的车,没有在其中看到何绮珊的车,就没有在意,继续向前找去。开到离岸江已经有三十多公里的地方的时候,隐隐听到附近传来一声爆炸声,不知道是从哪儿发出的,他还是没有在意,继续驱车向前。
这一开就开到了岸江西南的附属市,他在快车道的下路口停下车,走到路边还没有关门的饭馆里问了一下,有没有看到一辆红色的跑车经过。他没有说什么玛莎拉蒂,估计那个饭馆老板也没听说过这个牌子,要是说法拉利,人家倒是可能知道,还是因为那个一级方程式赛车f1。那个饭馆摇头说道:“这一晚上都没有见有车从岸江开来,也有可能有,你说的是跑车哈,跑车底盘低,开得快,我可能没有注意到”
孙飞仁在饭馆老板那里没有得到确切的信息,又到旁边还在营业的其他店面问了一下,都说没有看到,别说什么跑车了,连一辆面包车都没有孙飞仁心中沉重,这一个人没有看到,还有可能是没有注意到,这么多人都没有看到,那就只能说明确实是没有车开过来了。但是,从录像上看,何绮珊他们的确是开上这条快车道了
孙飞仁掏出手机,又给交通部门的熟人打过电话去,询问后面的情况,看何绮珊他们是不是中途掉头返了回去。等了一会儿,得到回信儿,在录像中没有看到何绮珊他们的车返回岸江,倒是看到孙飞仁的车开上快车道了。
孙飞仁这个时候想起先前听到的那声爆炸声,还有再之前遇见的那些飙车党的车,好像看到有两辆有碰撞的痕迹,他们离开的时候和何绮珊他们开上快车道的时候有重合,难道……孙飞仁不敢在想下去,跳上车,向回开去。
孙飞仁驶遍整条快车道,也没有找见何绮珊和秦唐的身影;又在快车道下路口旁的店面里得知没有见到何绮珊他们的车驶出来,回想起先前没有在意的两个细节,大惊失色,急忙跳上车往回赶。
他已经感觉到何绮珊他们可能出事了,并且还和先前遇见的那些飙车族有关系,又打了一个电话,找人询问飙车党人的信息,探听今晚发生的事情。没过多久,电话回过来,证实了,今晚在岸江西南快车道飙车的那些人,确实见到过一辆上海牌照的车,但是,细节问题那些飙车党不愿通露,孙飞仁拜托的这个人和那些飙车党只是有些露水情谊,他知道这些少爷们的身份,也不敢强求。孙飞仁得到了这样含混不清的一个答复,心中的怒火如火山爆发一般喷薄而出,对着电话破口大骂道:“你就知道他们是少爷,你知道出事人的身份吗?我再给你半个小时的时候,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从那些杂碎的口中掏出来那辆上海牌照车的确实消息,如果有什么后患,你就报我的名字”
孙飞仁找到的这个人是周玉中手下的一个混混头目,名叫严正风,他是知道那些没事闲的蛋痛的少爷们家里的威势,但是更清楚孙飞仁的能量,听到孙飞仁这样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带着几个人,冲出正在看守的夜总会,去找那些飙车党。他刚才在少爷飙车党的一个小脚色的口中,语焉不详地知道了一些事情,先前没有放下心里,不过就是少爷们玩儿得兴起,把一辆上海牌照的车挤落悬崖了;现在从孙飞仁的口中得知,那辆车,可是大有来头,至少是让岸江黑道三大巨头之一的孙飞仁为此大发雷霆了,怎还敢怠慢。
严正风既然混得已经可以入孙飞仁的法眼,在岸江的黑道上也算是一个叫得出名号的人了,这样的人没有一个是看不清状况的,知道孰轻孰重,哪头是更得罪不起的。但是,他也没有直接去找那个少爷圈儿的核心人物。那些每天吃饱喝足只会惹事的少爷们,虽然大都是草包败类,但是大多是发小,别的不敢说,“哥们义气”这四个字是一直不离口的,严正风知道这个时候没有时间让他去和那些少爷里的中坚分子麻缠,孙飞仁只给了他半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一半儿了,要是真的耽误了,得罪了孙飞仁这个平时不动声色的大佬,自己在岸江也不用再混下去了。
严正风去找的是一个少爷圈儿的边缘人物,那个家里只是中等富豪的家伙,虽然一直都在试图挤入赵大包他们的圈子,但是因为身家问题,一直都不受待见,而且他在事情发生的时候落在后面,没有亲眼看到事情的发生,只是从赵大包他们的表情中感觉到事情有些大条,并且受到赵大包的警告,不能把今晚的事情告诉别人
严正风找到他的时候,他还要嘻嘻哈哈地打混过去,严正风直接掏出匕首,放在他的面前,半句废话也没有多说。其实像赵大包这样的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怵严正风这样在道上混的人。既然在道上混,就是已经做好了不得好死的准备了,真的惹急了他们,他们可不管你是什么少爷公子,照样给你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用一条烂命换你一条富贵命,值那个家伙见严正风亮出了刀子,当机立断,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盘托出,着重重复了自己在那件事情中所处的位置,是最靠边的,事情的发生,和自己完全没有一点关系
严正风没时间听他废话,见从他的口中再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话后,一巴掌扇过去,打断他神经质般不断重复的“和我没关系啊”,掏出手机打给孙飞仁,把自己探知到的情况报告给了他,其实有用的只有一条,就是事情发生的路段
孙飞仁得知了确切的地点,放开车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地头,停下车子跳到路边查看,果然看到几道刹车印,其中的一道,斜斜地冲下了路基,消失在悬崖边。孙飞仁探头往悬崖下看,隐隐看到些火光,那是何绮珊的车子爆炸后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火头,坚强的身躯也被眼前的境况刺激得禁不住发起抖来。他先给岸江的交通部门、公安部门、消防部门还有急救部门一一打过去电话,不待他们赶到,从车里找出一捆登山绳来,固定在车子上,自己先顺着绳子往悬崖下摸去。孙飞仁平时没有特别的爱好,在跟着何老退隐之后,只培养出一个爱好,就是登山,所以在他的车里才常备着登山绳。
孙飞仁坠到悬崖底,连滚带爬地向还没有完全熄灭的汽车残骸扑去,扑到近处,从已经被摔变形、然后爆炸、然后再燃烧的,已经面目全非的汽车残骸上寻找可以证明它的身份的依据,最后让他在爆破范围之外找到一个破损的车牌,上面赫然的一个“沪”字,让经历过无数风浪,仍自巍然不倒孙飞仁,也感觉到身体冰冷、眼前发花、口干舌燥,双腿发软,捧着那个车牌,瘫倒在地。
这里已经被证实是何绮珊的车子的残骸,倒翻在地,本就不高的顶棚,已经扁了下去,加上经过一次爆炸,还有持续的燃烧,整个车子已经被烧成了一块废铁,怎么看,里面也不像是有生命痕迹的,那么,本该坐在车里的何绮珊和秦唐……
孙飞仁不敢再往下想,但是又禁不住不想。他想到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痛失亲人的何老,如果让他知道这个情况,不知道已经衰老了很多,精神和体力都大不如昔的老人,能够再经受住这样的打击还有没有见过几面的张文鱼,如果让那个坚强的汉子得知这个消息,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景
车子上的火焰还没有完全熄灭,孙飞仁几次上前去要往车里看,都被灼人的热浪给逼了回来,心中还残存着一丝希望,焦急地等待着专业人士到来揭开谜底。
先下来的是消防战士,高压水枪一时接不到下面,他们只能拿着灭火器灭火。孙飞仁让他们第一时间去看车里的状况,得到一个令他大为宽心的信息:车里没有人
孙飞仁知道秦唐和何绮珊至少在坠崖后没有危及生命,还在汽车爆炸之前逃了出来,大喜过望,不及和那些下来的警察、消防战士还有急救医生寒暄,大声喝令他们铺展开去,在附近找秦唐和何绮珊的踪迹。只是,秦唐和何绮珊逃离爆炸现场的痕迹,被接下来的大火烧了个一干二净,也不知道他们是往哪个方向跑去,下来的人虽然不少,但是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就找到他们。
秦唐和何绮珊此时已经处于危险的边缘了,他们虽然已经在相互拥抱着取暖,但是仍旧抵挡不住严冬寒夜里的刺骨的冷风,何况秦唐失血过多,身体的热量流失大半;何绮珊衣着单薄,又是女生,体弱身凉,现在已经是团团地蜷缩在秦唐的怀里,冻得连战抖都没有了气力,身子渐渐僵硬,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意识渐渐迷失。
秦唐一边尽力地揉*搓着何绮珊的身子,一边牙齿打颤地对她说着鼓劲儿的话:“不要闭眼,不要睡着,他们一定会找到我们的,我们都是长命的人,不会死在这里的,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有滚烫的羊肉汤喝了,一会儿就有炽热的火烤了……”
何绮珊强自支撑着沉重的眼皮不让它们合在一起,长而翘的睫毛小刷子一般地闪动着,听到秦唐的话,弱弱地回道:“我不想喝羊肉汤、我不想烤火,我就想睡觉,我好累啊,你就让我睡一会儿吧,就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你就把我叫醒,好吗?”。
秦唐知道,她要是睡着了,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软言劝慰道:“我们不睡,不睡啊,你不是想打我吗,来,你打,我不躲闪,你想怎么打怎么打,好不好,我们不睡哈再坚持一会儿,你听,那不是救护车的声音,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就快要找到我们了,你再坚持一会儿啊”
何绮珊大眼睛里的光芒正在迅速地暗淡下去,呢喃道:“哪有救护车的声音?你是骗我的,呵呵,我不是谷子地,我没有听见,你真坏,这个时候了还要骗我,不理你了,我要睡了……我要睡了……”
秦唐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要闭上,不知道从哪儿迸发出的一股气力,轻轻地摇晃着她的身子,急声说道:“你不要睡啊,他们已经找过了,我们就要得救了不要啊”奋起余力,仰天长啸了一声。
……
孙飞仁还没有得到秦唐和何绮珊的踪迹信息,急得在车祸现场直打转,紧咬着钢牙,阴沉着脸,不时训斥一下那些在找人的警察、战士。
一个壮硕的黑脸中年人从悬崖上顺下来,走到孙飞仁的身边,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孙飞仁抬头扫了中年人一眼,认出来是岸江公安局的第三把手,第一副局长任行辉,朝他点了点头,啐了一口,说道:“那些小杂碎们,你抓到了没有?是不是要让我亲自出手啊?”
任行辉是清楚孙飞仁底细得到人,也知道他当年作出的那件震惊阳关县的大事,那件事情被何老强力压制下去后,孙飞仁跟了老爷子,这些年来修身养性,脾气转变了许多,但是听到他这句淡漠的话中蕴含着的冷意,心中剧震,知道今晚的事情是善了不得了,哪敢给机会让他发飙,皱眉说道:“我已经控制住了,但是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他们做了什么,我们是不能就这样抓人的”
孙飞仁冷哼了一声,嗤笑道:“你们警察抓人还需要拿到证据吗?不要和我说这些没用的,不就是因为他们的老子有些钱势嘛,如果小蜜糖没有事,今晚的事情还可以商量,如果小蜜糖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就是再有钱势,也得把那些小杂碎送到我的面前来”
任行辉听到孙飞仁提到“小蜜糖”的名字,微微愣了一下,再也不能保持镇静,脸色大变,急声问道:“小蜜糖?出事的是老爷子的孙女,何绮珊?”他的脸阴沉下来,立即掏出手机,对那边说道:“你们立即把那几个小子抓起来不要问原因,我会给他们一个解释的你们行动要快,不能跑了一个,不然,我唯你是问”愤然挂掉电话,心中暗恨,这些平日里依仗着家里的钱势,在岸江横行无忌、无法无天的小崽子们,这次终于是踢到铁板上了如果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那个老爷子能不出头,他们还有的救;要是事情真的严重到让那个蛰伏了二十年的老爷子重新走到台面上,就是他们家里的势力再大十倍,也难以抵挡得住老爷子滔天的怒火任行辉是亲眼看到过老爷子当年风姿的人,知道那个面相慈祥和蔼的老人,做起事来是一个怎样疯狂的样子
作为在何老事业起步和达到巅峰的时候同时开始自己的职业生涯的任行辉来说,现在蛰居在岸江北郊的那个老人,面对危及至亲生命的事件时,会迸发住怎么样恐怖的能量,他不敢想象,不管是为了什么,现在都要尽量不惊动那个老人,把事情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所以他在得知出事的是何老唯一的孙女何绮珊时,立即通知部下干警把惹出这番祸事的少爷飙车党全数抓到公安局,不能让他们先落到老爷子和孙飞仁的手里,就是最后要给他们惩罚,也要让处在主动的位置
任行辉布置好抓人的事情,又督促在悬崖下找人的警察和战士们扩大寻找的范围,尽早把何绮珊找出来,尽量保证不然她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情况,把这个事件的性质降一个警戒位,不要搞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来。
孙飞仁冷眼看着他安排这一切,也知道他的心中做着怎样的打算,冷笑着,暗道,如果事情真的不可挽回了,就是强力干涉,那些惹出事端的人,也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自己的能量不够,老爷子这次可是不会留手了
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各自挪开目光,静候事态的结果。
忽然,孙飞仁和任行辉二人都竖起了耳朵,因为他们隐约听到有人在叫,想要辨清楚叫声是从哪里传过来的时候,叫声已经消散在寒风中。任行辉抢先叫道:“谁听清楚刚才的叫声了?能不能确定传来的位置?快点去看看,人可能就在那里了”说着,循着自己认定的位置跑了过去。
孙飞仁紧随其后,没有跑出去几步,就听前面一个警察挥舞着手臂说道:“找到了,找到了人在这里他们掉到坑里了”
孙飞仁大步向前,跑到那个警察的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探照灯,向下一照,看到秦唐茫然抬起的脸,和他怀中抱着的何绮珊,心中狂喜,闪身向下跳去,七滚八翻地摔到坑底,顾不上被摔得头晕眼花的脑袋,眯着眼睛扑到秦唐身边,一把把何绮珊抱在怀里,颤抖着手在她的颈动脉上量了一下,还有心跳,高悬的心终于落了地,“咕咚”一声,咽了口吐沫,仰头向上叫道:“快下来救人啊,还楞着做什么?”
任行辉也在上面催促着医生先跳下去,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踉踉跄跄地扑到孙飞仁的身边,急切地问道:“有事没事?”
孙飞仁紧紧的抱在何绮珊,冷声说道:“还有一口气那些小杂碎,我饶不了他们”
任行辉听到何绮珊没有生命危险,放下心来,至于孙飞仁后面那句话,他也没有在意。只要没有闹出人命,孙飞仁就不会对那些人下什么死手,只要不死人,一切都好说啊
医生着急忙慌地给何绮珊做了下检查,看出她虽然情况危及,但是时间还够,不会有什么大事,朝任行辉点了点头,示意先把人弄上去。
孙飞仁让他们把绳子系在自己的腰间,让人在上边拉拽着,自己半仰着身子,抱着何绮珊,一步一步往上走。
何绮珊感觉到身边换了人,睁开涣散地双眸下找寻秦唐的身影,看到他瘫坐在一边,无人搭理,挣扎着向他伸出手去。
孙飞仁发现她的动作,这才看向秦唐,借着上面战士齐齐照下的灯光,看到他的身上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忙开声对任行辉说道:“你们赶紧把秦唐也弄上去,他也不能出事”
任行辉还以为他是关心救下何绮珊的这个小伙子,点着头说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他出事的”
何绮珊看到秦唐向自己露出一个肯定的笑,放下心来,再也坚持不是,闭目昏了过去。
秦唐看着孙飞仁把何绮珊送了上去,自己紧接着也被拉了上去,被消防战士们抬着跑到悬崖边,被捆在一个战士的身上,带上到路上,放在担架上,抬上救护车,蒙山被子,盖上氧气罩,扎上营养盐水,感觉到救护车发动,意识一直昏昏沉沉的,却没有完全失去,好像一个冷眼旁观着,站在一边看着这这一切发生。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身子,看到了自己完全不可能看到的后脑位子,看着护士把自己受伤位置的头发剔去,看着她们给自己收拾伤口……这种感觉真是奇妙最后,他还穿过了救护车的,飞到了空中,追到了前面的那辆救护车,钻了进去,站到已经昏迷的何绮珊身边。何绮珊似乎感应到自己站在她的身边,闭着眼睛轻轻动了动,睫毛闪动,路出清澈的眼眸来。自己好像对她笑了笑,张嘴跟她说了些什么,但是自己却听不见究竟说了什么。何绮珊的眼角滑下两行清泪,拉着自己的手,在对自己说着:“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然后自己又飞到了空中,看到了天上闪烁的群星,看到了远处城市里闪亮的灯光,看到了迅驰向前的救护车。好像知道自己应该回到后面那辆救护车里去,但是似乎有什么力量拉扯着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再不能靠近那辆救护车。秦唐焦急起来,他要回去,他不能眼看着救护车驶远了……忽然,身上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飞在半空中的那个身子扭曲着,像一道青烟一般追上后面那辆救护车……然后,秦唐终于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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