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54章】一石二鸟
为了抢在别人之前搞定这个目前来说有点迟钝的榆木脑袋，秦唐决定帮他和年轻貌美的姑姑牵一根红线。
翌日，秦唐带着姑姑秦艳霞再次出现在工商银行柜台前，对面坐着的收款员就是那个斯斯文文、老老实实的周全晟。
为了达到一石二鸟的效果，秦唐故意提高嗓门对秦艳霞说：“姑姑，这是爸爸给你的结婚钱，你好好存起来啊，不够的话我们再想办法”
秦艳霞本来脸皮就薄，被秦唐这么一嚷嚷顿时羞红了脸，差点转身就逃出去，幸好秦唐反应快，一把就拉住了她，“姑姑，你这是咋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胡说什么呢，谁要结婚了，这钱我不要了”秦艳霞忽然耍起了小姐脾气，正要发作。
只听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顿时将秦艳霞惊呆了。
“这里是银行，不要胡闹”
秦艳霞扭头一看原来是柜台后边的榆木脑袋，平时没听过他这么大声说话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别人的家里事他插什么嘴。
也许这就叫缘分，通过这次偶遇，周全晟的脑袋忽然开了窍，他发现自己很喜欢那个姑娘，真的很喜欢，只是他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后来，经过几次跟秦唐接触，一般都是存款的时候，周全晟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这件事就是那个叫秦艳霞的姑娘还没对象，在岸江第一百货商店上班，家庭条件不错，有个很有钱的侄儿，光是去年后半年就存了15万，如果自己能娶了这位姑娘，那他这辈子就算满足了，死也值了。
三个月后，时间来到了96年的2月17日，经过这几个月来风雪无阻的跟踪、保护，周全晟已经十分确定了秦艳霞就住在大坡的秦家草房，二楼靠东的房间就是她的闺房。
既然目标人物已经锁定，那接下来该是自己用实际行动表达爱意的时候了。
周全晟低头沉思起来，在马路对面的路灯下站了良久，苦苦地思考了良久，他还拿不定主意怎么跟这位姑娘相见……
就在这时，秦唐气呼呼地拎着一把扫帚从秦家草房冲了出来，两三步就扑到了马路对面路灯下周全晟站的地方。当时周全晟正在原地出神，根本没注意到有人靠近，等周全晟反应过来，秦唐的扫帚已经便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
“哎哟，你打我干嘛，住手、快住手……”周全晟瞬间被比他高出一头壮了一倍不止的秦唐打倒在地。
噼噼啪啪……一顿胖揍后，周全晟终于求饶了，“我错了，我错了，大哥，你别打我了、别打我了”
与此同时，正在秦家草房内包饺子的一大家子人也被惊动了，老头子秦全保拎着擀面杖第一时间赶到了出事现场，接着是秦志刚，然后是秦志强，最后秦家老老小小亲朋故友全都出来了。
经过大伙七嘴八舌这么一问，被秦唐打得鼻青脸肿的周全晟才不得不道出实情……
原来这小子是喜欢上了秦家的秦艳霞，为了保护喜欢的人才不得已每天下班后鬼鬼祟祟地跟在人家女孩子后边，并不是什么流氓。
听到这大伙才明白过来，原来秦唐是误会人家了，既然是误会了那就赶紧把人家扶起来说句赔礼道歉的话吧，毕竟这小子被秦唐揍得不轻。
既然大伙都这么说了，秦唐便顺理成章地将周全晟请进了家里，先是一番好言安慰，说些表示歉意的话，然后再顺便提一句：“成大哥啊，你也真是的，喜欢我姑姑的话直接到我家来跟她说就是了，何必闹出今天这么大的误会呢，要不这样，我现在就把我姑姑叫下来，你跟她说咋样”
秦唐一招将计就计顿时把心情坏到了极点的周全晟从深渊中拉了出来，眨眼间，周全晟就来了精神，也不再生秦唐的气了，被打肿的脸也不疼了，而是马上变成了秦唐的好朋友，跟他商量起今后的人生大事来。
岸江有句老话叫：好事多磨。
通过新年前的一场误会，秦唐总算是结识了周全晟，打那以后，周全晟一有空就会往秦唐家跑，只要是能讨好秦艳霞的事情，不管什么他都会去做，无论刮风下雨电闪雷鸣，只要是他有空就会出现在秦艳霞的视线里，给她送饭给她送水，对她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尽管如此，头几个月里秦艳霞对周全晟还是爱理不理的，根本没把他当回事，有时候甚至觉得他很烦，很讨厌，就差当众扇他两个耳光叫他下不来台了，但凡事都有个转机，那个转机就在4月份的一场意外事故中到来。
那是历史中发生在第一百货商店的唯一一次房屋倒塌事故，起因是通往仓库的墙体年久失修，破烂的墙体承受不住沉重的钢筋水泥屋顶，结果塌方事故发生了。
当时秦艳霞正在仓库中点货，根本没有料到外边的走廊会突然倒塌，自己处在危险境地，要是等到消防队来抢救那一切都晚了，仓库的墙体随时都会崩溃。
幸运的是每天中午都往百货商店跑的周全晟正好赶上了当天事故发生，为了尽快救出自己心爱的人，周全晟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倒塌现场，谁都拦不住，疯了一般，硬是靠着双手从废墟里挖出了一个洞来，及时救出了秦艳霞。
从那以后，秦艳霞对周全晟的感觉渐渐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一直持续到两年后才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秦唐又多了一位亲戚。
秦唐决定再买一块空地，作为初期他练习拖拉机、汽车修理的训练场。
地点就选在东城区，那里正好有一大片垃圾场，原属岸江水果公司所有，作为存放货物之用，后来公司经营不善倒闭这里便一直空闲下来，无人问津。
现在秦唐突然想起这块地方，并不是偶然的，而是早有打算。因为历史中再过几年，估计也就是3年后本地的银行就会开始大规模地建筑家属楼，首先被收购的就是这块地皮，这里不但出行方便，还扼守在岸江唯一一条通往周边乡村的二级公路附近，绝大多南来北往的车辆都会从这里经过。
还有一点，未来这里会变成岸江的一条黄金通道，并与附近的高速公路相连，到时候这一带的修车生意会火爆到难以想象，日收入上万者都有，当然那是说最早开店的人。
为了能够抢在时间前边，秦唐开始四处打听原岸江水果公司经理欧阳莫莫的下落。
数日后，事情终于有了眉目，秦唐得知欧阳莫莫在市场卖水果，摊位就摆在张飞肉铺前边，生意还算凑合。
为了能够尽快见到这位风光一时的人物，秦唐于次日就来到了岸江菜市场张飞肉铺前。
当时才过9点，张飞肉铺刚开门没过多久，一个脸盘很大身材结实的中年汉子骑着三轮车进入了市场，片刻后，轻车熟路地来到张飞肉铺前，正要卸货。
秦唐夹着公文包走了过去，欧阳莫莫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新来的税务员，赶紧开口说：“上个月的税我交过了，有单据，你们用不着天天查吧，还叫不叫人活了”
秦唐微微一笑回答：“我是来买水果的，不是收税的，你搞错人了吧”
欧阳莫莫一听是买水果，不是收税的，心里刚悬起的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接下来赶紧卸货摆起了水果摊。
秦唐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观察着，发现这个摊位不大水果的种类倒是很齐全，心说难怪是水果公司的出身，考虑的倒是很周全，如果单从这一点来看，这个人应该是个做事很谨慎的主啊，怎么会混到街边摆地摊的地步，哎，搞不懂，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水果摊终于摆好了，欧阳莫莫马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然后用手一指面前的一堆水果：“这一带属我的水果最全，你想要哪个”
想到这，秦唐赶紧回过神来，指了指几样在当时很贵的水果，告诉欧阳莫莫：“每样来十斤吧”
“啊……”欧阳莫莫被吓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咋了，我说错了吗？”。秦唐望了望正在发呆的欧阳莫莫。
“不是，没错，只是你知道每样来十斤的话要多少钱吗，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你没钱，而是每样十斤实在太多了，我怕你吃不了，坏了”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其实我是拿来送人的。”秦唐大手一挥变戏法似地掏出500块扔到了水果摊位上。
欧阳莫莫很随意地瞥了一眼那五张崭新的人民币，看似内心平静，其实他高兴得要死，心说几天了，都好几天过去了终于开胡了，老天爷有眼啊，今个果然鸿运当头也就一会的功夫，欧阳莫莫赶紧回过神来，马上答复了面前这位财神爷：“行了，既然你诚心买，我老欧阳就破例一次帮你送货上门吧，够意思吧”
秦唐点了点头：“可以、可以，那你跟我来吧”
五分钟后，秦唐带着欧阳莫莫穿过了菜市场来到洋人街马家老宅，进门后，欧阳莫莫开始卸货。
与此同时，秦唐关了大门，打开了正堂开始摆设香炉祭品，接着又跪在了蒲团上磕了三个头，上了三炷香。
祭祀完毕后，秦唐才回过头来跟欧阳莫莫说话。
“欧阳师傅辛苦了，坐下来喝口茶吧”
接下来，秦唐从屋里端了一套茶具出来，放到了院中老榆树下的矮桌上，随后又请欧阳莫莫入坐喝了杯热茶。
欧阳莫莫骨子里也是个热情好客讲义气的主儿，一看秦唐这么够意思，赶紧端起茶壶给主人家倒了杯茶，接着说了几句客套话，拍了拍人家的马屁。
秦唐以这杯茶为契机跟欧阳莫莫聊了起来，一开始不过是说些古往今来发生在岸江的奇人异事，跟对方套套交情，然后顺着这根线慢慢扯到了解放后，聊起了岸江这里的变化，通过这些变化又说到今天的水果，最后秦唐又借着水果提到了几年前岸江的水果公司。
欧阳莫莫倒是不知道秦唐心里的盘算，还以为人家只是好奇，接下来，他也不怕人家笑话，马上就自报了家门告诉秦唐说：“兄弟啊，你别看我表面上是个卖水果的，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秦唐一听欧阳莫莫上钩了，赶紧顺藤摸瓜问道：“那大叔你另一个身份是干什么的？”
欧阳莫莫一拍胸脯自豪地回答：“不瞒兄弟你说，我就是岸江水果公司的经理，欧阳莫莫”
“不会吧，岸江水果公司不是倒闭了吗，大叔你真的‘当过’经理？”秦唐故意加重了后半句话的语气，叫对方听清楚。
“哎，什么当过啊，现在还是经理，只不过，哎，一言难尽啊……”
说到这，欧阳莫莫的神色再次黯然下来。
秦唐偷眼一瞧欧阳莫莫的神态马上就明白了，心说果然没找错人，接下来，他再次问了句：“那个，如果你真的是欧阳经理，那你应该知道火车站前t字路口的那片垃圾场吧”
“当然知道，那里曾是俺们公司的货仓，后来…哎，后来就没人管了，你就别提了，伤心啊”
“嗯，对，大叔你说的没错”
秦唐故意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才忽然提起一件事：“对了，大叔，火车站前的那片垃圾场，也就是原来你们水果公司的货仓以后打算怎么办啊？”
“哎，谁知道呢，水果公司都没了，我也懒得管那里了，就放着吧，等我退休后就让政府接收好了”
秦唐一听这话，马上来了精神，试探着问道：“大叔，那你想没想过趁着你还管那里的时候，把那片地卖了呢”
“卖，你开玩笑啊，谁买啊，那里全是垃圾，没人要的”
“哈哈哈……”秦唐忽然大笑了起来，吓了欧阳莫莫一跳。
“兄弟，你、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那么好笑啊？”欧阳莫莫一头雾水地问。
“大叔啊，今天听了你的话我才明白，原来你也打算过卖那块地啊”
“是啊，我是打算过，可是就没人愿意买，害得我白白费了那么多口水，到后来还被公司里的职工骂我是王八蛋、黑心窝子，这是何苦啊，哎，这年头就不能做好人”
“那是你没找对买家”秦唐回答。
“兄弟啊，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其实压根就没找到买家，因为价钱太贵了，一般人还没听完我报价就吓跑了”
“啊，是嘛，那、那个时候你打算要多少钱啊”
“那个时候啊，我记得好像是打算要15万”
“啊，那的确是不少钱啊，谁都得掂量掂量。”
“可不是，所以那块地就完了，估计再也没戏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秦唐一看该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于是，他赶紧问欧阳莫莫：“欧阳叔，如果我听了你的话后想买呢，你打算出多少价”
“啥，你、你真的想买？”
“真的，不骗你，看你的诚意”
“**，啊，对不起，我是太激动了，其实我想说，我早就想说老子也豁出去了，叫那些骂我的人都滚犊子去吧”
……
三个小时后，秦唐跟欧阳莫莫秘密商量了一个协议，协议的大概内容是说，秦唐先预付给欧阳莫莫三万定金，以便让他将那块地皮的土地使用证和地契等相关证书搞定，将原来的法人代表通过正常渠道换成秦唐的爷爷秦全保的名字，然后找人公证，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这笔买卖敲定，让外人无从插手，至于具体手段秦唐没讲，只是故意点了欧阳莫莫一句，意思是叫他找几个信得过的原岸江水果公司的老职工，开一次会组成一个领导小组，头一定要是他本人，方便从中行事。
等岸江水果公司内部问题解决了，他会跟欧阳莫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将剩下的20万一次性付给他，至于具体怎么分配，那是他自己的事，秦唐不想管。
欧阳莫莫也不是傻子，毕竟做了那么多年领导，一听就明白了，收了定金后，马上保证尽快解决问题，半月后听他的好消息。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欧阳莫莫忙的四脚朝天，先是秘密地去了趟阳关县，花了笔重金买通了一家土地评估公司，将岸江火车站前t字路口的土地丈量了一遍，然后迅速给出报价，估计是很低的报价。
忙完了这个，欧阳莫莫又赶紧回到岸江迅速从原水果公司的老职工中选出两位代表，火速组成了一个三人领导小组，通过一番协调，三人最终达成协议，以最快的速度将公司岸江火车站的货仓土地转让。
接下来，就是一些相关证书的过户、办理、公证，为了搞定这个欧阳莫莫倒是着实费了一番心机，不过事情最终还是很顺利的，没出几天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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