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管家哭腔着喉咙喊道:“少公子,你永远都是余家绸庄的少公子,你是梁姑娘的儿子。而梁姑娘也算是老庄主的亲外甥女,你也算是余家的后人啊。你千万不要这样说,你的身体不好,千万要照顾好自己,你见到你娘,就说绸庄内的所有人都非常想念她,希望你们母子能够早点回来。”
余我生当即紧紧地握住了曹管家的手腕,摇了摇头,道:“曹管家,你不要说了,我,我只是一个弃儿。我不是余家的后人,没有权利过问绸庄的事,你们老了之后,我建议你们将这家绸庄典当了吧,换一些财产,你们好好安度晚年。”
王管家也走近过来,拉住了余我生的手臂,才发觉,余我生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双手不再如方才众人口中所说的滚烫。王管家道:“不行,少公子,这家绸庄是余家的,我们只是管家,没有权利典当它。以后,你们母子回来,也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啊。”
余我生仰天努力地哽咽了一记,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然后才假装镇定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二老要好好保重身体,绸庄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他不想再多做逗留,突然转身,映入眼帘的是刘点不甘心的双眼,狠狠地躺在地面上,不相信的瞪视着自己。
余我生道:“我生有一件事还请二位管家帮我。刘大横虽然不是我杀死的,但是我其罪难逃。刘点却是我亲手杀死的,我悔不当初,他们也算是我的至亲之人,可是我呢,却忤逆不孝,居然动手杀死了自己的亲人。我生没有脸面再回来,希望二位管家帮我将他们好好安葬了吧。我生感激不尽。”
余我生心中却是抱定了自杀的必死念头:“余我生啊余我生,你枉为人子,你错投胎为人,你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你换下的过错,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足为过。只是,我将我的恩情还完之后,再来自杀谢罪,以告天下。”
余我生当即转身,双膝一软,跪在了二位管家的面前,磕头三拜,以表谢意。然后大刺刺地站起,来到了谷遗湘的跟前,问道:“妹妹,我是一个不幸的人,你愿意再认我这个哥哥吗?”
谷遗湘当即就扑在了余我生的怀中,抽噎道:“哥哥,你难道忘记了,我也是一个不幸的人,我们是同样的人。”余我生骤然响起了妹妹的身世,不由得倍感心伤,余我生当即道:“那好,我们就随他们走一遭,今生今世,永不后悔。”
谷遗湘道:“妹妹听哥哥的,我们都是苦命的孩子,既然上天让我们遇上,那我们就携手一道吧。”
英灵子满意地一笑,道:“那你们兄妹一道跟我走吧。”
英灵子说完这话,当即身子一起,朝后院的方向一纵而去。余谷二人紧随其后,也飘渺般的朝后院飞跃而去。
余家绸庄满园的哭声,喊声,响彻在了寂静的顺庆城内,只是这一切,这余我生看来,如是梦幻一场,一点儿也没有留恋于此。离去,或许才是余我生最好的选择!
英灵子来到后院的小山丘上面,喊了两声“三叔”,不见有人回答,当即心中很奇怪,余我生飞快奔跑过去,将温彩桦提拿起来,交到了英灵子的手中,英灵子当即什么都明白了。
清晨,顺庆城外的嘉陵江边,在那个温彩桦经常安坐垂钓的地方,温彩桦渐渐地苏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已经天亮,骤然间想起了昨夜的事情,立马一个骨碌站起来,转头看向了身周围,见到余我生、温彩溪、英灵子、谷遗湘四人正在那里,一人手中一个馒头,慢慢地吃着。
温彩桦一个箭步就要冲到余我生的跟前,喊道:“昨天夜里,在山丘那里,我见到是你。”温彩溪咳嗽一声,道:“你总算是醒了,怎么样?后脑勺还痛吗?”
温彩桦不明白是如何一回事,当即又转头看向姐姐温彩溪,道:“姐,这小子昨夜里居然偷袭我。”温彩溪道:“不要说了,我都知道。没有什么,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温彩桦见她的态度如此,也就不便再多言,不过时不时地回头看了一眼余我生,发觉这个少年依旧是无动于衷,对于自己方才的咆哮,好像视如无睹。
温彩溪最后从英灵子的口中得知昨夜余家绸庄内发生的事情,听到余我生愿意跟他们一道加入驱魔的行列之中来,不胜欣慰。而又听见余我生莫名其妙的将生父刘大横、
叔父刘点二人杀害,心中也一阵惊讶,苦思不解其中缘由。
众人在顺庆城外逗留了一天之后,开始动身前往峨眉山行去,这一次,余我生没有上一次的牵肠挂肚,多的只是一种心情的沉重,他转头看了最后一面这座让自己陌生而又记忆深刻的城市,心中一阵忧伤,然后,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前进的征程。
这一日,一行众人才离开顺庆,到了川蜀的大英小县境内,在一个村镇小店内歇息落脚,一人要了一碗茶水,安静歇息饮茶,店内生意清淡,寥寥没有几人。
温彩溪问道:“这里距离峨眉还有几天的路程?”英灵子道:“回禀姑姑,大概还有七八日的行程,我们才刚好走过顺庆。”
温彩溪默然点了点头,道:“我们得加快行程。这里山路崎岖,官道又不是很多,行走太费时间。唉,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会折腾到什么时候。”不知道为何,温彩溪自从离开那谷家地窖后,随着众人一路颠簸,脸上容颜显得更加苍老,头发也开始一大把地掉落,俨然成为了一个修佛秃顶之人。
温彩桦道:“姐姐,算来,你今年有八十多岁,这样的高龄,唉,真是的。”他语言又止,好像知道事情的缘由,却也是无可奈何。
温彩溪叹息一声,道:“不要难过。”继而转头问向余我生,道:“余我生,这两日来,习练这《鹰苦咒》可有什么心得与感受?”
余我生点头道:“这两天里,我偶尔看过一点,但是要说到心得与感受,只是觉得自己体内的内劲越来越强大,尤其是在我睡觉之后醒来,精力十分的充沛,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我想,应该是大有进步。”
温彩溪微微皱眉,心想:“如果这小子所言属实,那么这《鹰苦咒》还是有一定的驻颜功效。”原来,在那地窖的时候,温彩溪长年累月吃自己制作的草饼,那些草料,全是上等驻颜良药,所以自己才能够活这样久,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多活一点岁数,然后伺机复仇而已。但是离开了地窖后,出门漂泊,哪里再有那样好的条件了呢,所以,越发显得苍老。
不过,温彩溪听说过《鹰苦咒》的厉害,知道那是一本奇书,运用得好,说不准可以驻颜长寿,但是,那《鹰苦咒》也有一定的危险,稍不注意,就会走火入魔,所以急需一个人来先行试探练习一遍,然后才可以借鉴此道,帮助自己在有生之年复仇。
余我生道:“这本《鹰苦咒》其实是一本很好的内功心法,我认为,你们大家都来习练一点,对自己很有好处。你看我行走这样长的路程,不喘气,不脸红,可见对体力有一定的好处,如果大家都来习练,说不准我们就可以早一点到达峨眉山。”
英灵子愣愣地瞥了一眼,道:“少废话,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么?你少来劝说我们,我们知道这事该如何处理的。”英灵子心中却是想到:“哼,要你来提醒!当年的时候,我何止修炼过一次两次,但是效果非常的低微,我不是不想学,而是,学过之后,好像自己不是习练这内功的材料,最后决定才让你来试一试。不过说来也奇怪了,那谷珍老家伙,那样高的武艺,一定也是出自这《鹰苦咒》才对,她就能够学到的武艺,我们为何就学不到呢?”
英灵子这几日也叫余我生解释过那《鹰苦咒》上面的一些句子,来印证自己方初修炼时理解是否到位,听了余我生的解说,也没有发现什么新颖的地方。这倒是奇怪了,这件事情就成为了英灵子与温氏姐弟三人心中的一个不解之谜。
谷遗湘也说道:“哥哥,你就不要劝说他们了,我想,他们应该是不敢练。”温彩溪突然一拍木桌,道:“小丫头,怎么说话的。想当年,我行走江湖,杀人如麻的时候,你娘还是我的手中棋子呢。你这个小片子还没有出世。算起来,你娘叫我长辈,你该叫我奶奶才对。”
谷遗湘撇撇嘴,不再说话,心中非常厌恶这三个人,自从与他们一道以来,不过做什么事情,这三人都是如狱卒一般监视自己兄妹二人,谷遗湘想悄悄地与哥哥说一两句话,都被英灵子当面拒绝。谷遗湘越想越不高兴,可是没有办法,也就只有干等眼睛。
温彩溪一生气,英灵子与温彩桦二人连忙劝说,时不时地回头责怪了谷遗湘一两眼。不久,店伙计将他们所点的美食佳肴全部端上来了,大家埋头吃饭,谁也不理睬谁。
那谷遗湘偶尔亲自为哥哥夹了一道菜,英灵子当即就一筷子打落,训斥道:“不许夹菜。这样没有规矩。”谷遗湘气呼呼地歪头,也不答话,就此默默无声地吃过了饭。
大家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这个时候,只见到店里面进来了一个头戴斗笠,遮住脸面的中年汉子,他径直来到了下方桌,大声吆喝喊道:“店家,来一碗素面。”
余我生与谷遗湘听见这人说话的声音,顿时惊了一跳,这人说话的声音太像一个人了,莫非真的是他?那人继而转头看了一眼余谷二人,身子也是一怔,不过片刻之后就转过头去,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
英灵子斜歪脑袋,看了表情惊讶的余谷二人一眼,接着将目光看向了进屋来的中年人,心知必有古怪,当即就对温彩桦悄悄地示意了一番。温彩桦明知道古怪,却假装不知道,笑了一笑,道:“现在大家也吃饱,该赶路了,不然这去峨眉的道路还很远呢。”他与姐姐温彩溪二人之间的悄然无声的暗号,其余的人自然是不会明白的。
大家收拾好了东西,着手前往峨眉而去,余我生悄悄地与妹妹谷遗湘一道,趁这三人不备的时候,悄声问道:“妹妹,那声音好像是范叔叔的,对不对?”谷遗湘点头表示赞同,只是二人与范杰有这样多年没有见面了,当初那些魔教众人寻找到袁婆婆的时候,好像就是范叔叔没有经受住对方的严刑逼供,才带他们来的,从那以后,袁婆婆死了,范叔叔也失踪了,没有想到时隔多多年之后,居然在这里遇见了范杰。不过话说回来,这声音很像是范杰的,要说到真的是不是范杰本人,二人心里面也没有十分的肯定把握。
大家一行又朝前行走了一日的山路,余谷二人焦急地等候身后的范叔叔会出身解救自己兄妹二人,哪知道这一天过去,没有丝毫的动静,一路上难得遇上几个人,全部都让余谷二人失望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那酒店内遇见了蒙面神秘神似范叔叔的那个人之后,温氏姐弟与英灵子二人一边走路,也时不时地回头一瞥身后,好像也希望有人前来,这些,余谷二人都有所发觉,只是没有喊出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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