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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我生正是皱紧双眉疑惑之时,黄婆婆又道:“孩子,要婆婆给你出一个了解你母亲的主意吗?我本来是峨眉派的一个无名小卒,要说来打探掌门人的历史,算是犯上。但是为了你们母子,我也不会有太多的顾忌,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了?”余我生心中想着:“来了解她?也罢,或许还可以查出一点什么东西来。”但是嘴上没有回答,只是愣然地立在了那里,心中期盼黄婆婆快些将主意说出来。黄婆婆稍后又道:“你不知道,你母亲出生在顺庆,要了解你的母亲,可以到顺庆北城余家旧居周围打探一番。或许那个了解到你母亲与你父亲曾经的历史。”余我生眼前一亮,顿时醒悟,不由自主地点头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稍后心中忖思:“她是顺庆人,我也知道的,我就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到那里去,顺便就可以了解到他们以前的事情。”当下朝着黄婆婆微然躬身,道:“多谢婆婆提醒。生儿记住了。”黄婆婆点了点头,道:“你去了那里,记住,不管听到什么,一定要记在心里面,切不可当场发作,不要意气用事,坏了你们母子之间的感情。知道吗?”
余我生点头道:“我理会得是。”黄婆婆道:“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总认为你是冤枉了你的母亲,希望你这一次的顺庆之行能够化解你们母子之间的亲怨吧。”余我生皱紧了眉头,不肖于顾,心想:“婆婆你的想法甚好,只怕是希望不大。”余我生要出去解救谷遗湘,黄婆婆心中也十分挂念着那个小女孩,当即向余我生叮嘱了一番路上自己要当心,如果见到了湘儿,记得代婆婆多多关照一下她。余我生自然全都答应。
余我生与黄婆婆二人说了一阵,也算是黄婆婆来当场惜别余我生,余我生心里虽然有点责怪黄婆婆唠唠叨叨,但是想到她一个老人,亲眼见到自己暂时离开,心中不舍,多说两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没有即便心中烦躁,也不便表露出来。这个时候,望见了峨眉山顶下来了五个人,为首之人正是蒙灵子师太,而在她的身后,相随着其余的三名峨眉弟子,外加谷珍本人,无人方才在山腰间露出了一个白点,没有过得多少的时间,那个白点就逐渐扩大,映入到余我生的眼帘中来。余我生当即对黄婆婆依依惜别后,指向了山腰而来的五人,黄婆婆转头看了一眼,眼泪当即慢慢掉了下来,很是舍不得余我生离去,余我生上前又宽慰了她几句,方才离开茅屋庭院,来到山路口,等候着那五人前来。黄婆婆抬头望见那五人之中没有峨眉掌门人空灵子,心中不安,想到:“孩子就要离去了,掌门人为何不来送别一番呢。”抬头望去,见到山顶上面孤零零地站立着一个人,一身蓝色俗家弟子的衣袍,在飕飕清风之中衬托得更加飘逸卓绝。黄婆婆虽然年迈,但是目力甚佳,细细看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峨眉掌门人空灵子师太。
余我生上前与那五人回合,没有多言,一道即将离去,余我生回头看了黄婆婆离别前的最后一眼,高声喊道:“婆婆,进屋收拾东西吧,过不久,峨眉山就会派人来接婆婆回去了。”黄婆婆苦涩一笑,点头道:“生儿,你回头看一眼,能不能看见山顶上的那个蓝色人影。朝她挥一挥手吧。”余我生不明白此举何意,当即回头看向了山顶,也能看见山顶上面有一团蓝色影子,举目望去,骤然发觉是母亲,而在他身边的蒙灵子师太当即嘴中喊了一句,道:“是掌门人呢。”余我生没有抬手挥别,心中也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在滋生,心想:“难道她是来为我送别的?”随后又自己否定了这种想法,一声苦笑,心思:“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她怎么可能来为我送别呢。”当下不理睬周围蒙灵子与谷珍众人疑惑的眼神,迈步又继续前行。蒙灵子当即心中有气,但是谷珍将她制止住了。
余我生与蒙灵子关系也不是很好,心想:“她终究是母亲的亲信,居然是这一对人员的领袖,是不是她故意派蒙灵子来监视我呢。我要去顺庆,她一定不许,我该如何找一个借口?罢了,还是先救出妹妹要紧。救出了妹妹,我们兄妹二人都到顺庆去耍,那里毕竟是父母的故乡,我却一次也没有去过,太过不孝了。”他心中念及的不孝,自然是指对不住死去的父亲。经过接连几日的接触,余我生渐渐了解到一行的这三名峨眉弟子均是当年峨眉掌门度虚子的首脉弟子,一个叫齐灵子,一个叫王灵子,还有一个叫华灵子。均是当年峨眉大逆贼英灵子的师妹,只是齐灵子与那英灵子关系稍微要好一点,与二人对那个叛逆的英灵子都是不喜。余我生在峨眉的时候,也曾经听人说起过盛极一时的英灵子故事,知道峨眉各脉弟子之间,表面上看似和蔼一家,但是私底下,却又不尽如此。
一行人顺着这宜宾长江之水前行,路途之中倒也平静安宁,没有生出丝毫的不爽。不过路程渐渐逼近渝州,余我生的心里面突然又想起了上两次经过渝州的所见所闻,心想:“当年我随着袁婆婆一道前往江南,将康家的宝剑抢夺到我的手中,没有稍后回来,又听见康家的小姐出走。唉,我难道与这里就此结下了不解之缘?”一想起了那画中的康家小姐,虽然当时是童年模样,现今必定也长大了,当年那样乖巧美丽,现今只怕更胜三分了。余我生呆呆乱想,双手不轻易见就触摸到了腰胯见得归魔剑,这柄归魔剑的剑鞘经过了另外的一番装扮,早就变了样子,还有,剑刃上面本来有康家的铸剑标志,也被余我生回到峨眉之后将其毁去,但是宝剑就是宝剑,剑身上的凝寒之气没有减却丝毫,依然是寒气逼人。
这日来到了宜宾,六人坐船前往对岸小镇,船上是川江号子,那渔家摆浆高歌,振奋人心,开始时,余我生心中正回想心事,哪里知道会突然一下被人打扰,还被唬了一跳。谷珍叹息一声,道:“少公子,你不用挂虑湘儿,到了鄂州,我相信有蒙灵子师太的出手,一定可以将湘儿解救出来的。”余我生憨厚地点头一笑,心中着实愧疚:“我本来没有思念妹妹,她却以为我是在想妹妹。实在抱歉。”那蒙灵子谦虚一番,道:“前辈太抬举贫尼了,大家同心协力,一定可以将湘儿解救出来。那魔头大家都还没有底细,也不好说谁胜谁败。不过我家掌门人已经吩咐过了急救法子,应该能够有所帮助。”谷珍点头称是。余我生不喜欢她们将事情说成这般严峻,一听见这话,心中着实为妹妹担忧,手心渐渐噙出了丝丝热汗。听见有急救的法子,心中难免会好奇,想着:“她会有什么急救的法子?”
众人在船上面斜靠着船身,感觉到船外波涛的翻滚,将一只小舟在江心中颠得老高,余我生没有在这大江大浪中如此行舟,当即心生恐惧,朝着船外张望,生怕这船身一歪,整个孤舟就会被波涛淹没。哪知道他朝外一看之时,见到江面上驶进了一叶小舟,那船只可以孤身一人驾坐,余我生没有见过如此惊险的场景,当即朝那船身上望去,见到的是一个一个渔夫在船艄上。余我生当即心生怜惜,想到:“如此风波,还要在这上面讨生活,实在是危险得紧。”哪知道他在这里面紧张的情景,被谷珍与蒙灵子看在眼中。蒙灵子笑道:“少公子没有去过掌门人的故乡,那里也有一条江河,虽说比不上这长江天河,但是也算是惊人的了。想起那一次围剿神鹰魔教的时候,在嘉陵江面的情景,如是历历在目。”
余我生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师太去过顺庆?”哪知道蒙灵子方才一说到神鹰教的时候,谷珍与众峨眉弟子脸色都是一凛,暗暗担忧心事。蒙灵子只好回答道:“去过,顺庆那里依山旁水,也还不错的。”谷珍也道:“我也早闻嘉陵风光,心中早就想去一睹为快,但是时间蹉跎,这个愿望也就一直没有实现。”余我生顿时心中思量:“如此说来,还真是需要前去看一看了。”当下保持沉默,不便多言。蒙灵子转头看了一眼谷珍,知道她心中担忧的是何事,假装如无其事,道:“说到嘉陵江,对那里最为熟悉的还是掌门人。以后回去之后,还得请她亲口说一说。”余我生当下仍旧难耐心中疑惑,道:“顺庆是个好地方,那,那掌门人为何不回去看一趟家乡呢?”蒙灵子道:“掌门人是很怀念家乡,但是故乡没有了亲人,回去作甚?”余我生心下狠狠地回应道:“亲人都被她狠心杀害了,自然是没有亲人,她决然是没有胆量面对死去的亲人。”蒙灵子眼见余我生脸上神情阴晴不定,双眼又是闪烁其词,内心虽然不太清楚他想着什么,但是大概估计出来了不是什么好的念头。
谷珍道:“过了这小镇,再翻过一段山坡,就进入了渝州的地界。距离鄂州越来越近。”谷珍眼见双方神情不佳,当即将话题绕开。余我生听到“渝州”二字,嘴里跟着喃喃念道:“渝州。”小舟到了码头,码头边挤满了拥堵的商贾旅客,来来往往,甚是热闹。一行六人弃舟登岸,朝着小镇行去。
众人来到一家旅店,向店伙计吩咐了几道素菜,然后打听了一会前往鄂州的道路,店伙计据实回答,解下来忙着下去张罗了。蒙灵子坐在了前首位置上,看住店内熙熙攘攘地食客行人,原来才知道这是这繁忙小镇内唯一的一家稍微奢侈的酒楼,途径此处的过往行人都往这里面拥挤,生意看来极为兴隆。余我生将自己的归魔剑放在身边,与那谷珍坐在了左边的侧面,漫无心意的品尝着店伙计送上来的热茶。没有什么闲情功夫来理睬过往的行人。
余我生正觉无聊之时,突然听见店门外传来了一声马蹄声,马上是一位年轻公子,头上戴着一顶四方的弱冠黑帽,面色黄蜡,一身儒衣短衫,腰间还悬配住一柄短剑,看那侧面,细想定是为英俊潇洒的公子爷,可是转头看见脸颊,才恍然误会,心想不过是一位落第憔悴的刘玲子弟。那人要说是完全的书生,可是与腰间利剑极为不相称,要说是剑客,可又与一身的装扮格格不入。显然,此人的本意是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余我生见到那公子,心中却是有一种不解的困惑:“此人铁青着脸,难道世界上有人欠他的银两不成?”当下没有兴趣多看,自个儿的品茶。倒是蒙灵子见到那公子,脸色一紧,用眼睛微微地瞥了一下,对左右双方的峨眉弟子小声道:“此人身上带有一股杀气,小心此人,莫非是魔教妖孽。”余三人看向那公子,显然都有同感,齐然微微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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