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灵子上前将房门打开,往外一看,见到那正往自己房门而来的果然是文治。他的怀中,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孩子余我生。
空灵子欢喜溢于脸面,当即就要冲出房门,哪知这时,文治更是飞快的来到了她的跟前,朝着空灵子撇嘴道:“不忙,不忙。我把孩子抱来了。”空灵子急忙后退一步,恭请文治进屋。
文治来到门槛边的时候,就将怀中的余我生放到了空灵子的怀中,说道:“你是他的母亲,自然是希望能够看见孩子,给!”
空灵子双手将孩子接过,见到那包裹中的婴儿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孩子,心中不由得一阵欣慰。空灵子自从将余我生放到哑妇申宁那里起,这般久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搂抱着自己的孩子,如何不让她欣喜如狂。
文治立在门外,见到这样的一番情景,心中突然间就想起了自己那惨死的妻女,心中不由得一阵怏然失意,转过身去,不敢来看。
空灵子看着余我生正熟睡在那当中,生怕将孩子吵醒,只得抬举着双手,将怀中的孩子在自己的脸颊上面磨蹭了一番,心中欢喜道:“孩子还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可以开口喊娘亲。”
空灵子急忙地回到了屋内,将余我生放在床榻边,自己的双眼怔怔地凝望着他。
就这般,过了好大一会儿,小心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环节,又用手将孩子的双臂及身上的衣衫清理了一番,见到衣衫早已不是他原先穿在身上的那一套,而是换上了一套流光溢彩的华丽小稠衣,不由得又心疼连连,加之空灵子本来从小就丧失去了亲身父母,虽然从小在姨父家中长大,但是终究少了许多的血浓于水的亲情在那里面。
空灵子将孩子的衣领口上掀开一看,是来找那一柄小小的木剑,还好,木剑上端还是连着一节小红绳,挂在孩子的颈脖上。
空灵子俯身细细地将那木剑仔细揣摩了小阵,感慨心生:“这件物事就当成是你的父亲留给你的东西了。”
如此这般,时间过得也是飞快,文治愣然地立在那里足有半刻钟了,这才转过身,来到空灵子的身旁,道:“夫人,孩子就交给我吧。孩子很健康,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空灵子双目仍旧没有离开过那床榻上面的余我生,没有回头理睬文治,只是微然地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你可不可以隔一段时间就将孩子领来让我看一看?”
文治听着这话,心中一阵惊讶,忙道:“夫人,你,你不去峨眉山了吗?”空灵子道:“自然是要去,只是我不忍心抛下孩子,他毕竟是我的儿子。”
文治道:“夫人,他终究是你的儿子,谁也抢不走他的,你放心,有我在这里,他不会受到丁点儿的伤害,你就安心去峨眉山吧,只有彻底地将余府的家仇报了,还有,将神鹰教彻底的颠覆了之后,你们母子相聚就算是稳当了,中间再没有丝毫的阻力。你说呢?”
空灵子叹息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表哥已经是死了,即便是报仇雪恨了,他也活不过来。还有,神鹰教的事,更是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离开我的孩子而去掺和在这里面呢?我实在是不想离开孩子。”
文治微然地一愣,这是什么话,难道自己将孩子抱到她的跟前,竟会让她原本的想法动摇了。
文治心中不由得一急,只得跺脚说着实话道:“夫人,你太天真了。你难道就忘记了余府的仇恨,你难道就忘记了神鹰教的教规?你的孩子现在还在连大哥的手中,而连大哥他,他未必就会将孩子交还给你。还有,这是公子的儿子,连大哥怪责公子害苦了连小姐,你说,他会放过小少爷吗?你去峨眉山,最终的目的还不是助连大哥一臂之力,合力将神鹰教颠覆,然后,你们母子才有机会团圆!”空灵子闻言大吃一惊,原来最开始文治还并没有跟自己说实话,而如今,他倒是被自己逼急了,才如实相说,原来这当中还有这般原因。
空灵子稍下又心中想到一事,忙转头看了过来,追问道:“可是我生他,你们能够保证让他不受丝毫委屈吗?”
文治肯定地点头道:“自然是不会,我能够保证。你就放心吧。”
空灵子这才缓缓地点头道:“看来也只有这样的了。那好,我去峨眉山,一来是为了报仇,不过最终还是为了能够与我儿子在一起。”
文治又追问道:“夫人,那本武谱,你可是看过,能够恢复过来吗?”空灵子点头道:“当初那峨眉派的文虚子师太只是想要来惩戒我一番,废尽我的内功,并没有彻底地让我失去练武的根基,权当是她手下留情,才勉强地保住了自己的四肢经络。所以对于我今后的武艺修为没有甚大的影响,你就放心的了。”
文治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道:“这般说来,倒是有希望了。”
空灵子道:“不过话说回来,峨眉一派毕竟是卧虎藏龙之地,说不准,在那里面隐藏着一些绝世高人,要想在峨眉里面做一番事情,还不一定会成功。”文治当即道:“这个自然,尽力便可。”
如此这般,空灵子看过自己的孩子之后,想到自己的处境,当即还是来苦练武艺,这般一月之后,也算是小有成就。
突然一天,文治又是来找空灵子,说到后日便是峨眉新任掌门的继位典礼,峨眉这次没有广邀英雄帖前去观礼,因为峨眉最近发生的与神鹰教的事情已经传遍大江南北,早就有许多的人前往峨眉山确证消息的真伪,峨眉这次的掌门继位典礼,即便不来邀请各路江湖中人,前去的人也已经颇多了。空灵子当下明白文治话中含义,自然是借着这个时机,前往峨眉。
空灵子同意了文治的建议,次日,空灵子又见着了一面余我生,依依不舍般地离开了后山丘,前往峨眉之巅。
这里本来就是顺庆城郊,空灵子这次回来竟然也没有回家一趟,可见她早就没有了那份回家的心思呢。
在这顺庆城与峨眉山之间,空灵子此次是第二回走这趟山路,心中所想,自然又有一番感触,上次是带着孩子上峨眉寻找表哥的消息去向,这一次却是孤身一人,前往峨眉“决心”要长居那里。
只觉得人世飘渺,如那山坳边散发到天际的一缕青烟,袅袅升上了天空,随后就烟消云散,好不凄凉。
空灵子本是活泼好动的人,眼下心中却也颇有伤感,不觉间又是自娱自嘲地笑了一笑。这一路的山川,她早就看得熟悉,饥饿疲倦之时,俯身在那小溪旁稍作停顿歇息,望着溪水中的自己的倒影,看着自己那熟悉的脸庞,不觉间心中突然地惊讶了一跳:“原来我的孩子余我生竟然长得不太像我。”
这无名间的一种恐慌,倒是触动了内心那原本平静的心境,余我生长得还有些像是刘大横的模样。虽然眼见如此,不过也不该放在心上,空灵子也是呆了一呆,然后才满腹孤疑地朝着前方的道路走去。
好不容易来到了一个小镇,距离峨眉山还有一段距离,当下就是找了一家小饭店吃饭歇脚。空灵子顺便叫来了几道小菜,外加白饭,开始吃了起来。
哪知这个时候,见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由着身边的一名小丫头搀扶着走近了饭店,她们靠近空灵子身边的一张空桌子坐了下来,空灵子自顾着吃自己的饭菜,也没有多加注意。
小丫头在身旁高着声音招呼伙计上来几道小菜,然后就坐在那老太婆的身侧,关心地问道:“婆婆,你歇一歇,带我为你倒一杯茶水。”
空灵子听着这声音觉得好像是很亲切,骤然间抬头望去,只见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名年约七八岁、脑勺后面留着两个小辫子的丫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活像是会说话一般,特别地找人喜欢。
再见那老妇,拄着一根花斑朽木的拐杖,弓弯着身子,样子看来疲倦不堪,听着身旁小丫头的话,微微一笑,道:“你少来我面前装戏,你是想溜走吧。茶博士,来碗好茶。”
店中的伙计立马高声应呼:“好耶!”老太婆这才转头看着小丫头,道:“别紧张,跟着我,不会委屈你的,总好比跟着你那没心没肺的死老爹强多了。”
空灵子先前一看,还以为是一对婆孙二人,可是现在听着这话,心中难免又是孤疑起来,忖思道:“难道她们不是婆孙俩?”当下又想不管自己何事,就没有过多的计较了。
老婆婆喝着茶水,斜睨着双眼将饭店内的情景打量了一番,然后放下茶杯,用手轻轻地敲打着桌面,然后就见到她说道:“小惠,唱支歌儿来解解闷,走了一上午的上路,全身都快散架了。”
那身旁的小姑娘原来叫着小惠,空灵子心中忖思:“方才听那小姑娘说话的声音清脆圆滑,唱起歌来一定很好听。”
这般想来,空灵子便是慢慢地吃着饭菜,细心来倾听那小姑娘的歌声。
那小丫头不知是不是平时害怕了这老婆子,听到她的命令,身子微微一颤。当即问道:“婆婆,你既然困了,那就阖上双眼,闭目养神,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这时唱歌,只怕是会吵醒你休息呢。”
老婆子突然睁开了双眼,怔然地望着面前的小丫头,嘿嘿地一笑,道:“就是因为我太困了,才要来听歌的,哪里会有吵闹的话,按老规矩做,听明白没有?”
空灵子心下很是好奇,忖思:“什么老规矩,唱歌就唱歌嘛,还有这样多的絮礼。”
小丫头一听这话,当时就惊慌了起来,转头看向了四周之人,此时本来是响午时分,小小饭店生意不是很好,可细数之下,也还有四张方桌上面有人。
小女孩当即低下头去,小声说道:“婆婆,这里是客店,你要听歌,晚上我唱给你一个人听。”空灵子距离这二人最近,小丫头说话虽然是小声,但她还是隐隐听见了,不由得心中一阵好笑,忖思:“这二人还真是怪人,一个老婆婆要听歌,一个小丫头竟然不给唱。”
小丫头方待将话说完,那店伙计就已经端上了几盘素菜上来了,平平稳稳地放在了那二人的桌前,还客气地躬身说道:“你们二位慢用。”
店伙计正待要下去,老婆婆突然开口将他叫住,道:“喂,伙计,我老婆婆想来探问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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