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灵子头晕之际,脑中还是很清楚,心中料到没有逃避之时,不由得就是一阵懊悔,忙道:“文管家,不要管我,你快走吧。”
文治这一身装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才是正宗的魔教中人,而对于空灵子此人,是正是魔,却没有一个明显的分定。金虚子当即移动着脚步,飞快地朝着那文治的跟前而来,口中一声大喝:“魔教妖孽,你是跑不掉的。”
文治正愁没有人来让自己发泄胸中怒意,当即就是迎上前去,挥起了手中的利剑,朝着那金虚子就是猛然地一剑,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只是听得到处一阵响脆之声,原来是损坏了四周的许多碎木,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尘。
那金虚子巧妙地后退开来,又转头看向了空灵子,见到空灵子此时已经到了毒药发作的时候,原本握着剑柄的手缓缓地松开了,那柄利剑坠然落在了地面上。
接着,空灵子的身子也一下倒在了地面上,没有了丝毫的气息。
金虚子道:“比我预计中的还要先倒下去。”文治自然明白这金虚子话中含义,当即也是身子一愣,挥动利剑的双手此时也突然地僵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是进还是退了。
此时的文治毕竟不再是半年之前的文治,胸中虽然也是有一丝轻微地疑惑,但是片刻便消失。他心中莫名间闪现一丝惊慌:“余公子既然已经去世,我奈何让他的尸首饱受着风雨的侵辱?老爷在天之灵,也一定会责怪我的。眼前余家小少爷已经落入到了这些女尼手中,想必也不会遭受过多的折磨,我且暂时退让,以免不能脱得全身。”
文治这般一想,当即就没有了后顾之忧,立马身子朝后一跃,快速地朝后退去,根本就没有片刻的停留时间。金虚子众人似乎是察觉到文治离去的意向,齐然转身朝着文治的方向而来,一心想要来留住这个魔头,毕竟此人是魔教的覆雨使,身份要紧,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那文治飞快地移动着步伐朝着那地面上的余出天方向而来,文虚子见状立马喊道:“师妹,这厮要来抢走这魔教弟子的尸首。”金虚子亦是紧随其后,想要来拦下文治。
文治身处半空之中,突然停下了步子,旋然转身,朝着面前飞掠而来的金虚子就是猛然地一掌劈来,当真是力贯长虹,气势惊人,这一掌早就在文治的算计之中。
原本是“仓皇逃命”的他,谁也不会想到竟然是中途止步,反而来转身一掌相抗,金虚子步子正是虚浮,只是想要追赶到文治的前面来拦住他的去路,哪知道这文治会耍如此的诡计心思,骤然间,如何能防?
果然,文治的这霹雳一掌击来,当真是灌满了内劲,只听得四周劲风萧萧,沙石蔽天,那金虚子朝天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声音足以穿破云霄,久然未绝。
文治见自己一掌得手,哈哈地仰天一笑,道:“还是快些养伤吧,以免后患无穷。”文治说完这话,才是转身飞快地抱起了余出天的尸首,像是飞箭一般,飚的一声就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之中。
文虚子听见师妹金虚子的惨叫声,当即也是心中一慌,立马赶到了她的跟前,见到金虚子嘴角泛出了丝丝殷红的鲜血,从她的嘴边流了出来,又见到金虚子自己右手护住左肩,想必就是此处遭到了文治的当面狠狠地一击,即便是不会断臂,左臂只怕也骨折了。
文虚子放下了怀中的余茂春,心急地问道:“师妹,你怎么样了?”
金虚子转头看了她一眼,勉强地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没事。我还能挺住的。”
文虚子转头看向了那文治逃离而去的方向,道:“无耻魔教中人,竟然会有这般多的诡计,迟早有一日,我们会血洗今日之耻。”
金虚子道:“师姐,快扶我去看一看清虚子师姐,她体内的毒素只怕快要发作了,千万不可出事的。”
文虚子闻言,才骤然回过神思,心中想着:“还是抢救师姐要紧。”当即就是扶上了金虚子,蹒跚地朝着那清虚子躺卧的地方行来。
此时,人虚子与良虚子亦是带领着峨眉其余弟子聚集到了周围,放眼四望,见到四处均是触目惊心的尸首残肢,不由得心中多是发酸,皱紧了双眉,欲要呕吐之样。
金虚子仔细地为那躺在地面上的清虚子清查了一番身上的伤势,命人用枕巾间隔着清虚子的衣衫,勉力地将清虚子担起,朝着房屋内移去。
金虚子交代好这一切之后,又是起身抬头看向了四周,见到此时那人虚子与良虚子二人已经差人将这地面上的尸首清理了大半,那“魔教妖女”空灵子也是被人带了下去。
金虚子这才感觉到自己左肩之伤有一种滋烧钻心般地剧痛,渐渐地深入到了骨髓之中,金虚子心中不由得担心连连:“这魔头施发的到底是什么阴毒邪功,为何这般地折磨人?难道这股伤势这么快就直接侵辱到了我的体内了。”
金虚子虽然精擅医药,倒是对于这武艺学问,知道的毕竟甚少,思之不由得就冷汗连连。
这时,那被文虚子一直抱在怀中的婴儿突然哇哇的哭出声来,文虚子俯下身子,亲切的问道:“小乖头,你别哭,待会就给你吃的。”
金虚子见状,欣慰地笑了一笑,正是想要说什么,突然感觉到自己头脑发胀,双脚立定不稳,闷哼一声之后,全身软瘫在了地面上。
文虚子回头一看,心中一急,忙喊道:“师妹,师妹,你这是怎么了?”见到金虚子没有反应,立马就朝着那前面四处处理尸首的女尼喊道:“过来两个人,快过来两个弟子,金虚子师叔昏倒了。”
正在地面上处理现场的众多峨眉弟子闻见齐然一惊,当即就有两个弟子快速地跑了过来,在文虚子的吩咐之下,两名年轻的峨眉弟子上前来扶住了昏倒在地的金虚子,一起朝着那房内移去。
此时,那余茂春受到了文虚子大声叫嚷之声的喧闹,哭泣之声就更加大了,哇哇地吵个不停。
文虚子当下心中有点生气,这也难怪她从来没有做过母亲,如今年老,身处在这样的事情之中,如何不让她心乱不堪。
文虚子起身朝着那屋内而去,心中没有半点主意,带上余茂春,就将余茂春稳当地放回在了原先的摇篮之中,也不管这余茂春的空口哭闹,自己坐在了身旁,一筹莫展的双眉间,挂满地全是忧伤与无奈。
当下没有过得多久,就见到人虚子与良虚子走了进来,二人一瞥文虚子脸上的神情,都是黯然神伤,一起默然地走了进来,低下头去,不知道该是说什么才好。
峨眉派经过今夜的一番战斗,早已元气大丧。三人居于木楼之内,都是明白眼下本门的处境,还是那人虚子首先开腔,将目前的形势简单的说了一遍,而后,文虚子才勉强地打起了精神,与二位商讨了一番,鉴于目前清虚子师姐中毒,金虚子受伤,散虚子亡故,三位虚字辈的女尼均是愁眉哀叹,商量了一宿,也没有具体的方案应付。倒是那余茂春,不惯这峨眉山上的生活,加之年龄又小,哭吵不停,一夜间都啼哭不止,直到天明之时,哭累了之后,缓缓地沉睡了过去。
次日,金虚子的身子仍旧是没有好转,但是她勉强地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在这文虚子的搀扶下,来到了清虚子的床榻边,只见到那清虚子还僵硬地躺在了床上,虽然早就点住了要穴,制止住了血液的朝上翻涌,但并没有完全地制止住病情的进一步发展,只见到清虚子的下身也开始渐渐地变成了暗紫色,想必是毒液已经侵辱到了下体。
金虚子朝着清虚子看来,见到清虚子双眼也已经睁开,睁着一双有些呆滞的双眼看了看身边的金虚子,张大了嘴巴,似乎是要说什么,可是还没有听见她说上一句话,就看见了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好像是覆上了湿露的水雾一般。
金虚子再见到她那伸出已到半空之中的右手,也完全变成了深黑之色,晃眼一看,着实吓人。
文虚子心间倒抽了一口凉气,扑了扑自己的胸口,又紧紧地抓紧了金虚子的右臂,小声嘀咕道:“师妹,你看。”金虚子顺着她的目光也是看到了清虚子的右手,心中惊叹道:“糟了,师姐这是中毒深入骨髓的样子。”
金虚子转头看了一眼文虚子,小声说道:“没事,师姐不会有事的。”她说这话,倒不是安慰文虚子的惊慌,而是想让清虚子自己放心,不要太过伤心。文虚子恍然点头应声道:“师妹,我知道。”
金虚子伸出了左手,上前来紧紧地攥握着清虚子的右手,上前安慰了一声:“师姐,师妹犯有重罪,请求你的惩罚。”
文虚子可不敢来亲身靠近清虚子,或许是因为清虚子体内的那怪异的“乱络散”会有传染,才这样小心翼翼地远远观看,见到金虚子居然上前来握住了清虚子的右手,心中一慌,起身站了起来,心中很是疑惑:“师妹是医郎,懂得医理,我可不敢来这样靠近。”
金虚子面对着那床榻上面的清虚子低头说道:“师姐,我擅自用毒药,犯了本门习用‘下三滥手段’的门规,还请师姐原谅。”
文虚子在后面当即说道:“师妹,这怎么能说是你的错呢?你是没有错的,对付魔教妖人,何必来这些规矩。”
金虚子心中明白:“师姐身上的毒药甚是厉害,我这样握住了师姐的右手,只怕我自己就会毒火攻心。”
金虚子明知道这“乱络散”会有传染的弊病,但是想到自己本来就中了那文治的阴毒怪异的内功,极是难以化解,与其等死,不如好让师姐的情绪稳定下来,我然后才来尽心挽救。
金虚子又是小声说道:“师姐,这不是我们推卸责任的借口,别人是魔教,我用了毒药飞镖,违反了本门的教条,没有丝毫的理由可言。”
文虚子当即噤声,不再说话。清虚子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着不会同意金虚子的话,金虚子与文虚子二人均是看得明白,金虚子仍旧说道:“师姐,按照本门的门规,滥用毒药,算是违反了本门的重大戒律,师妹是心甘情愿领受罪责的。”
随后又见到金虚子缓缓地抬起头来,又说道,“按照本门戒律,违反了这条规定,是要受到闭门思过半年,接受戒尺三百记以示惩罚???????”
正是说到这里,只听见又从那门外匆忙地跑进来一个弟子,上气不接下去般地说道:“师叔,不好了。”
金虚子闻言,心中一惊,转头看向了身后的文虚子,二人心中均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是这魔教中人又大举进攻了?”
没有想到经过了一夜,这魔教中人又匆忙地接下了任务,前来继续围攻峨眉派的么?心中这般一想,如何让人能够安静下来。
金虚子害怕这猜想属实,以免让清虚子心中焦虑,当下连忙站了起来,示意那弟子不要当场说出来,而是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文虚子,是想要她出去细细地追问,文虚子当即会意,朝着那弟子微微地招手,那弟子随在了文虚子的身后,而后一起出门去了。留下金虚子一个人在这里照看着身子受到毒液侵袭的清虚子。
金虚子现在也没有心思来专心想着处方救治清虚子,心中的焦急甚于那外面的文虚子。
果然没有过多久之后,就见到那文虚子从外面进来,一脸惊疑的神情看向了焦急等待命令的金虚子,来到金虚子的身侧,俯身在她的耳畔小声说道:“师妹,那婴儿不翼而飞了。”
金虚子骤然转过头来,一脸惊讶,心中立马想着:“怎么,难道那个覆雨使又一次回来了,还带走了那个男婴。”
文虚子小声说道:“师妹,昨夜那个魔教中人想必又回来过。只是此人身手太过敏捷,以至于没有发觉到他。”
金虚子举手示意她噤声,同时又自觉地朝着侧面退了开来,心中仍旧是警惕着自己已经感染上了师姐的病情,不可以随意靠近在了文虚子的身旁。
文虚子微微地一声苦笑,没有说话。金虚子点头道:“没有想到这覆雨使倒真是有几手过硬的轻功。”
文虚子道:“师妹,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金虚子无语,一时间也没有妥善的法子。正是此时,见到那床榻上面的清虚子吱呀的似乎又在说着什么。
金虚子急忙转头看向了她,快速地来到了她的身边,小声说道:“师姐,你放心,没事的,没事的。你安心养伤。”
清虚子似乎没有相信她的话,又疑惑地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文虚子,似乎是想要得到她的确认。
文虚子微然地点头说道:“师姐,你放心吧,师妹说的话是真的,的确是没有大事,”
清虚子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右手渐渐地垂松下来。金虚子看见此时的清虚子,整个脸颊上面笼罩在了一层暗黑之色,继而看见她的双眼,眼珠全部地深陷到了眼眶之中,全是皮包骨的模样,没有想到此时竟会是这等恐怖。文虚子在旁见到这番表情,心中冷不防地寒颤了一下。
倒是金虚子没有嫌弃,又坐在了清虚子的身边,心中在专心想着开药的事。
至从峨眉派遭到了魔教的入侵之后,峨眉上下全是提高了防备,尤其是当下峨眉关键的时刻,更加是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清虚子的处所,已经被金虚子吩咐移到了地下的密室,金虚子则是专心的守候在旁边,细心观察着她的伤势,加之自己也深受重伤,急需要偏僻所在静心养伤。
清虚子与金虚子二人转移到地下密室之后,峨眉要事暂时就交付到了文虚子、人虚子、良虚子三人共同商酌处理。此时的峨眉,形成了三人问鼎掌门要事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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