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去放松一下,别围在这,语言课马上要开始了。你,艾买提,留下来。”李响单独留下的孩子叫艾买提,xj人,比慕凡小几个月,但天分却并不比他差,也是李响重点关注的球员之一。
由于曾经有在新疆队效力的经历,李响对当地的孩子比较了解。单从身体条件来说,比内地的孩子要出色一些,尤其是速度上。
“你现在在u13队打什么位置?”
“前锋,教练。”
“前锋?上个星期不是边后卫吗?”李响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青年队教练组对艾买提的位置,一直没有确定下来。虽然这个年龄不会把位置固定死,但也应该开始有一定的倾向性,不可能再频繁变动。
“教练说我总喜欢往对方球门冲,让我试试看。”艾买提的普通话还说的不是很好,xj味很重。
艾买提,目前来看,确实非常全能。
从第一天玩球开始,他就从来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甚至连业余体校、体院都没有进过。从小跟着退役球员父亲训练的他,基本功相当的扎实,一点花哨的东西都没有,非常的难得。
而在半沙土、半草地的空地上踢出来的他,思想自由、喜欢奔跑,这一点又和中规中矩的德国足球格格不入。
也正是因为如此,看出他过人天赋的青年队教练组一直很头疼,到底应该把他推向哪个位置。
说实话,如果再早几年,肯定是向自由人的方向发展。但现在,所谓的自由人位置已经被不断细化,尤其是在被新战术、新理论武装起来的法兰克福,早已经没有所谓的自由人。
“也罢,你就随便踢吧。”李响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不想过早的把那种自由抹杀掉。况且,几年以后,就来一个复古的自由人又如何?其实自由人的淘汰一方面是因为战术的更新,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球员的个人能力达不到那种要求。
既然现在不能决定,那就听之任之,或许到时候会有意外的收获。
除了慕凡和艾买提,还有一个小球员不得不提,sd人张明举。
这个小子继承了sd大汉的光荣传统,骨架长的很好,虽然刚刚满11岁。但如果不出意外,几年之后身体开始发育,成年之后应该可以有190cm左右。这一点从他父母的身高上也能得到印证。
虽然在基本功上比较薄弱,但张明举却在防守上展示出一种过人的天赋。
用李响的话说,他就是为了破坏球而生的。
在射门、传球上都看不出张明举的过人之处,但说到卡位、抢球、破坏别人的进攻,那真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反正就是那种看到球正常滚动就不开心、看到有小球员疯狂盘带就一定要放倒……
别的小球员都喜欢踢中场、踢前锋,但唯独这个张明举,只要踢球,一定是主动举手当后卫。
“说实话,只有这个是我最满意的。”李响承认慕凡和艾买提的天赋,但相比较而言,更容易成才的却一定是这个张明举。
因为他没有致命的缺点,也就没有一定要改的东西,而且发展方向已经基本确定,不是后卫就是兽腰。
基本功的问题,三五年之后,可以达到欧洲联赛平均水平就足够了,但那种防守的意识、对进攻的“憎恨”,却是永远也培养不出来的。
相比较而言,慕凡的自我中心、艾买提的绝对自由,都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东西,这种精神层次的习惯,真的不容易改变。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李响一直以来就不是以培养某一个、某几个球星的思路去建设这批少年球员队伍的。
他的想法很简单,打造几个可以达到欧洲二流联赛水准的正常化梯队。然后想办法送到五大联赛、次级别联赛去锻炼提高,最终形成一支可以使用十年到十五年的欧洲水准球队。
……
语言课开始了,女留学生教的是德语,同时她自己的普通话也不错。听了一节30分钟的课,李响总觉得实在太简单了。
这样的语言课,主要还是在教生活对话和训练常用语言。其实不用教,让这些正处于学东西最快年纪的孩子们自己学半年,可能都练的差不多了。
“这样不行!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正是上学的年龄,不学点其他东西怎么办?万一要是没练出来,太害人了!”
李响找到了主修教育学的女留学生,和她探讨了这个问题。
最后得出结论,确实如此,这些少年在这个年纪,除了足球技能的提高,也应该要增加知识的摄入。
“他们现在每天还能安排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吗?”李响毕竟是法兰克福的主教练,他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并不比这个天天和孩子们生活在一起的老师知道的详细。
“早上可以安排一个小时,9点到10点,下午不可能,晚上的话,8点到9点,太晚休息不好。”
“很好!就这两个小时。加一些课程,老师的话……就请你帮忙,到法兰克福大学找一些中国留学生。”
“教练,这恐怕……良师益友,良师益友,换个思路解释这个词,只有好的老师,才能成为对他们有好处的朋友。那些留学生,并非都是教育学相关专业,未必适合教课。”女留学生刚刚毕业,这份工作他非常满意,但面对“老板”,还是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
“说的好,是我太着急了。这样,我说一些大致的课程,你们教练组帮助补充一下,然后慢慢开始找老师,我记得法兰克福有孔子学院,可以请那里的老师来客串一下,我会找总领馆的朋友打招呼的。”
语文,数学,自然常识,社会常识,历史,再加上原来的语言课和足球常识课,这就是李响和中国少年“私人教练组”商量之后的结果。
当然,教师的数量和待遇也相应的提高了,这些钱都是李响个人出的。
不过倒不担心找不到人的问题,作为法兰克福的主教练,李响在这个城市的很多地方说话还是管用的。
这些人来耐克基地当几年教师,不仅能挣钱,将来要离开的时候,李响还承诺帮他们推荐一些合适的工作。有这样优厚的条件,不愁没有人才出现。
……
李响如约的和马克一起,去了他们在法兰克福市西南的家。
和克劳斯的家很像,不过只是单纯的小别墅而已。这对于家里有一间小公司的马克家来说,并非无法负担。
在李响送出礼物并得到马克一家回赠的礼物之后,没有坐多少时间,表示歉意之后他又去了克劳斯的家。
在这里,李响同样待的很短,梅尔阿姨和老克劳斯都表示非常遗憾,莉莉丝表示很生气,但他们都没办法留住李响。他们也能看得出来,自从李响从慕尼黑回到法兰克福,担任俱乐部的主教练之后,离这个家已经越来越远了,平均一个月恐怕都未必会见一次面。而今年,也是他连续第二年没有和克劳斯一家一起过圣诞了。
不过在西方人的价值观中,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李响感谢并尊敬老克劳斯,但这不能代替儿子与父亲的情感。要李响像布鲁斯李一样,把这个德国老人当成父亲一样看待,实在是勉为其难。
当然,李响一定要如此,并非全是感情上的考虑。留在克劳斯家过圣诞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之所以一定要走,是因为他答应了中国少年们,要陪他们过一个假期。
作为威严的教练,李响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也不可能完全放下架子。真正陪这些孩子玩在一起的是那些老师们,而李响就像平时观察他们训练一样,双手抱胸的默默站着。
可以像这样什么都不做,但这种时候出现与不出现,对这些孩子潜意识里的影响是完全不同的。
“没关系,从你们进入成年队的那一天开始,就会发现我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但现在,我只能是一个既威严又冷酷的教练。”
大号的火鸡是中国少年对圣诞节最有爱的部分,而窗外的雪花也非常应景的开始飘洒。李响看着在雪地里玩耍的孩子们,庆幸自己没有把他们变成训练机器。
“即使不能成为球星,也要成为合格的球员;即使不能成为球员,也要做个正常的人。最多还有三五年,那些14岁入队的孩子就要开始进入职业领域……希望我是对的。”李响在自己的生日许下的愿望是希望法兰克福今年能成为联赛冠军,在这个圣诞节他又默默的许下一个愿望:少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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