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催眠唐昕,不仅仅是为了忘记,更重要的是为了不要记起。
窗外的夜空,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却阻挡不了有心人,朝黄泉路大踏步前进的决心。
张宇初将躺在沙发上的唐昕抱回房间,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然后帮她盖好被子。
忙碌了一天,唐昕需要的是一个一觉到天亮的安稳觉,而不是一个风雨交加的不眠夜。
看了一眼陷入沉睡的唐昕,张宇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大手一挥,在房间内布下一层禁制。
有了这层禁制,就算房间外闹翻了天,房间内,也听不见丝毫的动静。
而没有张宇初的准许,别人休想踏足房间半步,除非这个人的道行比张宇初的还高。
但这可能么?
和张宇初同时代的人物中,道行能够高过他的人唯有张三丰一人而已。
除此之外,其父张正常,其弟张宇清,也只能望向其背,更不要说其他人。
如今普天之下,恐怕再也难找出和当年张三丰一样,稳压他一头的人物。
做完这一切,张宇初慢慢的退出了房间,轻轻的带上房门。
然而就在张宇初轻轻带上房门的一瞬间,房间的门铃响了起来,来的可真是时候。
门外来的是什么人,他不关心,他们来干什么,张宇初心里跟明镜似的,然而他要做的就是送这些人去投胎。
明知道对方是来杀他的,还去为对方开门,那是傻子。
很可惜,张宇初不是傻子,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劳动张宇初亲自去为他开门。
想进来杀他!可以,你自己走进来,如果这点都做不到,那就趁早打道回府,别出来丢人现眼。
门铃响了一阵之后,门开了,出现在张宇初面前的是一位穿着侍应生衣服的男子,身边还似模似样的摆放着一辆餐车。
显然,这个杀手是想用侍应生的身份混进来,然后动手,只不过他的计谋没有用上。
看见张宇初,杀手脸色一僵,按了半天的门铃,没人应声,也没人开门,当他自己将门打开,却发现他的目标悠然自得的站在他的面前。
暴露了!
杀手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退路,当机立断,拔除早已准备好的手枪,对准了张宇初的左胸。
整个过程不过只在一瞬之间。
杀手脸上露出狞笑,暴露了有怎么样,杀手干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很多时候拼的就是一股子狠劲。
动手之前被识破,这对他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然而,他依然好好的站在这里,至于那些目标,想必都在阎王殿集体向阎王告状。
下一刻,杀手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出人意料的是,他扣了一个空。
怎么回事?
杀手心头大惊,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灵异的情况,他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张宇初把弄着从杀手手中夺过来的古怪兵器,脑海里用处大量有关于枪的信息。
对枪的来历张宇初并不陌生,因为张宇初见过火铳,见过威力巨大的红衣大炮。
而且,枪使用的火药,就是丹鼎派的葛洪前辈,在无意中制造出来的,他们道家是火药的始祖。
张宇初不但见过,还使用过火铳,威力在他看来,也只算是勉强而已,连他的衣角都沾不上。
不过,现在的枪,已经和大明朝时期的火铳,不可同日而语,张宇初感觉到的一丝危险气息,正是源自于这个短而黑小的手枪。
张宇初很想看一看,六百年过去了,火铳发展到一个什么程度。
调转枪头,张宇初将枪口对准了杀手,子弹在杀手瞳孔里无限放大。
“砰。”
杀手无助的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可置信,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他在呐喊,声嘶力竭的呼救,可他发现,自己都没能够听见自己的呼救声。
在彷徨和无助之中,杀手停止了抽搐,结束了一切的痛苦,踏上了另一个世界,开始了新的旅途。
张宇初微微皱眉,这个火铳的发展实在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然而这只是现代火铳中威力最轻的一种。
火铳如此,那红衣大炮呢?
然而这个时候张宇初并没有时间多想,快速朝旁边跨出两步,躲过两颗飞速而来的子弹。
杀手离奇倒在血泊之中的前车之鉴,并没有让他的同伴退缩。
不知死活的东西,有心饶她一命居然不懂得珍惜,那就不能够怪他张宇初辣手摧花了。
愤怒的不仅仅只有张宇初一人,看着同伴十三倒在了血泊之中,十一先是惊恐,然后就转化为愤怒。
他们是洪爷手下的十三太保,不是兄妹胜似兄妹,从洪爷出道开始就跟着洪爷,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
多少风雨,十三个人都一起挺过来了,然而,在今天,年纪最小,十三人中和十一关系最好的十三居然在她的面前倒在血泊之中。
报仇,要他偿命。
此时此刻,这是十一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十一双手连续扣动扳机,将两个弹夹的子弹都打了出来,欲将张宇初打成筛子。
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很残酷的。
弱肉强食的社会,一切靠实力说话,而不是谁的想象力更加的丰富。
穿梭在空中的四十即可子弹,居然无一命中目标,反观张宇初,依旧是闲庭信步,没有一丝狼狈的迹象。
十一根本不敢相信她的眼睛,以她的枪法,十米内,不管是固定靶,移动靶,还是高速移动射击,还没有失手的记录。
她发现她的目标居然有着躲避子弹的速度,绝对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存在。
事实摆在眼前,信与不信,已经不重要了,这样的对手跟她完全不是一个等量级。
他们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物,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然而她现在也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凭着一股子狠劲一条道走到黑。
丢掉手中的手枪,抽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奋力一跃,如同灵敏的猎豹,朝张宇初扑了过来。
“不自量力。”
张宇初冷冷的说道,他完全可以毫不费力气的将十一射杀,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面对来势汹汹的十一,张宇初微微一脚踢在十一的腰腹之间,将十一给踢飞了出去,撞在了墙壁上,在滚回到张宇初的脚下。
“想杀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张宇初淡淡的说道,完全没有对十一继续下手的意思。
“有种你就杀死我。”
腰腹之间的疼痛锥心刺骨,十一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十一并没有向张宇初低下高昂的头颅,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恶狠狠的盯着张宇初。
她绝不会向杀死十三的人摇尾乞怜,宁勿死,也不愿。
要杀死十一,对张宇初来说实在太简单了,不过从一开始,张宇初就没有杀死她的念头。
“我不会杀你,告诉我洪爷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张宇初心里也奇怪,他和洪爷恕不相识,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要置他于死地。
“哼,想知道,没门!”
想要从她口里套出话来,想太多了,她现在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什么,大不了咬舌自尽。
既然十一不想说,张宇初也不想强求,他不过是想给十一一次活命的机会,他要是真想知道,也很多办法。
最简单,最直接的就是将十一催眠,让她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将所有的话都给说出来。
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上门来,那张宇初也就没必要和他们客气,所谓原因已经无关紧要,这个洪爷必须死。
给过十一一次机会,十一不懂得珍惜,那张宇初也不会怜香惜玉,这点美色还不够他看的。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在费口舌,我说过我不杀你。”
“你要放我走?你有这么好心?”
十一语气中充满了怀疑,她是个杀手,手底下沾染了不少人血,她能够感觉到张宇初并不是那种心慈手乱之辈。
“不!”
张宇初说不杀她,却没有说要让她离开,杀一个人并不见得就需要亲自动手。
“我不杀你,因为我不杀老弱妇孺,所以,你自杀吧。”
“自杀!”
“对,从这里给我跳下去,能不能活命那是你的事。”
张宇初住在第五楼,楼层并不高,可第五楼到地面也有将近二十米的高度。
二十米的高度跳下去,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不死那就是个残废,下半生哪有好日子过,比死了还难受。
“装模作样。”
十一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说不想活那是假的,特别是在看见张宇初给出的曙光的时候。
然而张宇初话,给了十一当头一棒,要她跳楼自杀,这绝对是对她的羞辱,毫不遮掩的羞辱。
一个杀手,可以死在别人的手里,但绝对不能死在自己的手里,这种死亡方式她不接受。
“怎么?不愿意?那我也不介意将你剥光了,丢到大街上。”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张宇初绝对不会对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心怀仁慈。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很公平。
“你敢!”
十一色厉内荏的喝道,一张小脸已经变得煞白,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
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她,只能一瘸一拐的抱起十三,从窗户上飞身而下。
“砰!”
“啊!”
良久之后,楼下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随即,惊恐的尖叫在黑夜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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