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从小李韵澜就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哪里受一丁点的委屈,更不要说被明目张胆的威胁。
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再说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闺中密友蒙在鼓里而见死不救。
李韵澜倒要看看,这个恶心男有什么本事,敢用这么大的口气在她面前说话,她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以为用变魔术这种小伎俩,就连骗过她,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部手机,对李韵澜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关键是这口气她咽不下去,坑蒙拐骗都骗到她头上来了,不知死活。
镇定下来之后,李韵澜可不会认为这个世界真的有什么神奇鬼怪之事,不过是变魔术之类的小伎俩。
望着唐昕拉着张宇初离开的背影,李韵澜取出另一部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洪爷,是,我想请您帮个小忙,那好,晚上新天地见。”
普通的百姓可以知道南都市新任市长是谁,可绝对不会不知道南都洪爷是何许人也。
关于洪爷,南都市井流传着很多传言,但传言毕竟都是传言,一传十,十传百,可信度并不高。
了解真相的人却知道,洪爷并不姓洪,而姓徐。
而徐家自明靖难之役以来,一直盘踞着南都市的地下世界,长达数百年之久,历经大明锦衣卫,东厂,西厂,满清鞑子,太平天国,和倭寇的重重考验,而屹立不倒。
不论南都市的统治者是谁,南都市的地下世界,一直以来都是徐家说了算。
李韵澜也不过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见过洪爷一面,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通电话。
当然,以李韵澜的身份,约见洪爷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像这种小事,洪爷只要随便支应一声,有的是人抢着去办。
怪掉电话的李韵澜冷哼一声,她要让张宇初知道,得罪她的下场。
报警?那还是跟你来客气的,这个世界不但有白天,还有黑夜。
虽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唐昕还是没有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让她夹在最好的朋友和张宇初之间左右为难。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李韵澜是什么样的性格,唐昕心里明白,她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而这一边,张宇初也是个不好伺候的主,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呢。
总之,唐昕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些破烂事全部都集中在一起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对不起,张大哥,我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我敢保证澜姐并不是有心的,只是,一时气昏了头,还请张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离开养生会所,来到停车位前,唐昕才松开拉着的手,羞红着脸,小心翼翼的说道。
李韵澜为什么气昏了头?唐昕清楚的很,她就算再大胆,再开放,也还是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
想到那一幕,唐昕说话都不自然起来,别说是李韵澜,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恐怕也会是那个反应。
让唐昕奇怪的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张宇初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他的反应太平淡了,让人感觉到恐怖。
“放心吧,我不会和一个妇道人家斤斤计较。”
只要李韵澜不威胁到他,张宇初也不是一个嗜杀的人,犯不着为一个不守妇道之人,犯下杀业。
妇道人家?先汗一个!
唐昕羞红的面容,变得极其不自然,她敢保证,李韵澜要是听到这个词,绝对会三尸神暴跳。
这可不是什么赞美的词汇,相反还充满了贬义和歧视,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这样的词被用在自己身上。
何况李韵澜还是一个没有出嫁的女人,这分明就是侮辱,还好李韵澜没有在身边,不然场面真的就是不好收拾了。
真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唐昕已经习惯了,所以也就逐渐的免疫了,这恰恰也说明张宇初确实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稍稍的放了下来。
放下心来,唐昕就感觉到一阵饥饿感席卷而来,这才发现,她一天的时间,只在早上的时候,才吃一块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而这一天的时间,经历的事情,却让唐昕感觉,这一天比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是一年来的要漫长。
要说饿,张宇初其实比唐昕感觉更甚,他的境界虽然高,但还没有高到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
六百年的沉睡,一朝醒来脱胎换骨,加上强行推演历史的演变,张宇初的身体其实非常的虚弱,急需补充能量。
唐昕开上车,带着张宇初,找到一家中餐厅,要了一个四个人的小包间。
“你想吃些什么?”
坐在张宇初的对面,唐昕将菜单递到张宇初的面前。
“随便,我不会点菜,你看着办吧。”
正一道不比全真教等其他道教,正一道的道士,不戒荤腥,还能够娶妻生子,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可言。
不过,在吃饭的时候,唐昕和他面对面的坐在一起,这让张宇初有些接受不了,在明朝,用膳的时候哪有女人的位置。
“又哪里得罪这家伙了?”
见张宇初面色不善,唐昕将递过去的菜单讪讪的收了回来,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起来。
“不点就算了,我自己来。”
唐昕像是泄愤一样,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荤素搭配,全部都是唐昕自己爱吃的。
以前工作忙,大多数时候吃的都是盒饭,甚至有时候查案的时候,吃了上顿还会忘记下顿,哪有多少机会下馆子啊。
骨癌晚期,能不能治好还不好说,现在不吃,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今天一定要敞开肚皮,狠狠的吃。
什么淑女形象,什么保持身材,s型曲线,统统都见鬼去吧,老娘就吃了,你们管不着。
想着,不争气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这个老天真不开眼,她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这件事情,她还没有告诉家里,要是家里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怎么回事?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哭了。
唐昕这眼泪掉的张宇初摸不着头脑,别看张宇初一堂堂天师,软硬不吃,对女人掉眼泪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知道了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人家大姑娘怎么滴了呢,这叫个什么事啊!张宇初算是没辙了。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唐小姐,你怎么哭了?”
“谁说我哭了,你才哭了呢。”
这女人,哭就哭吧,女人哭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居然还不承认,好心当做驴肝肺。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切皆有定数,居士节哀顺变。”
唐昕心里在担心什么,张宇初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归根到底还是不相信他,不就是受点伤,死不了。
看唐昕的面相,也不像是一个短命的人,而且还是大富大贵的旺夫之相,也不知道谁最后能够娶了她。
如果唐昕命里该绝,张宇初也不会冒天下之不韪,为其逆天改命,他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天机不可泄露,天命不可改。
修道者却可知天命,窥天机,也经常会泄露天机,逆天改命,但要知道这些并不是无偿的,所以修道者少有长寿者。
修道不成反受其害,真正能够心无旁骛,任窗外花开花落,看天空云卷云舒,冷眼旁观,置身事外,一心修道是很难做到的。
能够做到这样的人,张宇初也只看到过一位,那就是张三丰。
张宇初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开坛祈雨的前一天,两人触膝长谈了一天的时间,最后张三丰也没有改变他的决定。
而此时这位邋遢道人,已经两百高龄,寿命之长,为生平仅见,道行之高亦为人所折服。
心无旁骛,一心修道,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犹如登天,谈何容易。
起码张宇初没有做到,不然他不会出现在六百年后的南都市。
“事情又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不担心了,要是你的了癌症晚期,你还能这么轻松的说话么?”
唐昕没好气的说道,这个怪人,连安慰人都不会,有这么安慰人的么?还节哀顺变,不如说直接一点,乖乖等死算了。
也对,的了癌症晚期,也只有等死了。
一个心神不宁,面临心理崩溃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闭嘴,好好的安静一会。
张宇初弹指一挥,一股灵气在指尖喷涌而出,凝气成柱,飞向对面的唐昕,涌入唐昕的神庭穴。
唐昕只感觉身体微微一颤,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集中了一般,微微有些头晕脑胀。
短短的一瞬之间,眼前一切又恢复了清明,心烦意乱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刚刚做了一个梦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睡着了,应该是太累了吧。”
张宇初淡淡的说道,凝神符,凝神咒,凝神术,术出同源,一脉相承,其中以凝神符最为简单,却也以凝神符效果最好,最长久。
正一道弟子以符篆为基,步步为营,逐渐修炼咒术和法术,所以正一道也被称为是符篆派。
这还是张宇初苏醒以来第一次隔空施法,看样子效果还不错,控制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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