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好!”穆哈迪大喊,“那样我就有机会和你做伴了,因为等外面那支大军攻破这里后,毫无疑问他们也会把你的脑袋用长矛串着,挂到大门上面!”
少年努力挣扎着,三名孔武的士兵也不能把他拖走。“我可以证明我确实是从这里出去的,只是时间可能有点不清楚,我喝多了,分不清朝阳和落日。”
贸易站里有卖各种致幻饮料和酒精的商人,有些旅人逗留在贸易站的时候喜欢喝上几杯,这毫不稀奇。
这个贸易站算是很大的那种,能够容纳疯马部落的几百人,还能安置下十几支商队和为数不少的商业家族卫兵。形形色色三教九流的人自然不缺,大胡子男人虽然是卫兵的首领,也记不太清一天里都有多少人进进出出。
一般来说,沙漠里的贸易站是大型商业家族建立的,扼守水源,并向过往的人提供保护,代价则是收取一定数目的费用。大胡子男人看着穆哈迪的眼睛,沉声问:“你进这里,交了多少保护费?”
这个问题,没有出乎少年的预料,他也准备好了回答的办法。
人的大脑,其运作模式非常巧妙。对于那些懵懵懂懂,完全没有训练过自己思维的人来说,听到什么,往往就会联想到什么。哪怕你叫他不要去想某物,他们脑子往往就会立刻浮现出某物。
借助已经能深入到第四级灵能的心灵能力,穆哈迪展开思维的触须,探测周围士兵的想法。
大部分士兵都抱着幸灾乐祸的情绪,对于这些人,少年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他还不能够强行探测人的深层记忆和想法。
不过有些士兵还是想到了答案,事实上,他们几乎就像把答案放在思维表层一样。按照心灵术士的理论,他们应该是在等着对比少年给出的答案是不是正确答案。因为大脑判断一个口令或者暗号是否正确的运作机制是想出正确的答案来,再与对方的回答做对比。
“三个银币,”少年自信的回答,“我不在这里做买卖,所以交了三个银币。”
大胡子男人看到穆哈迪答对了,还不放心,就向士兵们发问。“你们刚才一直蒙着他的眼睛么?”
“是的,大人。”一个士兵回答,“他一上围墙,我们就蒙上了他的眼睛。带到这里之后才揭开。”
“那好,”大胡子男人对卫兵点点头,又转向穆哈迪,恶狠狠的说。“你描述一下,这个站点内部的建筑是什么样的?!”
这对少年来说毫无难度,他从哨塔的的结构讲起,讲到这里有多少个有门面的屋子,哪家挂着卖酒的招牌,哪家的外墙上涂上了有年头的涂鸦。
“够了!”大胡子男人比了个手势,示意穆哈迪停下。
他挥挥手,把大部分卫兵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士兵在屋子里,监视穆哈迪。
“你有可能真的如你自己所说,是从这个贸易站出去的。”大胡子男人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但你真的见到外面有一种大军了?”
“千真万确!”穆哈迪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一个人,远远的就看到大队人马行进时扬起的沙尘!”
“我以为是大型商队,就骑马走进了一些。结果我发现他们都是精灵,高举着绣有凶恶蝎尾的旗帜。”
“我不敢靠得太近,因为我注意到那些精灵们的本队似乎停了下来。他们派出好多好多的斥候,像四面八方前进,好像在打探什么。”
“我很害怕,就骑着马拼命往回赶,结果连马都跑死了。”穆哈迪说着,指指背后背着的鞍具。
“我想,他们一定是要大举进攻了,所以在到处搜寻木材,准备制作攻打这里用的梯子和攻城锤!”少年一边说,一边煞有介事的渲染精灵们的士兵有多么多么众多。
大胡子男人觉得眼前这个令人生厌的年轻人说话不尽不实,他可能真的在沙漠里遇到了天蝎部落的大军。但是那票尖耳朵的最多也没有一千名武士,怎么可能像他说的,拥有一支“移动的时候沙地会震动,金属弯刀反射的光芒多于夜晚的星光”。
不过他还是敏锐的从这个年轻人的话里发现了一部分真相,关于天蝎的那群尖耳朵们派出斥候,向四面八方出发的消息应该是真的。不过这个小子明显是被吓破胆了,精灵们根本不用制作攻城武器,他们的战法是以箭雨压制墙头,然后用套索爬上城墙。如果尖耳朵的开始收集木材了,那只可能有一个解释——他们要安营扎寨,准备休息。
这可奇了,大胡子心想,明明那个疯马部落的小子告诉我,他们雇来的法师探测到精灵们要大举来袭。要是精灵真的要袭击这座贸易站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扎营?难道攻下来以后再修整不行么?莫非精灵们也察觉到我们起了警惕,于是改变主意了?
大胡子越想越觉得可能,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落入了对方布下的陷阱。“你!”他伸手指向一名卫兵,“去把疯马部落的那个野人小子叫来!告诉他,我们发现了重要的情报!”
穆哈迪一边冷静的注意着事态的发展,一边思考着怎么才能最大程度的从中牟利。
他之前倒也不是没想过,先通知精灵们疯马部落的反应,然后抓住机会,一举伏击赶来增援的疯马武士们。但是这个念头很快被他自己否定了,原因很简单,他也不知道天蝎的军队现在走到哪里了。在沙漠里,几百人说多不多,说少也少,略微估错了位置,就会在茫茫大漠中失之交臂。
这次混入贸易站,是希望能打听出疯马的人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少年甚至预计到了,要是自己完全不能说服这里的人,那么凭借他现在的能力,逃命还是没问题的。
不一会,一个脸上涂着战彩,眼皮涂成蓝色的少年进来了。他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大小,不过头发留的老长,由于没带头巾,散落在肩膀上。他走起路的时候响声大作,因为他脸上,身上,头发里都串了好多金属环。
这个年轻人身后还跟着两个相同打扮的阴森男人,他们在脸颊骨的位置镶嵌了好几个金属环,同样走起来叮叮当当的。
“把我从女人身上叫来的时候,你最好有个好理由!”那个看上去才十一二岁的年轻小子说话了,一副自高自大的讨人嫌表情。“这又是什么家伙?”他发现了站在屋子里的穆哈迪,“他是你的某个哨兵?”
“他是你要来这里的原因。”大胡子男人看上去也不喜欢这个小子,商业家族和沙漠里的部落民,本来就不怎么对路。
那疯马部落的小子二话不说,就对着穆哈迪膝盖后侧猛踹一脚。“活该被插屁股的家伙,你怎么敢打扰我的娱乐!?”
大胡子男人说,“他带来了有趣的情报,似乎和你告诉我的有些区别?”
“区别?!”那小子又踢了穆哈迪一脚,他个头小,力气不是很大,所以自己倒晃了晃,身上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我们的消息,可是部落法师提供的。他是什么人?某个四处乞食的佣兵?把他交给我,我要用一把钝骨刀一点一点的锯下他的头皮,然后一把掀开他的头盖骨,看看他从哪里学来的谎话。”
“可是你们的法师……”大胡子男人略微皱眉,想要反对。
“……不可能犯错,”那小子放过了穆哈迪,走到大胡子男人面前,“他可曾经是卡拉克巫王的官员,真正的亵渎者法师,革命后逃到沙漠里来,加入疯马部落。”
在阿塔斯,法师分为两种,一种是亵渎者法师,以巫王们为代表,他们施法时肆无忌惮的抽取周围环境的生命力。另一类是守护者法师,比如珊瑚女巫沙蒂丽,他们往往会留意生态系统的平衡,不会无节制的抽取生命。提尔的大部分亵渎者法师都被革命消灭了,少数逃离了城市,只有泰西安见风使舵的快,成了新政府的高官。
“你们的法师好像只预言到了尖耳朵们攻打这里是吧?”大胡子站了起来,比那个小子高两头。“他有没有告诉你们,现在那些精灵们好像停止行军了,正在外面扎营修整?”
大胡子乘势追击,“你有没想过,尖耳朵们可能也有法师?没准他们改变主意了,打算去劫你们的援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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