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凝秋终脸色大变。
普通人虽然无法抗衡修真者,但他们却发展出足以让神魔也为之变色的恐怖科技,那倒是核武。核武爆炸时所释放的毁灭性能量,即使是天位的修真者也无法对抗。然而核武是把双刃剑,非到万不得以,人类绝对不会启用。
铘继续说道:“可笑的是,对于那站在修罗界颠峰的九名伽罗而言,他们虽无法直面核武的威能,却能够在核武打击前远遁千里。核武杀死的只是修罗界普通生灵,而更多的,却是对人间世界带来无法想像的破坏。总之,十年后除了我,华夏再无其它的修真者。而剩余的人类也无力对抗这些异世界生灵的入侵,他们虽然躲了起来,但被全数杀死,只是早晚的事…….这,便是我所知道的历史。”
“然而,这段历史现在却发生了变化。”铘握紧了拳头,说道:“那修罗界最强的伽罗七夜,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可我却发现他已经来到了人间。这和我所知道的历史完全不同,这个世界,可以因为我的到来,正朝着另一段我所不知道的未来前进!”
谷凝秋嘴里念叨着“七夜”这个名字,沉声道:“关于这名伽罗,我倒是有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随之,谷凝秋便把了空传递给上清宫的消息告诉眼前这来自未来的青年高手。对于铘的身份,谷凝秋并无怀疑。修为已晋天位的修真者,言行皆由本心,铘不会说谎也无须说谎。然而他带来的消息却非常震撼,即使是谷凝秋,也很难立刻消化。
听到了九州鼎和七夜的消息,铘摇头道:“果然和我知道的历史不一样啊,在我的世界里,修罗界的入侵并非因为什么九州鼎和两界通道。”
“哦,那他们是如何来到人间的。”谷凝秋挑眉问道。
“是用另一种方法,但这无关紧要,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找到七夜,然后杀了他。”铘对于上清宫主的问题一语带过,他已经说出这次和谷凝秋见面的含意及目的。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是等谷凝秋的答案。
即使那天晚上感应到七夜的气息,并不如铘所知道的那么强大,但作为修罗界如同神灵般的存在,铘很清楚单凭他一个修为倒退的天位者是无法杀得了七夜。所以他才会和谷凝秋见面,用意便是希望通过上清宫召集华夏正道所有天位者,趁七夜还未变得和铘所知道的那么厉害前将其格杀,或许还能够改变人间末日的命运。
半晌后,谷凝秋始说道:“我承认你带来的消息非常震撼,也不怀疑你这消息的真实性。可我也希望你明白,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那名叫七夜的伽罗修为已晋天位。要围杀一名天位者所要付出的代价远超任何想像之外,所以这事需要从长计议,现在,我没办法给你任何承诺。”
铘看着她,表情甚是愤怒,片刻后才平静了下来。他摇头道:“我明白的,可我仍不得不说,你现在这种决断是错误的。若你知道我曾经活在哪样的世界中,或许你会改变主意。可惜,聪慧如谷凝秋你,也会为一些东西牵绊住。”
说着,铘转身而走。
“你要去哪?”谷凝秋追问。
铘低头看天,淡淡道:“对于你们正道而言,我始终是个外人。所以与其依靠你们,我还是靠自己来得实际些。七夜的事就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来想办法吧。”
说罢,铘运起天位力量,破空而去。
谷凝秋看着他遁入晨光的身影,若有所思。旋既皱眉,轻咳一声道:“小丫头还不出来,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身后枫林有人影一闪,却是李曦清奔了出来。她劈头就问:“师姐你为何不答应木头,不管他说的话会否变成事实,我们都不能放任一只异类不管啊!”
谷凝秋看着她,摇头叹道:“若谷凝秋只是上清宫一名弟子,那便答应他又如何。只是现在我身为宫主,诸事皆要为整个上清宫考虑,又岂能草率答应。何况这几天我又得到其它的消息,这名伽罗似乎和魔门有关,如此一来,我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了。”
“魔门?”李曦清不解道:“怎么又会和魔门扯上关系了?”
谷凝秋的视线从她身上离开,投往天空随风飘送的白云道:“就在三天前,那伽罗七夜大败补天派莫言。跟着不久之后,修罗门便传出消息,要魔门六道归顺于修罗门。此二者在时间上相差不超过一天,很难不让人把这两者联想在一起。”
李曦清这时才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咋舌道:“也就是说,修罗门很可能已经被这七夜控制,而这七夜,想统一魔门?”
谷凝秋没有回答,世事之莫测,便如同头顶上这变化不休的云彩,没人能够知道下一刻会是如何一个模样。
“要下雨了呀。”
大雄宝殿之内,如来金身之前,有一老一少两名僧人盘膝而坐。
老僧面容古拙,慈眉善目,一双长眉发白,垂至耳旁。
那对面所坐的僧人较为年青,僧袍洁白如雪,配上他眉清目秀的脸孔,镌秀得如同从画中而来。
这白衣僧人正是了空,而那老僧,却是普世禅院的院首信海大师。
信海大师年逾九十,修为高深,已晋天位。这些年来已经不再过问禅院之事,一切事宜皆交给了空打理,自己则闭关修禅。直到两个月前九州鼎现世,信海大师才开关面见了空。
自九州鼎出世后,普世禅院的护法僧便四出行走天下,暗中追捕那从两界通道中出现的修罗。到目前为止,已有三名修罗伏诛,然就了空所知,还有一名修罗不知去向。
而更让人头痛的却是那位晋天位的伽罗七夜,这修罗异界的帝王自从云南山腹现身后,便不知所踪。直到三天前,从传来此魔于黑旺镇大败当今魔门第一人莫言,尔后从修罗门发出的消息看来,这伽罗七夜怕是和修罗门有密切关系。
对于了空而言,没有比这更坏的消息了。若只是七夜自已也就罢了,尽管天位者皆不易与,可必要时,了空已经做好舍身除魔的决定。但七夜若与修罗门联手,且从修罗门的消息来看,七夜大有一统魔门的打算。
如此一来,了空又或普世禅院要面对的,就不仅仅是一名修罗界的帝王,而是整个魔门。
魔门能够与正道对峙千年而不倒,自有其过人之处。但六道始终是一盘散沙,尽管各有所长,却无法带给正道绝对性的威胁。可要是给七夜统一了魔门,那股力量的恐怖处,绝对会超过任何人的想像之外。
只是三天前于黑旺镇一役后,七夜又凭空消失,连修罗门也没有放出任何关于这魔君的一丝消息。这又是让了空奇怪的地方,须知若七夜有心统一魔门,那么在大败莫言之后,更须频繁露面,以高压姿态一举把魔门六道尽收手中,而不是现在般全无消息。
了空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七夜接下来要走哪步棋,才会和信海大师见面,想听听他的意见。
不料他把全部顾虑和疑问托出后,信海大师却不答他,自顾看着殿外天空那变幻莫测的云朵,半晌说出一句全不搭边的话来。
了空忍不住叫了声“师尊”,信海大师才低下头,看向他笑道:“了空啊,你心急了呢。一动而万念起,念起而心障生。心障若生,一叶遮目,你便看不到真相了。”
“师尊所言自具玄理,只是了空不明,若心无念,那人不就如同行尸走肉了么?”了空皱眉问道。
“了空啊,你看天上的云,每时每刻无不在变化之中。云在变,然云无念,你说它可是行尸走肉?”信海淡淡说道。
了空突然一震,恭声道:“了空明白了。云虽无念,然随风而动,依归自然。人可无念,却静动由心。故一念不起,本心澄明。”
信海大师哈哈一笑,全无高僧模样,用力一拍了空道:“了空果然悟性了得,须知动念则有迹,则落下乘。单看那伽罗七夜,为统魔门对莫言动了杀念,便落得个有迹可寻,故莫言才只败不死。有求必有失,那伽罗太着意了,方未得全功。而随后消息全无,却是杀莫言不果,这七夜该是立地成佛般明白自己言行过于着意,至从有迹又变回无迹,才让了空你大伤脑筋。”
了空点头道:“师尊说的是,在此之前,了空确实是着相了。以有迹之念,去猜测七夜无迹之想,怪不得了空一无所得。”
“那了空现在有何对策?”信海大师微笑问道。
了空合什,淡淡道:“随其自然。”
信海大师赞许点头,又皱眉道:“只是这七夜不容小瞧啊,他虽没杀得了莫言,却让莫言不敌远遁。单是这点,恐怕整个华夏,很难找出一个人可以与之单打独斗而不落下风。”
这高僧的双眼里,透着浓浓的忧色。在他眼中,人间从未像眼前这刻般混沌不清,全然不知道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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