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人挑的担子两头都拴着一只大大的竹篮子,竹篮子当中堆满了新鲜的蔬菜,品种却只有两种,看起来似乎生意并不好。
面对老人朴素的笑容,王瑞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推着自己的山地车靠近过去,说道:“大爷,我不买菜……”
“咦,你这小娃娃可真有趣,不买菜你叫我干什么?”老人有些不高兴了,刚刚才落到地上的担子又被挑了起来,不满的说道:“拿我老头子开玩笑啊?”
“哪能啊,大爷您别误会。”王瑞麟见老人作势欲走,赶紧推车跟了上去,同时笑道:“虽然我不是找您买菜的,可您手上真有我想要的东西啊!”
“什么东西?”老人停下脚步,脸上明显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王瑞麟自然也不会隐瞒自己的意图,他落落大方的说道:“大爷,您家里是不是藏着一批好酒啊?我想买一点回去送长辈,价钱您可以随便开,我……”
“神经有毛病,没有!”谁料,王瑞麟的话甚至没来得及说完,老人就已经拉长了脸,冲着王瑞麟一翻白眼,挑着自己的担子抬腿就走!
这一幕,可着实让王瑞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至于这样吗?买卖买卖,你卖我买,不过是想买些陈酿而已,怎么搞得好像他要抢劫似地?
望着老人离去的背影,王瑞麟有些想不明白,但好不容易碰到的机会,他也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就不信买不到真正的陈酿!
在原地站了片刻,王瑞麟就直接把自己的山地车推到了市场的停车场上锁好,轻装上阵的他,远远跟在了那卖菜老人的身后,大有一种对方不卖他就不走的架势。
……
丽江街道城南派出所三楼片区刑警中队办公区副队长办公室内,一身警服的郑佩蓉正对着一组现场照片反复查看,手上还包裹着纱布的她,额头上出现了明显的‘川’字。
忽然间办公室房门被人敲响,‘梆梆梆’的敲门声惊醒了沉思中的郑佩蓉,她顺手收起了照片,头也不回的说道:“进来。”
门开了,丽江街道责任区刑警中队的老刘进入办公室,他关上门朝郑佩蓉说道:“副队长,子弹的鉴定结果和监控录像的结论都出来了。”
“哦?”正背对着老刘的郑佩蓉不由转过身来,窗外直射进来的阳光照耀在她肩部一杠一星的三级警司警衔上,晃得老刘有些眼花。
扬了扬手中的传真,眼睛里头布满血丝的老刘说道:“根据大队那边做出的鉴定,致使陈志东、刘立、潘文寿三人死亡的子弹,确实是从左轮手枪中打出去的,但是根据枪内留下的子弹,却能肯定子弹的装药量达不到贯穿头颅的威力……这件事,玄得很!”
“另外,八里巷附近的二十七个探头拍下的监控录像,昨天夜里已经被连夜调集,同志们仔细查看了一整晚,也没能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影,不过,在华共村17弄和19弄交汇的路口,探头好像发生了问题,拍下的画面非常模糊,根本看不清当时的情况。”
老刘面色凝重,一字一句的说道:“最重要的是,那个探头开始发生模糊的时间,正好是八里巷陈志东家中命案发生后的一分钟左右,我怀疑凶手就是从这里逃走的!”
“八里巷路口不是也有个监控探头吗?”情况越来越没头绪了,郑佩蓉紧锁着眉头,问道:“那个监控探头也出状况了?”
“对。”老刘苦笑一声,答道:“命案发生之前三分多钟,那个探头突然间就失效了,昨天夜里连夜拆下来一看,您猜怎么着?里头的电线全都断掉了,而且还不是整齐的切口,是断成一小段一小段的那种!”
“砰——!!”郑佩蓉俊俏的脸上怒容隐现,她重重一掌拍在了办公桌的桌面上,异常肯定的说道:“这不是巧合,这绝对是一场受人操控的谋杀,是谋杀!!”
“其实谁都知道这是谋杀。”老刘看着年纪比自己还小,可职位却比自己还高的郑佩蓉,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无论从现场痕迹,还是监控画面……都只能认定这是一起因为分赃不匀而爆发的自相残杀案件,反正陈志东也是个人渣,现在我们掌握的证据也全都指向了是他自己内部发生了冲突而导致了惨剧的出现,不如就……就这样定案吧?”
“嗯?”郑佩蓉眉梢一扬,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老刘,“这是你的想法?”
“是……”
“真的是?!”
“我……唉。”老刘顶不住郑佩蓉的眼神,只得老老实实的交待道:“其实……这是杨副大队的意思,这个案子继续查下去的话,对谁都不好。”
“是对他自己不好吧。”郑佩蓉毫无顾忌的冷笑道:“每个月都从陈志东的沙场分走七八万,真以为我什么都被蒙在鼓里嘛!老刘你就别给他过来当说客了,这件案子影响太大,杀人凶手更是心肠歹毒,不把他揪出来,我们怎么对得起头上的国徽?!”
“可是……我……”老刘还想说些什么,但在郑佩蓉的一记凌厉眼神下,他也只能选择偃旗息鼓,很是无奈的离开了郑佩蓉的办公室。
而在老刘离开之后,肩上扛着三级警司警衔的郑佩蓉,方才慢慢地转过身去面朝窗外,清晨的阳光洒在脸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
“无论你是谁,现在躲在哪,我一定要把你抓出来绳之以法!!”
……
王瑞麟多少有些尴尬的望着眼前面露恼色的老人,解释道:“大爷,其实……其实我就想买点酒而已,真没有别的意思,您……您老可别误会!”
“一路尾随我从综合市场走到田丰村,十几里的路……你骗谁呢?!”老人简直怒不可遏,站在泥瓦房低矮的屋檐下,手持扁担怒视王瑞麟,身子都因为过度激动而微微颤抖,“走走走,你赶紧给我走,再不走我就报警了!走!!!”
“可是,大爷,我真的真的只是想……”
“没有,什么都没有,有我也不卖,让你走没听到啊?!”
“你,唉。”面对这么一个固执的老人,王瑞麟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取得对方的信任了,面对手持扁担怒视自己的老人,王瑞麟最终也只能叹口气,摇摇头便转身准备离开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从低矮的泥瓦房内,却是传出了一个女孩十分微弱的声音,柔柔的,绵绵的,好似一缕清风拂过心头,“爷爷,您在跟谁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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