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夏娃这全天候报警器在,厉浩阳也不担心乌雷来偷袭,或是乌婷婷要跑,睡得安稳极了。
可乌婷婷就不同了,她坐在床上,虽然犯困,可却不敢睡。她不断打量着这间黑漆漆的屋子,慢慢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多少看清了房间的布局。这房间没有窗,只有一扇门,走廊中的灯光,便自那门缝中透进来。
乌婷婷强睁着眼,在床上老实地坐了大半个时辰,听厉浩阳小呼噜打得整齐有序,绝对是睡着了后,才慢慢地下了地,蹑手蹑脚地往门那边走。
“给我回床上老实睡觉去。”这时,那可恶的笨贼却突然开口,吓得她一哆嗦。
“我看这样吧。”厉浩阳眼睛也不睁,在那里自言自语:“我扒光你衣服把你塞被窝里,你就能老实了。”
“啊!恶人!”乌婷婷吓得尖叫一声,没用厉浩阳动手,自己嗖地一下跳到了床上钻进了被窝里。
“这小哥,大半夜的也不消停啊。小娘子明天早上恐怕要起不来床喽。”这时,掌柜刚巧经过门外,听到乌婷婷这一叫,不由嘿嘿地笑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了。
他却不知道,在自己身后,一个光头老者正如鬼魅般地飘了过来,静静地立在门前,仔细聆听里面的声音,确定里面没发生什么后,才悄悄地退入走廊转角的暗影中。
一夜无事,第二天厉浩阳按习惯早早起床,见乌婷婷仍在被窝里甜甜地睡着,不由一笑,正要叫她,却见她突然皱起了眉毛撅起了小嘴,突然又笑了起来,一副可爱的女孩模样,不由微微一怔,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挺好个妮子。”夏娃凑过来说。“英雄配美女,我看你把她配了得了。”
“滚!”厉浩阳一瞪眼,“什么叫‘配’了得了?你当我是猪啊?”
他这一喊,立时把乌婷婷喊醒了,丫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揉了揉后见厉浩阳站在床前,吓得啊地一声坐了起来,拉过被子挡在胸前:“你要干什么?”
你爹的,本来没想干什么,你这种诱惑性十足的动作却让哥哥我想干点什么了。
厉浩阳在心里骂了一声,转过身去也不理她,打开门冲外面吼:“小二,送水来,送饭来!”
在屋里洗了脸,和乌婷婷用过早饭后,厉浩阳便带着她离开客栈,带着一应物品出了恒城,再向西南而去。
此后遇城则入城住店,不见城池便支起那小帐篷,一人一张羊皮褥子野营,一路走得无惊亦无险,一连行了十来天,渐渐进入中州腹地。
乌婷婷发现,厉浩阳这人虽然凶起来吓人,可从来没真对自己动手动脚过,多少对他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好感,而且也并不太害怕他了,对这趟不知终点何在的旅行,甚至微微有一丝期待。
她从小在家中长大,随时随地都受到呵斥关爱,哪曾一个人走出门冒这种险?初时她担惊受怕,但和厉浩阳相处得久了,害怕之心已经渐渐地被冒险的兴奋取代了。
而两人一吵起嘴来,厉浩阳每次都是一套一套的,自己完全说不过他,不由激起她的斗志,天天总惦记着和他斗嘴,总是暗示自己:我怎么也得斗赢他一次再跑,不然太不解气了!所以连逃走的念头也不动了。
而到了后来,她也说不清是因为想赢一次所以不跑,还是因为愿意跟着这恶人继续旅行所以才不逃了。
厉浩阳旅途寂寞,也正好拿她练嘴皮子玩,反正每次都是自己大胜,开心又解闷,实在是不错。
他甚至想:要是那一夜没遇上这死妮子,现在虽然有夏娃这尤物陪着,但也未免单调,不免会放任寂寥了。
嗯,这个“笨贼”当得还是挺值的。
“笨贼,今天怕是又要露宿荒野了吧?”这天,两人在夕阳之下放缓马速向前而行时,乌婷婷看了看左右,向厉浩阳问道。
“死妮子,你不是最喜欢打野战吗?”厉浩阳笑得很邪恶。
“哼,谁叫你一住客栈就总占我便宜,非说我是你娘子……”乌婷婷显然不明白“打野战”是什么意思,不然准又是一通翻脸大吵。
“我也喜欢打野战啊。”厉浩阳邪恶地笑着,“客栈的地板可不如草地软和。”
“你可以自己单开间房啊。”乌婷婷狡黠地一笑,“那不就可以睡床了?”
“也方便你跑掉是吧?”厉浩阳冷笑一声,“然后你那三爷爷就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一剑要了我的命。”
“我才不会让三爷爷杀了你呢。”乌婷婷脖子一扬。
“哎哟,莫非是和我日久生情了?”厉浩阳邪恶地笑着,那个“日”字故意咬得很重。
乌婷婷又没听出这其中的意思来,呸了他一口:“我要让三爷爷把你也绑起来,让你尝尝被绑了手脚睡觉的滋味!绑你一百天,不,一千天,不,一万天!”
“你就说绑我一辈子不就得了。”厉浩阳乐了,得意地哼起了小曲。
“你哼的这是什么歌子?”乌婷婷好奇地问。“要唱就好好唱呗,给本大小姐听听解闷。”
“我先把歌名报告一下吧。”厉浩阳说,“本歌是哥哥我琢磨着有机会送给青楼众姐姐的,名为‘亲嘴歌’。”
“呸、呸、呸!”乌婷婷一连呸了三声,小脸刷地一下红了:“不愧是大色狼!”
“你天天叫我大色狼,我要是不色你一下是不是挺对不起你的?”厉浩阳假装深思,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你这是暗示我应该色你一下对不对?”
“你敢胡来我咬死你!”乌婷婷恶狠狠地说。
“哎哟,这打情骂悄的还挺有情趣啊!”突然间,路边山林中传来了淫邪的笑声,接着,八个穿着粗布衣,手里提着刀剑的人自山林中冲了出来,拦在路前,为首一个一边笑一边说:“兄弟们在这山上风餐露宿可是苦得很,两位,说不得给点过路费吧?”
“没钱的话,用这小娘子顶也成啊。”另一个人邪笑着说。
“是这小娘子被咱们顶才对吧?”
“跟他们废什么话!那小子,把钱留下,马留下,美人留下,大爷们就饶你一命!”
厉浩阳和乌婷婷对视一眼:竟然是碰上山贼了?
乌婷婷看着这帮家伙,兴奋多于害怕,而厉浩阳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才八个人,太不够打了。
“真谢谢你们。”厉浩阳看着他们,诚恳地说。“你看,这一路走了十来天,天天除了和这死妮子拌嘴就没别的事干,今天正好活动活动筋骨。挺好。”
“嗯?什么意思?”一个山贼一怔,脱口问了一句。
“大色狼,算我一份!”乌婷婷抢着说。
“不成。”厉浩阳嘿嘿一笑,跳下马来。“就这么几个贼货,还不够我打呢,让你一份,我上哪过瘾去?”
“娘的,这意思是他们还要收拾咱们?”一个山贼怒了,“兄弟们,别和他们废话了,砍了这男的,轮了这女的!好久没见这么好的货了,正好开荤呀!”
说着,举着大刀冲了过来,那七个人也不甘落后,嗷嗷叫着往前扑。
“无耻!”听到对方的话,乌婷婷气得小脸绯红,也不理厉浩阳,一挥手就在胸前唤出了器轮,抓出了紫玉杖,猛地一挥:“一个也别想跑,紫玉杖,发挥力量,泥足深陷!”
八道紫电瞬间射了出去,分别打在八个山贼原胸口,这八个向前猛冲的家伙,动作一下减缓下来,动作上看虽然还是跑步,但速度却由疾冲变成了缓步小跑。
八个山贼见乌婷婷唤出器轮,就已经知道了不好,但却已经反应不及,这时中了诅咒法术,眼见自己不管怎么使劲,身体就是如果掉泥溏里一样,想快快不起来,一个个都吓得面如死灰。
厉浩阳叹了口气,心说哥哥我还准备好好练会儿棒子呢,这可好,都不好意思对他们用兵器了。
嘿嘿笑着冲上前去,冲跑最前边正转身往回跑的一个山贼两腿间就是一脚,那山贼立时摔在了地上,发出公鸡打鸣般的声音,其余山贼吓得全身冒汗,纷纷转身往山上跑,但那如同在泥潭中挣扎一样的感觉,却让他们欲哭无泪。
厉浩阳大拳头一挥,乒乒乓乓一阵乱打,转眼间把八个山贼都放倒在地,八个家伙躺在地上呻吟着,其中一个受伤轻些的连声叫:“好汉饶命,是小的们有眼无珠,您大人大量网开一面就不计前嫌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看在你说话一套一套的份上……”厉浩阳点了点头,正当那山贼要松一口气时,他却眼睛一瞪:“就再给你补一脚吧!”
说着上去照脑袋就是狠狠一踢,咚地一声中,那家伙直接昏死了过去。
“谁让你出手的?”厉浩阳转过头冲乌婷婷直皱眉。
“我愿意!”乌婷婷哼了一声,把紫玉杖收了起来。“谁叫他们跟你这大色狼一样不说好话?”
厉浩阳打量四周,林中寂静无声,夏娃也四下望了望,一点头:“就这些,没了。”
有些无趣地摇了摇头,厉浩阳牵着马向前而去,留下一地伤残人士自生自灭。
当他们走远,身影消失在树木掩映下时,乌雷无声无息地自后方林中飘了过来,来到那八个山贼面前,和蔼地一笑:“你们啊,还真是不长眼啊,惹谁不好呢?老头子我这几天憋屈坏了,正琢磨着找谁发发邪火呢,真是谢谢啊!”
没等醒着的山贼弄明白这老头想干什么,一面器轮已经出现在乌雷胸前,他伸手一抓,取出一把刃宽而薄的大刀来,猛一挥手间,刀光化成一道龙卷风,将那八名山贼全部裹入其中,利器切肉断骨的声音密集响起,这八人连惨叫也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绞碎成了风中肉屑。
乌雷和蔼地笑着,身子一动,如鬼魅般向厉浩阳二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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