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就是吐蕃的勇士么?跟死狗一样!”康德冲蜷缩在地上的吐蕃人啐了一口,还狠狠踹了一脚。
李昌国武艺高强,力气不小,没怎么用力这三个吐蕃人也是禁受不住,象死狗一样蜷在地上,抽搐不已,已是爬不起来。
“吐蕃勇士就这德行!”一众戍卒七嘴八舌的数落起来,个个扬眉吐气。
在当时,唐朝有两个敌人,一个是大食,另一个就是吐蕃了。吐蕃虽然国力不如唐朝,打不过唐朝,却是一心想控制西域,让唐人生厌,是以对这三个吐蕃人比起对小勃律人更加狠,戍卒们或踢或踹或吐口水,尽情的发泄仇恨。
直到发泄够了,火长康德这才右手一挥,阻止戍卒,扫视一众戍卒,未语先笑,脸上泛起亲切的笑容,一张嘴都合不拢了:“弟兄们:今儿我们生擒这么多小勃律人,还有三个吐蕃狗,我们立下大功了!”
今天兵不血刃而擒获这么多敌人,康德还是头一遭遇到,欢喜之情溢于言表,红光满面,说起话来象是在唱歌。
“立功了!”
“立大功了!”
戍卒们发出一阵欢呼声。
虽说唐朝武功极盛,以区区一火人生擒二十多个敌人的事情却是不多,戍卒们是头一遭遇到,个个欢喜难言。
“这都是李什长精明,发现了小勃律人的诡计,我们火能有李什长这样武艺高强、精明过人而又平易近人的英雄而荣幸!”李昌国武艺高强,本就是戍卒心目中的英雄,更难得的是他平易近人,没有丝毫傲气,与戍卒相处得不错,戍卒们对他是真心喜爱,就是火长康德也不例外。
“李什长!”
“李什长!”
戍卒们又发出一阵欢呼声,这次是专门为李昌国而欢呼。
“这首功我想要!很想要!可是,我却不能贪李什长之功,我要如实向安西都护府禀报:首功是李什长的!”康德眼睛放光,很是兴奋,声调很高,有些尖细刺耳了。
他这话说得有趣,戍卒们轰然大笑。
“李什长,你来说几句。”康德适时把话头交给李昌国。
李昌国谦逊的笑笑,道:“我是有功劳,可是,大家更有功劳,这都是兄弟们齐心协力的功劳!”
一如既往的谦逊博得戍卒们的好感,打量着李昌国的眼神充满着敬佩。
“李什长谦逊惯了,仍是在谦逊,那我这个火长就当仁不让,发号施令了。”康德话语中充满幽默:“兄弟们,赶紧的审审,审清敌情,我要向安西都护府禀报。”
小勃律人想要夺取戍堡这事不小,更别说还出现了吐蕃人,不用想也知道吐蕃蠢蠢欲动,又要对疏勒动手了,这是重中之重,得尽早向安西都护府禀报。
戍卒把小勃律人和吐蕃人分开进行审问,先是来一通下马威,打得这些小勃律人死去活来,再也没有胆子说谎,这才来询问,他们是不敢不招。
唯一嘴硬的就是三个吐蕃人了,康德他们动大刑,一阵拳脚下去,这三人给打得浑身是伤,仍是不招,康德束手无策。
“但愿你们的嘴还能硬下去!”
李昌国脸上露出邪异的笑容,把一个吐蕃人的裤头扒掉,露出白花花的屁股,瞅了一眼,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真丑!”
拔出横刀,倒转刀柄,对着五谷轮回之地比划,笑得很诡异:“你多用点力气,莫要让我捅进去了!”
“我招!”
吐蕃人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声音发抖,再也不敢强项。
“噗哧!”康德他们笑得很暧昧,眼神怪怪的,一副大家都懂的神情。
等到审清之后,康德大为心惊,把李昌国五个什长召集到一起商议应对之策。
“情形你们都清楚了,是吐蕃人指使小勃律干的,为的是拿下我们戍堡,不让我们向疏勒示警,幸好李什长精明,发现了吐蕃的诡计。”
康德的眉头紧拧着,很是忧虑道:“这不过是小勃律的前哨,紧随而来的三百小勃律军队离我们不过五里之程,其中有吐蕃精锐,情势危急!我的意思是,立时向安西都护府禀报,我们坚守戍堡,等待安西都护府发兵增援。”
一火就是五十人,与小勃律即将来犯的军队相比,兵力悬殊过大,是六倍的兵力差距,是该向安西都护府禀报,请求增兵。
“我赞成!”
“我赞成!”
郑大仕他们这四个什长先后发表看法,全力赞成康德的处置。
李昌国却是沉吟不语,康德问道:“李什长,你有何高见?”
“禀火长,我以为不然。”李昌国的看法与他们截然不同:“小勃律的大队人马离我们只有五里之程,援军我们是指望不上了。”
这里离疏勒有半天路程,一来一回就要一天,这是最快的速度了。一天时间,足够小勃律做很多事了。
吐蕃人也做了两手准备,若能兵不血刃拿下戍堡固然是好,若是不能就强攻,务必一举拿下。戍堡只有五十人,面对三百小勃律军队,能抵挡多久?
“这理我是明白的,可是,除了如此处置还能怎么办呢?”康德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成一个川字,搔搔额头,一脸的无奈。
“再说了,就算援军赶到,我们能取得什么战果呢?”李昌国接着剖析:“一旦我们的援军到来,小勃律人肯定是逃走。这里是葱岭,到处都是山,到处都是树林,到处都是绝险之地,一旦小勃律人逃走我们再多的援军也没有用,不会有象样的战果。”
葱岭多山,到处都是崇山峻岭,若是小勃律人逃到山中去躲起来,唐军还真是拿他们没办法。正因为如此,小勃律背叛唐朝多年,唐朝多次用兵,却打不下来。不是唐军的战力不行,实在是不占地利,为唐军增添了天大的困难。
“李什长,你不会是想把小勃律人干掉吧?”康德有些不信。
“没错!我是这样想的!”李昌国重重点头,道:“小勃律人前来进犯,这何尝不是我们的机会呢?这里是葱岭,地形复杂,山高林密,只要我们运用得当,对我们极为有利。”
地利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对小勃律有利,也可以对唐军有利,就看谁能占得先机了。此次,是小勃律前来进犯戍堡,唐军占有先机,运用得好的话,说不定真能打个胜仗。
若能打胜仗,比起等待援军有利得多了。
“要怎么打?”郑大仕他们四个什长眼睛放光,摩拳擦掌,大声询问。
“你们看,小勃律要进犯戍堡,必须从这里经过,我们可以在这里设伏。”李昌国一边陈说,一边用树枝在地上比划,划出一根线条,正是小勃律的行军路线。
“这里的地形并不险要,对我们并不有利,不是设伏的地方。”康德摇头,很不赞成。
“是呀!”郑大仕四个什长大声附和:“小勃律人的行军路线上就没有太过复杂的地形,我们想要设伏的话,成功的希望不大。”
“你们想不到,小勃律人更想不到!”李昌国却是非常笃定:“这叫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康德细细品味,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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