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委会和全军?”陈安平用疑惑的表情回应着叶军长和项副军长,“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也不知道。”粟司令员也回应道。
“你们不是军委会的委员,当然不知道,”项副军长说道,“身为党员,服从命令就是了。”
陈安平的脸马上就垮了下来,“你们没有征询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么?这我可干不了,副军长同志,你另外找人去干吧!”
“你这什么态度!”项副军长当场板着脸说道。
“等等。”叶军长站了出来,“消消气消消气,”他说道,“陈副支队长,有什么难处你向我们说明好了,我们也会帮你解决嘛!把军工厂收归军部,以全军为单位统一分配,这也是着眼于全局的嘛!你们不要有抵触情绪。”叶军长同时对陈安平和粟司令员说道,“这样吧,粟支队长,我们去你的司令部谈谈吧。”
粟司令员点了点头,于是军部的领导和支队的领导聚集满了整个司令部。
“去把孙副参谋长叫过来,”陈安平在离开军工厂的时候就对自己的警卫员说道,当孙瑜赶到司令部的时候,正副军长,政治部主任和正副司令员、参谋长以及支队的政治部主任都坐在司令部了。
“还有什么说的,就是再也有困难,也要贯彻军分会的决议。”项副军长兼任tg中央东南分局的的书记,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他都是一把手。
“这个,项副军长,还是听听他们有什么难处吧!”叶军长打着圆场说道。
“有什么难处?山头主义。”项副军长哼了一声说道。
“军长,副军长,”陈安平摊开了手,“山头主义我可不敢当,第一支队协助我们攻击南京,我们送他们二十支掷弹筒,配了两百发炮弹;第三支队接应112师,我们也送了十支掷弹筒,也配了百发的炮弹,而且我听说112师把他们损坏的步枪和炮都送给第三支队了,谭支队长还准备把东西送到我这里来修,我可没有收他一分钱!”
陈安平说的话让项副军长站了起来,“你真是什么意思!”他叱喝道,“用军火做筹码在军队内拉拢人心。”
“您这是什么话!”陈安平也站了起来,“都是tg的队伍,我拉拢什么人心了?拉拢人心和我一起去投kmt?开什么玩笑!”
周围的人都围上来劝说项副军长不要生气,粟司令员在一旁捅了捅陈安平,“说这个干嘛?”他低声说道。
“我就是对军委会有意见。”陈安平扬了扬眉头说道,“kmt对我们百般限制,大家都是看在眼里面的,中央的文件大家又不是没有看见,为什么一定要听常凯申的限制在这么一点破地方内?第一、第二、第三支队的防区在哪里?kmt的文件里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人家就把你限定死在东西不足百里,南北不足五十里的地方,你吃傻了才死呆在这点破地方让日本人来杀死你,kmt围死你!”
项副军长撇了撇嘴,“你还准备反对统一战线?”
“我才不会反对统一战线呢!关键在于统一战线谁说了算,”陈安平昂着头,“老子往敌后插,关常凯申屁事,他有本事就派宪兵队到敌后抓老子啊!我们在南京打得那么好,他来个电报,随便夸上两句,然后一支枪一颗子弹都不发,现在干脆连军费都不给了,最后还可以写一个说第一、第二支队越过防区,破坏纪律,念在初犯,暂不追究。还要我们速速返回原先的防区,我如果继续听他的我是不是傻子?”
司令部其他的人都默然不语,往敌后插是必然的选择,但是现在的情况是第一我军的领导担心部队的生存问题;第二kmt不允许我军擅自扩大防区,实力增加。
从历史的经验教训来看,项副军长在这个问题上犯有右的错误,过于依赖kmt,独立自主性不强,埋下了日后的悲剧结果。
“这是你个人的意见还是代表第二支队党委的意见?”项副军长的目光扫过第二支队的人,尤其是在孙瑜的脸上停留了一下。
“是我个人的意见,”陈安平抢在粟司令员前面回答道,“副军长如果觉得我不适合留在新四军,也行,”他拿出了那张电报,“把我送到八路军那边去帮他们造军械厂吧!”
这个时候,就是粟司令员也觉得陈安平实在是太过分了。
“孙参谋长!”项副军长叫道。
“到!”孙瑜连忙高声回应道。
“你来介绍一下兵工厂的运行情况。”项副军长说道,将陈安平晾在了一旁。
“是!”孙瑜上前给各位领导敬了一个礼,然后走到了挂地图的地方,拉下来一张表格来。
“这是我们简化的步枪零件示意图,通过标准化生产零件然后组装的方式,我们一天能够生产上百组零件,然后再配装,一天能够生产二十支步枪。”
“你们一年可以生产六千多支步枪?”叶军长立马站了起来。
“呃,这是不可能的,”孙瑜眨了眨眼,“这是在我们原材料完全充足的理想状态下,实际上我们的原材料时时刻刻都处在不充足的状态,我们还需要自己炼铁,而土法炼铁生产出来的零件很多都有问题,经过检验合格率也不过是80%。”
“那还是很高的!”叶军长重新坐了下来,“原材料的短板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这个是不可能解决的。”孙瑜皱皱眉头说道,“要么我们能够有稳定的后方,炼制钢铁,要么我们能够从敌占区输入,目前我们自己土法生产一点,扒点铁轨,然后陈副司令员通过地下渠道从上海搞来一些,现在什么东西都缺,特别是机床和熟练工……”
“那么炮呢?”叶军长继续问道,旁边的项副军长也颇为动容。
“我们从上海地下搞来的无缝钢管就是用来做炮的,这个周期比较长,平均下来,一周也能够做二十几支,短板还是原材料和人手……”
“这个军部来解决。”项副军长说道。
一旁的陈安平撇了撇嘴。
“那么这件事情要不要上报给军事委员会?”陈安平摩挲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说不定还能够从蒋委员长那里得到委任状。”
项副军长嘴巴用力地抿着。
“这非常困难,副军长同志,”陈安平继续说道,“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我们自身的原材料非常紧缺,好多东西都要从地下搞过来,我们好不容易建立了一条地下的运输道路。”陈安平摊开了手。
项副军长咬了咬牙,很明显,陈安平就是在要挟,这件事情完全由他负责,离开了他,兵工厂的正常运行就会受到影响。
在场的人都看明白了陈安平的意思,谁都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脾气这么差,这样直接地和副军长同志对着干起来。
“叶军长,项副军长。”粟司令员说话了,“这样吧,我们把每个月兵工厂的产量上报给军部,由军部调拨分配好了。”
这算是粟司令员做了一个极好的台阶了,如果就此答应的话,第二支队独享兵工厂产品地特权就此没有了。
“那不如召集军委会委员开会吧!”周参谋长说道,“毕竟要考虑的问题多着呢,各个支队在获得了足够的新式的武器装备之后,战略和战术的问题也是需要讨论的。”
项副军长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好吧,”他把脸转过去看向了粟司令员,“我们在粟支队长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正好考察一下你们情况是怎么样的。”项副军长显然说的是第二支队的战斗经验。
还没有等到新四军内部开会解决兵工厂的问题,常凯申委员长的电报就替陈安平维护了他的地位。这封直接发给叶、项两位军长的电报以一种下命令的语气说:新四军第二支队副支队长陈安平,善于军械制造,才能卓异,在目前这个特殊的抗战时期,军械制造工作尤为重要,国民政府非常需要这样的人才,希望能以借用的方式,调任陈安平同志到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国防工业部任职,在这个特殊的国难之际,希望tg党员能够以大局为重,为国家抗战的大局,服从命令,听从指示。又说第二支队副参谋长孙瑜是归国留学生,高素质人才,希望借用组建重庆兵工厂。这两位同志,都可以以筹备中的新四军驻重庆办事处工作人员的身份在重庆工作。最后常凯申委员长希望新四军的领导人能够站在统一战线的角度,认真考虑国民政府的命令和要求,从大局出发,服从命令云云。
这下好了,陈安平和孙瑜不仅不用去重庆了,连山西都不用去了。接下来新四军军委会会议的议题变成了如何扩大和完善兵工厂的建设,并且试图为兵工厂寻找足够安全的地方——防火防盗防日本人防kmt。
“不过,我们军队内部的情况kmt是怎么知道的呢?常凯申委员长居然还为了一个副支队长和一个副参谋长还专门发电报来!”项副军长带着怀疑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所有参加会议的委员,“部队要做好政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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