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幸好刚才战斗拖了不少时间,而且这个位置已经出了伏击圈,周围人多,两人悄悄的离开,也不惹人注意。
到了一条小街,洪万军在马鞍左右检查,从坐垫下边,扒出来几根尖针,上边有淡淡的香味。
“看吧,上毒药的暗器,某就知道,这些人里肯定有漏网之鱼,这都是一环接一环的套子,总要找你松懈的时候。”洪万军轻蔑的说,在他看来,这些不入流的手段,真是没什么作用:“这里周围都给他们的人封了,咱们最好是另选路走,翻山越岭是最好的办法。”
说着让张虎臣等在这里,而他则直接跳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不长的时间就从里面翻出来,肩膀上搭了一个褡裢。
“凑合吃吧,几个炊饼,两块咸菜,填了肚子是正经,别讲究味道了。尤其是咸菜,不能剩,补补体力。咱们溜达到大路边,也就吃得差不多了,到时候,直接钻林子,只是,可惜了这两匹马。”洪万军一口就吞了个半张饼进嘴巴,蠕动了几下,就吞了下去,张虎臣想学,都没人家那么大的嘴巴!只能拿手扯了小块,叠在一起,塞进了嘴巴,慢慢嚼动。
“还有三十里,我们走路过去,以咱们的脚程,也不过两个半时辰左右,没了张屠夫,还吃带毛猪了?一路闯过去,看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能耐。”原本意志消沉的洪万军,却给这些敌人的设计,给激起了斗志,这对张虎臣来说,是个好消息,对这些敌人来说,就没那么舒服了。
虽然说是闯过去,但是洪万军出了城门,上了大路,走不久,就钻进了荒野地,一路奔跑。
看看路上的茶摊附近,见两人不走大路而进了荒野,直接就吆喝着人手,追了上来。
“这些废物,追在后边吃尘吧!”张虎臣大乐,他可想不出来这些手段,不禁对洪万军越加的佩服,跟了这样的一个老江湖出来,减少许多丢命的机会。
贴进了树林也不朝里面去,却只是贴着树林快走,宁可绕远也不进林子。
“江湖话讲,逢林莫入,再急,这规矩也要守着,能救命!”洪万军虽然是十分警惕的左瞄右看,还是跟张虎臣说着常识。
洪万军的突然改变行进方向,让埋伏着的人所有的后招都变成了摆设。
张虎臣看着大路上,靠近城门附近,逐渐集结起来的,超过了十人的团队,心里一阵害怕:“幸好没走大路,否则,也许还要进行一次苦战。”
刚才在巷子里,还有围墙,敌人也分散,才给他们两人各个击破,现在则是集群包围,就算是洪万军再豪勇,也双拳难敌四手。
“走哪里都一样,敌人既然已经设了埋伏,就不会只是一个后手。”洪万军声音仿佛冰块一般,冷冽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就打了寒战。
这江湖豪士拦住了张虎臣的脚步,因为,在前面山坡上,正站起来了一个大汉,手里拖了一杆宽刃长柄朴刀,身穿了一件厚重的甲胄,头盔上还飘着一绺红色的缨子。
距离两人不过四十步,看不清眉眼,但是能看到那身厚重的甲胄。而且,下巴上有着浓密的褐色胡子。
“这人很强,你先走,我来挡着他。”洪万军活动了一下手脚,准备上阵。
“何必呢!都不知道他是干嘛的,咱们也不是必然跟他对战,达到河间府才是目的。”张虎臣摇了摇头,拉着洪万军朝一边跑去。
这人穿着重盔甲,拖着长刀,就算是有什么瞬间加速度的技能,距离也有近四十米的距离,先跑开,然后再说其他,就算这人能追上来,他的体力消耗,也比我们大。
这个时候,张虎臣想到的,却是那个提出来十六字游击战的领袖,壮的拖瘦,瘦的拖死,这就是精髓。
荒草地里,张虎臣的基础步法里,有着无视地形的附加属性,跑起来速度飞快,而洪万军虽然不擅长轻功,但是耐力上绝对不吃亏,那个在山坡上的傻冒,还摆造型装酷,结果给两人轻松甩掉,穿着重型盔甲,本来就会大大降低移动速度,还拎着如此沉重的武器,冲阵搏杀,他无所畏惧,但是用来堵截敌人,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此人原本是大路上的敌人,用来做保险栓的,但是,却忘记了这样的猛士,应该拿来做箭头人物。其实,公会里面就一片平和?没那么安宁吧!
也许,这样的矛盾,扩大了以后,就能作为突破口,可以利用.张虎臣别看一副清闲的样子,其实压力很大,无论谁对上了这些,随时都能引来二十几人的追杀,都要胆寒,哪怕是有洪万军这样的好手在身边.
只要是给圈在野地里,只要六七个人,稍微打出来配合,两人就要完蛋.
走了个之字形,两人朝着河间府笔直的跑了过去,追在后边的重型盔甲战士,只追了十几步,就停了下来,以他的体力,跑了两百多米,都不成问题,但是,到时候这两人杀个回马枪,自己抗不抗得住,就得另说了.
三个半小时以后,就见到了城墙。就算是以两人的体力,也有些喘息。
如果说城墙高大,雄壮,那纯粹就是骗人,这也不是明朝,古代的世界里,只有明朝才是追求建筑的高大坚固,青石青砖造型严苛,标准无比,那是明太祖朱元璋,那人头和鲜血划出来标尺,成祖朱棣贯彻下去的法度。
河间府的城墙,说十米高都有些夸张,三层楼高度左右吧,这还是边境军州城市.
城头的旗帜低垂,在这夏日的天气里,也有气无力的。
街道也是土路,连树荫都给热气熏得蒸发掉一样,行人寥寥,唯一的景色,就是偶尔出现在街头上的,穿着鲜艳而清凉服装的女子。
油伞下,似飘舞的蝴蝶,白生生的胳膊,偶尔露出来,配着各种形状和颜色的坠饰,在这沉闷的天气里,充入了一丝活力。
城门口的老军,打着哈欠,在竹帘下乘凉,仿佛要渴死的鱼。
走进了城市,街面上铺条石,所以还算整洁,这个时代的城市,据说有专门清理环境的工人,据说有专门报天气的和尚,据说还有赤着上身的黑恶势力分子。
孙小姐安排的商行,就在城门不远处,是街面上比较大的门面,出售各种杂货。
啪,将官牌往桌子上一拍,这是从王子逍手里拿到的货色,分量十足:“去,将你们秦掌柜喊来!”
帐房先生正在喝茶,他也是大行里的老手,甚至连县丞都朝过面,喝过酒,自然不会给这两个青皮的汉子给吓到。
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何贵干?
张虎臣按住了要过去抖威风的洪万军,自己走上前去,盯了这帐房先生看了一眼,眼睛里的冷漠与残忍隐藏着,露了牙齿笑了下:没时间看你摆谱,今天我们兄弟来,是有正经事情做,赶紧叫人出来!
帐房先生却是个硬脾气,当着这么多伙计的面前,你一个外来人,进来就吆五喝六的,今天跟你服软了,以后我怎么管这些伙计!
要不怎么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呢!这帐房先生,仗了自己是商行里的前辈,摆了架子也是足的,只可惜,算帐算傻了,不会看人。
洒家不想伤你,但是,你废话太多。张虎臣能压着性子,与他说几句话,可真是好脾气了。
伤人?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你......啊!这帐房先生话都没说完,就惨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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