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这回来真的了!”
宋哲元千算万算没有算到,ri军行动速度是如此之快,动作幅度更是前所未有的大!当他正经了解清楚居然足足有四个师团兵分两路杀进关内时,惊得差点心脏病发作,捶着床板哀叹连连,心最后一丝侥幸顿告破灭!
他是真不乐意跟ri本彻底的开兵见仗啊!哪怕是再摩擦摩擦,自己再退两步,只要保住了名头地盘,拖的一天是一天啵?现在,全毁了……。
ri军并没有给他留出更多“震惊”的时间,7月17ri凌晨5时,ri军主力毫无阻碍的开进滦河以东地区,前锋各自到达预定目标,只差五十公里就要逼进天津、北平!同时,正朝宛平迫近的河边正三之驻屯军主力忽然借口一名士兵被偷袭失踪,要求进入宛平城搜查。
秦德纯首先获知消息,当即命令坚决不允,更命令守卫部队做好抗击准备,无论如何,寸土不得丢失!
“寸土不能丢?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这个时候,王樟堂正跟何基沣旅长呆在一起,联合指挥部就设在北平城外,坦克团部之一辆指挥车内。手里抖着来自二十军司令部的命令,他笑眯眯的对何旅长道:“怎么样,下定决心干了吗?”
何基沣脾气很直也很痛快,拧着眉头仔细研究那命令,要紧后槽牙嘶嘶的抽气:“老子没得选!只要咱们旅有一个人一口气在。这阵地就不可丢!娘的,小鬼子送上门来的菜,老子不吃要悔恨一生!干了!”
“好!痛快,不愧是我老王看得起的好汉子!”王樟堂竖起大拇指一呲牙,笑的略微有点yin森,“那就这么定了,你们110旅守好了内城,外边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办!这一次,一定让小鬼子痛痛快快的全体回老家!”
何基沣不服输的瞪眼一横:“不要吹大气!且看谁最后能赢!老子的人马腿脚不如你们利索,可打起仗来。未必就能输你几何!”
王樟堂哈哈大笑:“咱们走着瞧吧!开工开工,妈逼的,这辈子是吃干的还是喝稀得,就看这一哆嗦了!”
何基沣风风火火的离开指挥车急匆匆赶往五里屯,王樟堂出来抬头看看泛出一丝鱼肚白的天空,啧啧两声道:“真是好ri子啊!正好开兵见仗杀他个血葫芦满山遍野!”
缩回身,无线电里一阵呼喊,分散三部的坦克团全部迅速行动起来。一百多辆主战坦克和数百辆步战车、装甲运兵车、两栖战车如蛰伏的猛兽,各自从潜伏地点苏醒,大片大片的伪装网下,低沉的轰鸣声孕育着一触即发的庞沛力量!
宛平城下,卢沟桥边,密密匝匝的芦苇丛内。浑身迷彩伪装的马如龙手挺着一杆狙击步枪,10倍变焦微光夜视瞄准镜隔着600米牢牢的套定桥头不远处正在狂躁折腾的ri军,手指稳定的扣在扳机护圈上,呼吸渐渐平稳,绵长。近乎不可听闻,顶在肩头的枪身稳定的好像长在石头上一样,不见半丝的颤抖。
瞄准镜空心十字之,套牢了一名ri军小队长的脑门,就在一口气呼尽的时候,手指轻轻扣下。“噗”一声轻微短促的爆响,顶端yin刻出足有五公分长消音制退结构的枪口一颤,一发大威力子弹以均匀而平滑的弹道高速she出,不到一秒钟的功夫准确的一头扎进那名小队长的脑袋,“嘭”的一声如打烂了西瓜似的完全炸开,矮墩墩的死尸原地陡的僵住足足五秒钟,轰然倒地!
大喇喇的怪叫骤然间一停,紧跟着ri本人特有腔调的卷舌音撕心裂肺的响起。一个小队的ri军士兵疯了似的抢到前面去拖着小队长的尸体,几秒钟后,清脆的枪响骤然打破寂静,密密匝匝的骤然响起!
桥头上,早都紧张的浑身冒汗的110旅守军给劈头盖脸的一顿she击打得晕头晕脑,紧跟着猛然jing醒,纷纷爬进工事猛烈的开火。
战斗,打响!
马如龙收起狙击步枪,嘴角裂开嘿嘿冷笑一声:“不开第一枪?这种话也有人信!妈逼的都欺负到老子家门口了,管你先开后开,反正都是要开,现在打起来多痛快,省的瞻前顾后做戏埋汰人!”
朝后边轻轻一挥手,条身影紧跟着从河沿上爬起来,一溜烟的猫腰窜走,转眼不见踪影。
宛平城外,ri军指挥部,河边正三骤然听闻前方报告,“噌”的站起身,赤红的金鱼眼里一片震惊的神采,高声叫喝:“呐泥?!你们确定是支那人先开的枪?!好!非常好!这可是他们自找的,进攻!全力的进攻!”
放下电话,他兴奋的原地转了三圈,右手握拳猛击左掌心,连连叫喝:“太好了!这一次,我看支那人还有什么话可以辩解!居然敢先开枪……可惜,损失了一个小队长!”
下一刻,重新整顿后的第一联队和第二联队总共近四千人步兵,一个炮兵连队,以半包围的姿态朝着宛平城内轰然开火!
“轰!轰轰!”
ri军150mm重炮的轰鸣声惊天动地,猛烈地爆炸在宛平城头上骤然升腾而起,刹那间,数以百计的炮弹密密匝匝如雨落下,炸起来的破碎房舍土石如冰雹,纷飞的火团如流星火雨降临人间,顷刻就把小小的县城变成一片沸腾燃烧的地狱!
“进攻!”第二联队长萱岛高近乎冷酷的用力一挥军刀,一个队的士兵在四辆五式战车的掩护下顺着大路朝卢沟桥缓缓逼进,特别加厚的前装甲在对面水冷马克沁的she击下“叮叮当当”溅起连片的火花。但却无可奈何,眼看就要顺利的逼进到400米左右,桥头堡垒突然推出两门37mm战防炮,瞄准了坦克“轰轰”连续两炮!
守军110旅的炮兵显然受过正经的训练,两发炮弹打得极准,准确的击坦克前脸和炮塔,但爆炸之后,居然只崩掉了几颗铆钉,打出两个碗口大的凹痕,却并没有击穿!
五式战车内的ri军洋洋得意。这样的大亏他们已经吃的太多了,因此厂家不惜血本的给换上了50mm的高强度锻压合金,普通的37mm战防炮直she怎么可能打的穿!向前,继续向前!
“轰轰!”坦克炮高压锅似的炮塔缓缓地旋转指向防御工事,略微瞄准后猛烈激发,但准头显然不行,炮弹偏开一米多打飞到后方老远,落入河水爆炸。轰起的水柱老高。
卢沟桥的后端,吉星趴在半永备工事里面,用望远镜紧张的注视着前方硝烟隐现的双方士兵,嘴唇微微发白,低声念叨着:“稳住!一定要稳住!再让小鬼子靠近一点!再近一点……诶!对了,开火!”
ri军坦克逼进250米!又一次停止。稳定、瞄准、开火!这一次,前头的两发炮弹准确的轰在机枪堡垒的麻袋沙包上轰隆爆炸,沉重的麻袋包被炸得四分五裂,细白的沙子纷纷扬扬飞洒出去十几米开外,破烂布片蝴蝶一般翩翩飘落。硝烟散去,后面露出用钢筋混凝土预制件构建成的足有一米厚的永备防炮工事!
十几名士兵吐掉嘴里的沙子从里面爬起来,两人一组扛起76mm粗的长管子,遥遥对准了清晰可见的ri军战车和躲躲闪闪藏在后面的士兵,“通通通”的一连击发四枚,经过二次改良后明显先进许多的尾翼稳定分体式无后坐力炮弹挂着风声一闪而出!
“轰--!”
当先的两辆战车再次被命。但这一次就没那么好运,呈尖锥形态的炮弹间的钨芯穿甲头硬生生砸进战车前装甲内穿个透心凉,紧跟着猛烈的爆炸催发将半铆接、半焊接的车体炸出一个脸盆大的窟窿,钢板铆钉“叮叮咣咣”的漫天乱飞,里面的乘员被挤进去的高温高速火焰和冲击波挤压的口鼻蹿血,非死即伤!
被命炮塔的更加悲惨,趴在里面指挥的车长首先被炸得稀烂,随着炮塔整个飞起来脱离车体。翻翻滚滚的砸在后方猬集的士兵身上,一路滚下去压死压伤七八号,惨叫声震天价响起!
ri军战车停摆!进攻的一个队士兵前进骤然停止,便在此时,吉星兴奋的大吼一声:“迫击炮,给老子使劲的轰啊!”
后方与城墙间的堑壕内,成排的迫击炮齐齐发火,“嘭嘭嘭”一片闷响,朝天空打出大小不一数十发各种口径的迫击炮弹!
jing准的弹道让炮弹以平均四平米一枚的密度凌乱的落入ri军进攻部队当,霎时间火光闪耀爆炸轰鸣震耳yu聋,狂野飙飞的弹片以摧枯拉朽之势把冲在最前的二百多鬼子卷在间,炸得损手烂脚七零八落,一转眼的功夫躺下足有七十号,余者狼狈不堪的掉头就跑!
“想跑?!没那么便宜,给老子延伸she击!把他们的屁股全部炸烂糊喽!”
吉星头一回掌握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装备,透过望远镜看到ri军狼狈不堪败退的身影,禁不住兴奋的后槽牙都露出来,大呼小叫的连声催促。
后边,分散开来足足二十多门60、81、100mm的迫击炮成堆成簇,各自瞄准标定距离“通通通”的连发速she,从朱斌那里划拉来的第三路军杂牌军火全部汇集到一起,跟不要钱似的玩命往外丢,每门炮起码打出10发炮弹后才开始转移,而前面,从桥头开始一直延伸出去2公里外,ri军一个队几乎被爆炸淹没了,连滚带爬的狼狈逃窜,沿路丢下近百具尸体,损失惨重!
“迫击炮集使用的威力,果然不比正规大炮来的差啊!利害,真他娘的利害!”
吉星连连的赞叹,这一手他从前压根都不知道,更没条件玩,一个团里面,能给配上几门沉重的老式迫击炮都跟宝贝似的供着,哪有今天这般的豪气!现在不同了,光这桥头前后一个营的守军手里,直she的无后坐力炮都有十几条,战防炮八门,迫击炮更是多达二三十门,还有小鬼子版的掷弹筒和二式步兵炮!狗ri的,打当兵那天起,就没想过咱也能阔气一回啊!这样的装备,比央军都牛逼大发了吧!
迫击炮群集体转移换地方,吉星大声喊叫:“都注意了!小鬼子的轰炸报复马上就来了,都给老子藏好!藏好!”
好像是预言帝一般的神嘴,几乎就在他刚刚喊完的时候,ri军轰炸炮火擦着尾音落下!桥头上,城头上,河道两边,凡是可能有守军工事的地方全部被冰雹似的炮弹给犁了一遍!
但炮弹的密度明显不太够,五分钟后,吉星从地上爬起来,使劲甩去头顶的沙土,“呸呸”两声吐出嘴里的牙碜玩意,混不在意的嘀咕:“这密度可差老远了啊!咱们在特遣舰队培训时的演习炮火都比这密集多了,一般一般!”
他是第一批去济南培训的军官团成员,短训期间,不但密集的学习了一系列的作战指挥知识,更亲自到海边基地去,亲自感受一番炮舰轰炸的各种惊心动魄!好歹败家子们没有拉出406mm的舰炮或者280mm的岸防炮来听响儿,但203mm的炮弹还管够,铺天盖地一顿轰时那种天崩地裂般的感觉让人魂魄都要飞起来,相比之下,抠唆穷逼的ri军节约使用的炮弹明显不够看啊!
看着远方借助轰炸时的弹幕遮掩发起第二次冲锋的ri军身影,吉星心信心空前膨胀,这阵地,老子守得住!小鬼子们,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爆炸!摧城拔寨的爆炸,铺天盖地的爆炸,将宛平城几乎整个淹没,紧缩在城内工事的守军根本伸展不开手脚,连外边阵地上的人的舒坦程度都比不上,仿佛ri军对这座小城有血海深仇似的,恨不能将全部的炮弹都砸进这弹丸之地!
身在外边的隐秘指挥部的何基沣光看境况、听动静就忍不住呲牙咧嘴,心里一个劲的叨咕:“兄弟们可千万要顶住了啊!只要顶过这一波,后边怎么都好办了!”
接着又对王樟堂那边使劲:“你小子最好能尽快的完成外围工作,不要让老子等的太久,要是伤亡大了,老子跟你玩命!”
长辛店外围五公里处,王樟堂安然端坐指挥车,静静听着电报、电台此起彼伏的各种信息通传,外边无论炸的如何天翻地覆好像都跟他无关,直到远方天际一阵滚雷似的轰鸣声传来时,他才霍然睁开眼,狰狞的yin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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