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岁岁年年,寒霜坠
乱红轻悲,落絮飞
幽冥道远,红尘陌路多寂寥
疏影碎,惟有暗香泪
乾坤浩荡,雾茫茫
春秋过往,酣梦长
云淡星河,日月同归共清辉
凌波步,踏千山万水
看不破,情缘难舍
无尽路,叹天涯漂泊
长生道,艰辛困途中无怨亦无悔
无量劫,世世永相念
……
箜篌静魅,难释怀
悠悠长笛,凄歌吹
绮梦更短,清酒难解琴萧瑟
忘千愁,醉里弦音破
红颜殁,流光独悲
碧云隔,魂断随逝水
清秋锁,蓦然回首惊觉繁华易折
应笑我,迷途不知归
洗尘缘,九霄列位
天之阶,登顶亦无谓
情已逝,纵是千秋万世亦难追回
独自酌,孤影对长歌
谁诉说,浮沉起落
……
韩亮三人多年都未曾出过山门,能到外界来转转心情自是极好,然而事情了结后却不敢逗留太久,以免遭到师父责备。此刻行在归途上,最难受的莫过于杨怀清了,心中一直徘徊着眷恋与无奈,便唱出一首道歌疏解情怀。
柳默还是第一次在外界听到这样沁人肺腑的歌声,杨怀清的嗓音甜美,唱歌时感情自然流露,将曲调演绎的更加感心动耳,荡气回肠,令他不禁想起了幼年时,母亲给自己唱曲的情形。
杨怀清所唱曲子共分两段,柳默听后只觉前后意境截然不同,曲词似乎是出自两人手笔,又似是同一人历经沧桑后的两种心境,本打算询问数语,想了想终究没有开口。
不知为何,当杨怀清唱响这首道歌时,柳默脚下的绝尘剑不停地震颤着,似乎与歌声产生了共鸣,多次险些挣脱主人的控制,只是被什么力量所挟持,强迫为柳默所用,但随着歌声转歇,它也停止了躁动,安安静静,再无异常。
柳默诧异之极,正努力想弄明白缘由,那边庞笙和韩亮已打开了话匣。
“师妹,修真道歌无数,你为何偏爱这一首?”
“咱们迟些再回山也未尝不可。”
不等杨怀清回答,便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叫道:“好歌,好调,几位慢走。”
闻言,四人停下,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袍,红脸长须的道士正疾速向这边飞来,他身后还跟着五名修真者。
韩亮将他们打量了一番,等六人飞到身前,便对为首之人作揖道:“莫非您是火云山的火冠前辈?”
红袍道士笑道:“后生眼力不差。”
韩亮连忙抱拳躬身,唱喏行礼,又问:“不知前辈有何见教?”
火冠道人没有理会,瞄了眼柳默,轻哼一声:“你果然跑到湘国来了。”旋又指着他对韩亮等人道:“他可是你们太虚派的?”
柳默暗奇: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却找我何事?
“我们正要将他引介入门,前辈,你们认识?”韩亮也有些奇怪,若说他们双方是旧识,为何柳默会全无反映?
火冠道人看向柳默,眯起双眼,淡笑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韩亮等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他所言何意。
忽听火冠道人冲柳默喝道:“交出仙宝,或可饶你不死!”
韩亮和庞笙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修真界为了抢夺宝物发生争斗是常有的事,但柳默即将拜入太虚派,己方也已道出,对方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分明是自持身份,没将自己这三个后生晚辈瞧在眼内,否则换做是门中前辈在此,他岂敢这般嚣张!那火云山不过是修真界的一个二流宗门,焉能与一等一的太虚仙府叫板?
“火冠前辈,先不说这炼气期的小子有无仙宝,但他马上就要成为我太虚门徒,你们这般明抢,是否太嚣张了些。”庞笙一脸愤然之色,沉声说道。
火冠道人撇了他一眼,不屑道:“太虚派收人何时这么随便了?凭几个后辈小子就能做主?快快让开,免得自讨苦吃。”
杨怀清笑道:“此处是我太虚地界,前辈若要动手岂非不智?”
火冠道人冷笑两声,手臂突然暴涨,捉向柳默,他身后的五人也同时动手,找上杨怀清三人。
当日围捕颐轩,火冠和随行五人都有参与,但那会儿对方人数众多,柳默又是心有所系,因此到不记得他们。
“想必是我近日频频使用仙宝,锋芒太盛,惹得这些人嫉妒,因此便来强夺。唉……修真界果真不太平。”柳默想归想,身子却不敢闲着,连忙御剑闪避。
火冠道人这一招大有名堂,只见一团赤红的真元突然由他掌心涌出,光芒暴闪下,仿佛是手掌放大了数百倍,别说敌人只有炼气期,若没非常本领,就是到了渡劫期也万万躲不开。
柳默展开九宫步法,连闪数次脱出红芒的笼罩,饶是尽了全力,右臂依旧碰触到了光璧的边缘,整截衣袖化为灰烬,皮肤一片焦黑,手臂上不断有剧痛传来,犹如火炙。
杨怀清三人被对面五人缠住,无暇顾及柳默,见他受伤心中更多的却是诧异,要知那火冠道人可是火云山的大人物,成名已久,实力不俗,所练的“火云真诀”更是非同小可,想要拿下一个炼气期的后辈还不是手到擒来,谁知竟被他逃了。
“好滑溜的小子!”火冠道人大失颜面,顿时怒气升腾,他没领教过九宫步法,只道是宝物在作怪,心中贪念更盛,当下双手其施,又捉了过去。
这回柳默有了准备,脚踏绝尘剑连变身形,火冠道人不知他搞的什么名堂,但自己的手掌总是差那么一点,就是捉不到他,心中不免暗暗较起劲来。
“小兔崽子,道爷就不信捉不到你!”
火冠双掌分开,将柳默周围的八方天地尽数笼罩,想以合围之法将他困在中间。
柳默瞧准机会,绝尘剑骤然加速,钻过火掌缝隙,飞到火冠道人身后,又躲过一劫。但是身上的衣衫已无复先前之貌,破破烂烂布满孔洞。
柳默就像刚从火海钻出一般,浑身上下都是烫伤,迅速从坤元带内取出一件新衣披上,闻着头发传来的焦糊味儿,阵阵心惊:“怪了,宝镜为何不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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