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呀,爷爷,您就别问了,反正我就是看那林家不顺眼,就不想让他们的日子好过!爷爷,您只管说吧,这钱您到底借不借?”
被孙子抱着胳膊痴缠的陈必宗只得乖乖投降,反正孙儿还是自家的好,只要孙儿开心,他要收拾那个什么狗屁林家,那就收拾呗!
陈必宗忙无奈的开口:“好好好,爷爷不问,爷爷不问了还不行吗?这钱爷爷给你,给你啦。说说吧,你要多少?”
陈兆松嗖的伸出一个手指头来,嘴里道:“一千块。”
“什么?怎么要这么多?就福顺里那破地方,一个小破房子,能要这么多钱?”听着孙子口里的报价,糖公鸡陈必宗不乐意了。
“哎呀爷爷!您想呀,当初李叔叔买那房子,人家都还花了好几根金条呢!眼下上海的物价什么都涨价了,这租界里头的房子,不也得涨价么!所以,爷爷我这也是有备无患呀!”
其实陈兆松心里想的是,自己有四百多块钱,再问爷爷拿一千块,到时候哪怕何爷爷不愿意卖房子,自己也可以用金钱开道,诱使何爷爷动心,从而好顺利的把房子买到手呀!
可问题是,陈必宗心疼钱呀!
在他看来,就福顺里那破弄堂里头的房子,怎么可能值得这个价格?
光想想,要让他拿一千块钱出来,他就觉得肉疼!
陈必宗抚摸着陈兆松的头顶,语重心长的开口道:“松儿呀,难道你忘记了,以前爷爷有教过你的啦?这生意,付出与收入根本就不成正比,划不来呀!要不咱换个方式治那林家好不好?”
看到自家爷爷心疼又为难的样子,陈兆松点头道:“可以啊,爷爷那您说,咱们换什么办法?不过事先我可跟您说好了,必须把林家赶出福顺里去,绝对不能让他们留在那碍眼!”
看着孙子这么坚决,陈必宗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身为老狐狸的陈必宗,他想要阴人,那必是有两把刷子的!
对着孙子细细的询问一番后,陈必宗心里有了底。
他开对陈兆松说道:“松儿,爷爷记得有教过你,打蛇要打七寸!那么爷爷问你,你觉得这林家的七寸到底在哪?”
“我想把他们住的地方买下来,从而赶他们出福顺里,难道这个不是七寸吗?”
对于自家孙子能想到这一点,陈必宗既满意又不满意。
罢了,孩子还小,思虑不周全,他还是可以慢慢教的。
陈必宗抱着锻炼孙子的想法,他提示道:“松儿,你好好想想,那林家靠什么过日子?”
陈兆松瞟了自家爷爷一眼,心想,爷爷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心里腹诽,嘴上却回答道:“当然是靠钱过日子呀!”
“嗯,对的,是靠钱!”
陈必宗点点头认可孙子的说法,接着他又继续问道:“那松儿,爷爷再问你,林家是靠谁挣钱?”
既然要对付林家,陈兆松当然是做足了功课的,自然也就知道,林家唯一的经济来源是林父。
陈必宗见自家孙子想到了,他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慢悠悠的说道。
“打蛇打七寸,如果我们掐断了对方的经济来源,那么你想想看,即便是我们无需买下他们租住的房子,那他们在那福顺里,想必也是待不下去了的吧?”
陈兆松嘴里反复的琢磨着爷爷的提示,想着想着,眼睛一亮,欣喜的称赞道:“爷爷,您真聪明!”
陈必宗笑骂:“这臭小子!呵呵呵……”
后来的事情,在陈必宗这个老家伙的参与下,那就更加的简单了,要处理掉林家,对于眼下的陈公馆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陈必宗都无需自己出面,也不用自家大孙子操心,直接吩咐方管家出面处理。
作为陈公馆的代言人,方管家也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他出面联系了一下,林父所在的那家报社的老板,也没有多说什么,语气委婉的寒暄了半天,提到了林父的时候,方管家这个人精,把语言的艺术展现的淋漓尽致,丝毫不正面提及自己是想办了林家,可就是不提,也让对面坐着的报社老板,心里一清二楚的明白,方管家他要表达的意思。
能混上海滩的,有几个是笨人?
得了方管家的暗示,这报社的老板几乎就在送走了方管家后,立马就让人查了林父的资料,也不去具体了解情况,只让手底下的管事人,处理好这件事情,一定要给陈公馆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们一个生意人,想要在上海滩过的好,那这上海滩上的黑道,白道,他们都是宁躲莫惹的!
经过陈家背后的这么一操作,毫无所觉的林父工作泡汤了。
林父本是苏州人,在报社做印刷工,因为手艺好,为人也不错,加上又工作了很多年,如今在报社也是个小管事,管着报社的印刷工作,手底下也有几个人,每个月拿着六十多块钱的工资,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
这回倒好了,因为家里那不争气的妻女,不知情的林父跟着倒了血霉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惹恼了报社的老板,林父在上海的工作丢了。
为了确保林家能离开福顺里,甚至是离开上海,陈必宗还打了招呼,让报社把他调回了苏州,到那儿去从事跟印刷完全无关的工作去了,当然工资也是低了很多很多。
既然林父都被搞走了,那顾婆子肯定也得跟着走,自然林家就在上海待不下去了。
除了在念大学的林家大儿子,住到了相好的同学家,准备混完这个学期再做打算外,其他三人灰溜溜的一道,离开了这繁华的大上海。
林家人他们在走之前,还是有四下打探林春花的下落的。
只可惜,这个时候的林春花,已经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身心狼狈的她,被困在高家那小小的杂物房里,不仅小月子没得坐,更是会受到高妻一日三顿打,真真叫做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即便是林父花了不少手头的积蓄,四下打探了一圈,也没能得到林春花一丝半点的消息,最后只能是带着妻儿,撇下了林春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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