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安晟的目光尤为凌厉。
柳昊心头一颤,眼神闪烁,片刻就道:“大人,我与这位姑娘的确有过争执,不过那都是误会。”
“什么误会?”
“昨夜我途径那座荒宅,听到里面传来动静,一时好奇就进去看了一眼。不想这姑娘站在桥上想要自尽,我连忙上前阻止,却不想她误会我对她图谋不轨,当下起了争执。”柳昊伸出手:“也就在那时,这姑娘咬伤了我的手臂。”
“睁眼说瞎话。”白漫简直大开眼界。
“白姑娘,我是不是说谎你心里清楚。”柳昊对着白漫挑眉,嘴角上扬。
她自然清楚!
可恨当时她落水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
白漫望向柳濡逸:“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当时你是如何救得我?”
柳濡逸歉然道:“小漫,我赶到的时候,你和柳昊都晕倒在岸边。”
“这……”白漫有过各种猜测,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如此一来,白漫也更加好奇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谁救了她。
情势急转直下,柳昊欣喜若狂,面上却悲愤交加:“大人,昨夜我与这姑娘在桥上发生争执,一时不慎从石阶上摔了下来,这才晕了过去。大人,柳昊冤屈啊,好心救人,却不想遭了他们联手污蔑!还想将杀人罪名强按在我头上。”
柳昊猛然附身,大呼:“还请大人为柳昊做主!”
安晟蹙眉:“你们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白漫和救濡逸对视一眼,无果。
柳濡逸道:“大人,这其中蹊跷,下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柳昊嗤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柳濡逸,我柳昊身正不怕影儿斜。”
闻言,白漫恨不得上前撕掉柳昊这张虚伪的脸。
柳濡逸拦下白漫:“小漫,不必与他置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不会得意太久。”
“既无确凿证据证明柳昊杀人,那么本官宣布——”安晟举起惊堂木。
说时迟那时快,府衙外突然出来一声:“慢着!”
随之府衙外传来一片喧哗,众人当下回头看向来人。
白漫看清来人,心头猛然一跳。
程陌昀一身酱紫色宽袖长袍,身姿修长,面目俊逸,目光炯炯,大步前来。
衙役阻拦不及,见安大人并没有表示,这才退开,任由百姓们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世子?”安晟起身,绕出公案拱手行礼:“下官见过世子,不知世子驾临,有失远迎。”
程陌昀目不斜视,径直从白漫身旁路过,不知是天气太过闷热,还是来的有些急,白漫看到他额角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有些苍白。
“安大人不必多礼,今日本世子来只是为了此案。”程陌昀开口道。
见此,安晟也不再客套,转身回了位置,道:“世子的意思是昨夜的事情世子知道?”
“正是。”程陌昀点头。
“世子都知道什么?还望如实告知。”安晟瞥了一眼自从程陌昀进来就呆若木鸡的柳昊,看来这世子还真于此案有关。
白漫紧了紧放在身侧的手,是他?
“昨夜本世子闲来无事,途径泰安街一处宅院,就见柳昊和这姑娘在桥上厮打,亲眼看见他将这姑娘推下了桥。”程陌昀看向柳昊。
柳昊神情恍惚,从看到程陌昀的第一刻开始,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世子在王府里深居简出,为何会画面这些事情?
程陌昀说着踱步到一侧,敲了敲师爷的桌面。
师爷微愣,不明白程陌昀的意思。
“还不快让座!”安晟恨铁不成钢,连这么点眼力劲都没有。
“哦哦。”师爷忙站起身来,立到一侧。
程陌昀径直坐了下来,将案几上的东西往师爷面前一推,示意他继续记录。回头间,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的身上,摆摆手道:“本世子说完了。”
“世子,那这姑娘也是……”安晟问道。
白漫紧紧的盯着程陌昀,就见他像是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道:“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本世子顺手就救了。这姓柳的也是本世子踢下桥的。”
话音一落,柳昊整个人瘫坐在地:“不,不可能……”
“怎么,本世子说的话你还要反驳?让本世子想想,踹你那一脚是在哪里,嗯……前胸上应该还有淤青吧。”程陌昀对一侧站立着的衙役挥挥手。
衙役当下上前扒开柳昊的衣襟,果然一大块淤青不偏不倚出现在他的胸口。
安晟冷然道:“柳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柳昊惊惧:“大,大人……”
“事到如今,你还不速速招来,你是如何杀害常、林两个姑娘!”安晟这一声掷地有声,惊得百姓们纷纷嚷着要上前来。
柳昊眼神游移,有程陌昀这个世子作证,昨夜绑架白漫和推她入水的罪名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
不过很快柳昊又镇定了下来,承认了此事顶多是个害命未遂,有他柳家如今的地位,这京兆尹定然也不敢下死手:“大人,就算有世子作证,那也只能说明我与这位姑娘有过节,只是那是我们私人恩怨,与常、林两位姑娘惨死,一点都不相干。”
“负隅顽抗。”白漫上前:“大人,民女还有事禀报,只不过此事关乎两位姑娘名节,还需在场的各位守口如瓶。”
安晟正色:“你且上前来。”
白漫顶着众人的目光走近安晟,低头在他耳边轻语几句。
众人就见上首的安大人猛然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回望白漫:“你说的可是真的?”
白漫点头:“大人,还请传召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夫,一探便知。”
安晟眼里露出一丝怜悯:“还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来人啊,请大夫来。”
“大夫?本世子记得陈太医府邸就在附近,何不去请他来。”程陌昀突然道。
“陈太医?这……”安晟为难不已,那可是太医,如今是宫里的红人,哪里是去随随便便能请得来的?
安晟的脸色,程陌昀看的分明,伸手在腰腹间一探,掏出一块令牌,丢上了安晟的案几,道:“拿这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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