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辆降红色垂流苏马车从玄武巷一直驶出的时候就引得许多百姓注意。马车是簇新的,顶上镶着一颗硕大的南明珠,车厢两侧各挂着一个香袋,经过身边的时候都能闻到里面散发出来的桃花香。
马车一直驶到了府衙门口,才停了下来。
车夫从车上跳下来,就有一个丫鬟从一面钻了出来,打着车帘道了声:“夫人,到了。”
但见一个身穿华服的夫人出了马车,对着丫鬟挥了挥手,随即自己提着裙摆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把衙门前守着的两个衙役目瞪口呆。
“夫人,您慢点。”有丫鬟追了上来。
“慢什么慢,宝儿还等着我去接呢!”贵妇快步上来台阶,直往衙门里冲。
却被衙役拦了下来。
贵妇对身边的丫鬟招招手,一块巴掌大的令牌就出现在衙役前面,道:“看清楚了?”
上面是‘南宫’二字。
“看清楚了,夫人里面请。”衙役们忙让开道。
他们的大人早就吩咐过了,看到南宫家的人放行。
一行人又风风火火的冲了进去。
“那是谁啊?”其中一个衙役小声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这是南宫家的主母南宫晴啊!”年长的衙役凑近,绘声绘色的说起上次南宫老爷带着他夫人来衙门接他那对双生子时的场面。
无人领路,南宫晴也熟门熟路的往牢房的方向走去,嘴里不住念叨:“我可怜的宝儿啊……”
片刻,田游就领着领着进了牢房深处。
只是快到的时候,南宫晴又不急了,站住脚让丫鬟整理了衣饰,端庄而不失优雅的踱步入内。
越到牢房里面就越是安静,远远的南宫晴就见一处牢房外坐着两个小姑娘。
一个背靠木槛,昏昏欲睡,脑袋还不住的一点一点。
另一个双手扒着木槛,将头使劲的凑到木槛里,不知在看着什么。
再走近些,南宫晴就看到自家儿子并排靠在木栏上,各抓住着一本书的一侧,看的津津有味。
牢房里安静的只剩翻书的声音。
居安伸手要翻页,外面的姑娘连忙伸手按住了书,嚷道:“等下,我还没看完呢。”
“哎呀,你属乌龟么?看这么慢!”居安埋汰道。
“夫人?”丫鬟提醒了一声。
“俩臭小子,在牢房里还这般惬意,没出息。”她还以为这两个小子在牢里要好好闹腾一番呢。早知道他们这么乖,她早就来了。
南宫晴看着外面的两姑娘,又不免得意:“哪怕是落难于此,都招姑娘喜欢,真不愧是我南宫晴的儿子。”
“夫人,少爷们懂事了,您和老爷也该放心才是。”身边的丫鬟道。
“早知道该让夫君来看看。”南宫晴说着又瞥了身边的田游一眼:“看来你们大人没有亏待我儿,否则,哼……”
田游默默的退后半步。听李师爷说过,南宫家的当家主母南宫晴可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子,把南宫家上下搭理的井井有条不说,还很记仇,惹了她的人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只是下一刻,田游就目瞪口呆的立在了那里。
但见南宫晴夸张的‘哎哟’一声,就冲了出去。
“宝儿啊,为娘对不起你们啊,你们在哪里啊?”一边跑,一边装模作样的四下寻找。
听到动静的池葭葭等人吓了一跳,风铃更是猛然惊醒站了起来。
居安丢开书,一脸惊喜的站了起来,只是想到什么瞬间又是沉了脸,几下冲回了床板背对着大门躺着。
“这是谁啊?”
池葭葭话音刚落,就被南宫晴搭住了肩膀:“小姑娘,可有看见我的宝儿?”
“你,你的宝儿是谁啊?”
池葭葭觉得面前这夫人长得很漂亮,跟她娘一般年纪,只不过跟她娘完全不一样的打扮。
她娘亲柳稚喜欢素雅的衣饰,这位夫人却是姹紫嫣红,打扮的比她这个小姑娘都要艳丽。
只不过这夫人凑的太近,就快贴在她面上了,让池葭葭不禁后仰了身子。
这么会功夫,南宫晴早已上上下下打量了池葭葭一遍,点点头:不错这姑娘生的挺标致的。
遂即放开池葭葭,道:“我的居安儿和业乐宝儿啊。”
“你是南宫夫人呀?”池葭葭惊呼。
“是呀,小姑娘,你认得我?”
池葭葭摇头,只不过是听她提到居安和业乐才觉得她和他们很像。伸手指了指身侧的牢房:“他们在里面呢。”
南宫晴顺着指尖望去,惊呼一声:“宝儿!宝儿,为娘来接你们回去了!”
嘎嘎……
半响没有人应答,南宫晴轻咳一声,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随后对愣在一边的田游道:“还不快打开?”
瞬间又是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
田游哦了一声,连忙打开房门:“夫人请。”
南宫晴连忙绕了进去,先是蹲下一把捧住了业乐的脸蛋,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宝儿,快让娘看看,可是瘦了?”
业乐的视线被迫从书上移了开来,看到南宫晴,眼里晶亮:“娘。”
“哎哟,乖,宝儿乖,饿了么?娘带你去吃东西。”
业乐摇摇头:“娘,我吃过了。”随即又低头看书。
见此,南宫晴起身,又转向一边的居安:“宝儿,你还在睡么?”
居安闭着眼,一声不吭。
“宝儿,快醒醒,看看是娘来了啊。”南宫晴将居安的脑袋掰了过来,对着脸蛋就是一口亲:“可是想娘了?娘带你们回家。”
居安睁开眼,哼了一声,扭头继续装睡。
“哟哟,我的宝儿受委屈了。”南宫晴又道:“别生娘的气了好不好,娘下次一定早早的来接你们。”
“什么?你是故意晚来的?”居安猛然弹了起来,他还以为是衙门里的人隐瞒不报,让南宫家的人不知道他们在这里。
“不是不是。娘一知道就立马来了!”南宫晴又是一阵好言相劝。
池葭葭绕进牢房,凑到业乐身边,轻声道:“你见到你娘不高兴么?”
“高兴啊。”业乐道。
“那她怎么这么晚才来接你们,我前天还专门让人到你们府上给你们通风报信呢。”池葭葭又问,抬头看了一眼正挠着居安咯吱窝的南宫夫人。
“她很忙,许是忘了。”业乐头也不抬道。
“忘,忘了?”池葭葭目瞪口呆:“这也能忘,你们确定自己不是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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