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百两!”
妇人连忙抬起头来,双目冒着精光盯着白漫,确切的说是白漫手里的钱袋。
随即又好似察觉到自己太过心急,当下又是干嚎了两声。
白漫嘲讽一笑,好心提醒道:“对啊,一百两!我想老大娘是爱子心切,方才多半是记错了这袋里的银钱?”
妇人两眼滴溜溜乱转,也犹豫着怀疑面前这个小姑娘话里的真实性。
只是一百两!
要是真有一百两,不管怎么样都要将它弄到手!两个小丫头片子,哼。
“没错,是一百两,那可是我的传家宝!”妇人连忙起身,伸着手就向白漫的钱袋抓来。
‘啪’的一声,这手被洛石重重拍开。
“啊!”吃痛的妇人尖叫一声,又急又恼。
竖起食指就向她们面门戳来:“你们两个黑心的死丫头啊,这是我儿子的救命钱的!来人呐,报官抓贼!让这两个不要脸的小浪蹄子坐大牢啊。”
围观的人有劝说的,有看戏的,有嘲笑起哄的,议论声让此处变得更为嘈杂。倒比那些杂耍摊前还要热闹。
“小浪蹄子,还老娘钱来……”妇人彻底撒起了泼,暗道今日还收拾不了两个小丫头片子!
一口一个死丫头,一口一个小浪蹄子。
白漫不怒反笑,对着洛石点点头。
洛石早已不耐,伸手就扣上妇人近在咫尺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这妇人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死人啦死人啦!”妇人惨叫起来,惊恐的望着自己无力垂下的左手。蜡黄干瘦挂下来的手,恰如一只鸡爪子。
“老大娘,有话咱们好好说。”白漫微笑着道。
好好说?有这么好好说的么!
手腕上传来剧痛,使得妇人的整张脸不由得皱到了一起,破口大骂:“死丫头……”
白漫伸手,取过洛石递过来的一块白面馒头,迅速塞了过去,妇人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各位,方才这老大娘说了,这钱袋里的银子有五十两。我这随意一说,又是改口一百两。”
说着已是打开这钱袋,倒出几个碎银子:“实则,这钱袋里不过区区十二两碎银子,这孰是孰非,我想大家看得分明。”
在场的有好些也是看了全程热闹的,那米儿的爹爹当即就喝道:“你个无耻妇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欺讹小姑娘,真是丧尽天良!”
“竟然还拿你儿子病重来撒谎!好一个狠心的娘。”挎着篮子的女子怒斥声响起。
“这妇人不是冯大娘么?她根本就没有儿子,家里一个女儿早些年就被卖了。”一个头发乱蓬蓬的粗使汉子认出了这妇人,当下嗤笑起来:“冯大娘,今日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眼见着把戏被揭穿,周围的人都对她斥责不已,冯大娘尤忍着痛叫唤起来:“胡说什么?那银子真是我的,不然这两个小丫头如何有这么多银钱?”
“切,难道你还不许人丫头有钱啊。”汉子大笑起来,也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白漫却是不想再跟与这妇人纠缠下去,直接道:“老大娘,我们去见官!”
“见官!”
妇人听到这两个字猛然站起了身子,这回是真的面带惊恐,道:“丫头,不,这位小姐。老妇一时情急,许是真忘在家里了。这点小事就不要惊动官府了吧。”说着也不等白漫回答,转头一边人群拱去:“起开,起开!”
随即一头扎进了人群。
围观的人发出一阵埋汰唏嘘声。
“多谢各位仗义执言!”白漫拱手,随之也对身边的洛庆道谢。
“姑娘客气了。”洛庆回礼,随即离去。
“都散了吧散了吧!”女孩爹爹喊了一句,随之背着小女孩继续前行。小女孩冲着白漫咯咯直笑。
男人女人们也都权当看了个笑话,各自继续赶集会。
这样的事在热闹的集会里不过是碎石一击,激起的浪花也转瞬即逝。
看来,对付这样胡搅蛮缠的妇人,官差还是很管用的。
只是,令白漫感到奇怪的是,不光是那妇人逃窜的快,两侧看热闹的摊主们也跟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纷纷别过了脑袋。
她是说错了什么?还是说他们这里的商户也有生不入衙门,死不入鬼门这个的说法?
“小姐,不好了!”
身边传来洛石的惊叫声打断白漫的出神。
“怎么?”
“二小姐不见了!”
闻言,白漫连忙向四周望去,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人流涌动,可是却没有池葭葭的身影。
“到前面看看。”白漫连忙向前挤去。
“葭葭!葭葭!”
“二小姐你在哪?”
两人在人群中不断穿梭寻找,可池葭葭就好似在人群中蒸发了一般,不管怎么喊叫都没人回应。
“姑娘,出了何事?”之前背着小女孩的男子已经改为抱着她了,看到白漫和洛石两人问道。
“大叔,您有没有见到一个……”白漫描述一番,随后道:“家妹走丢了。”
“这里人多,你们不妨上那里看看。”男子指着不远处一间客栈道。
白漫点头,和洛石快步前往,费了一番功夫才挤到了这客栈高高的几层台阶上。
果然是个视野开阔的好地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白漫扶额。
人太多了,这样找人就好似大海里捞针,根本不管用。
目光流转,白漫迅速取过洛石方才装着十几两的钱袋,步入身后的客栈,不一会儿就提着鼓了许多的钱袋。从里面抓过一大把的刚换来的铜钱扔了出去:“谁的钱掉了!”
“我的我的!”
“我的……”
一群人应声,随之连忙去就捡地上的铜钱。
若只是一个两个他们或许还不在意,可是一把一把的铜钱如雨淋下,就不由得俯身下去了。
“各位乡亲,家妹走失,你们可否同我一起喊一声,池葭葭!”
白漫一边撒钱一边大喊。洛石也跟着大喊起来。
如此,这人们也算知道了白漫撒钱缘故,许多人也当下喊起了池葭葭的名字来,一声接着一声,一浪高过一浪。渐渐的整条街道上都在喊叫着池葭葭的名字。
“怎么回事?池葭葭是谁?”远处不明所以的百姓们向周围问道。
“不知道,你管它呢,跟着喊呗,吃佳佳吃佳佳!说不定是一年一度集会祈福口号呢!”
“池葭葭!池葭葭!”
“不是,是有人在前面求亲,你看那有个姑娘站着呢!求嫁呢。嫁给他!嫁给他!”一白胡子老头举着拳头向上大喊支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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