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后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唐珺沉声问道。
这个疑问藏在他心底多年,却是第一次问出口。
“皇儿,这件事情朕和你说过多少遍……”
“父皇,儿臣想知道真相。”
“皇儿!”
父子俩的对峙让俪贵妃笑出了声。
她微仰着脖子,道:“让本宫告诉你吧,你的母后是皇上赐死的,她做了那样不知廉耻的事,当年的太医等人也说不出口的丑事……”
“你胡说什么!”唐珺倏然拔出身侧侍卫的配剑,指着俪贵妃:“你若再污蔑母后,本太子现在就让你下去给母后赔罪!”
唐琰挡在唐珺面前:“皇兄啊皇兄,想要知道真相的是你,怕知道的还是你,你现在这副样子和那些泼皮无赖有什么区别?”
“你……”
兄弟两人剑拔弩张,明康帝怒斥道:“你们都给朕住嘴!”
……
驱散了不相干的侍卫和宫人,太子和明康帝单独入了大殿,不准任何人靠近。
俪贵妃和二皇子被押入了大牢听候发落。
白漫等人没有离宫,皆等在偏殿。
“你们方才都拼了命的反击,是真不知道皇上早有准备?”
对于白漫来说,二皇子的反叛有些出人意料,带来的也不过的寥寥数百侍卫。和她想象中那些造反的千军万马实在是不堪一比。
可二皇子显然打得也不是公然造反的路,只要能逼皇上退位,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
程陌昀和柳濡逸方才都拼尽了全力厮杀,此时都有些狼狈。
“羽门卫是皇家亲卫,受命于皇上,可若是出了叛军,也是最为致命的。”程陌昀将白漫倒的茶水一饮而尽,示意白漫继续。
也就是不管是真是假,他们不能懈怠。
“今日我们入宫也是因为镇国将军的案子,俪贵妃也是狗急跳墙,这才有此一出。”
瑾贤王爷坐在一旁听着,目光在柳濡逸和程陌昀身上流转。
“看得出来,二皇子事先并不知情,今日临危受命,乱了方寸,只是无论如何做出这样的事情,皇上都不会轻饶他。”柳濡逸说着看向了程陌昀。
程陌昀也在看他,却是一脸忍俊不禁。
白漫望过去,柳濡逸偏过脸去,没让看受伤的半张脸。
白漫想起了阿森说的话,嗔怪的瞪了程陌昀一眼。
不过这都是她的错。
“你们……”
只是还未等她说什么,两人突然动起了手。
“一直觉得你不过是个花架子,方才一见才觉得以前是看走眼了。”程陌昀一掌拍向柳濡逸面门。
柳濡逸侧身,双手挡下攻势:“早听闻世子自幼在军营里历练,一直没有机会切磋……”
两人出手迅猛,就在偏殿中你来我往。
听到动静的侍卫冲了进来,却被瑾贤王爷遣退。
“你们是还没打够么?”
白漫还要再劝,也被瑾贤王爷带到一边。
“让他们打吧,年轻人的火气大,能动手就不要废话。”
他也是过来人,自然能体会的到他们两人似有似无的敌意。
男人啊,有什么仇有什么怨,打一架也许就好了。
“……”
没想到她父王还是个爱看热闹的。
不过白漫倒是真没有理会两人了,随瑾贤王爷坐到一旁。
“父王,皇后的事情,您是不是也清楚?”
瑾贤王爷神情微敛:“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总之柳皇后她品行端正,绝对不是俪贵妃口中的样子。”
白漫却是想到她在陵园的查验,疑惑道:“当年出了这样的事,负责查验的可是太医院院判?”
瑾贤王爷颌首:“自然,皇后身份尊贵,就算死因可疑,也不会让忤作来查看。当年便是院判亲自查看尸首。”
白漫沉默,也就是说当年根本就没人能知道皇后是怎么死的。院判虽是太医,可他到底是男子,根本不会彻底查看皇后的尸体。而宫女嬷嬷想必也发现不了什么。
白漫突然起身:“父王,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告诉皇上和太子。”
……
“皇儿,这就是有你我父子二人,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也许是出了二皇子犯上作乱的事情,明康帝显得有些失落,说话比平时和缓许多。
唐珺抬眼望去,入眼的是明康帝有些落寞的背影,他注意到曾几何时在他心目中伟岸的男人两鬓有了斑白。
“父皇。母后还在时,儿臣觉得自己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哪怕课业再多,习武再累儿臣都甘之如饴,只因回到宫中,就能和母后,和父皇共进晚膳。
父皇有时候还会考教儿臣课业,教儿臣为君知道,母后就坐在一旁亲自煮茶,或是为我们挑灯……”
唐珺缓缓的说,也带着明康帝勾起了那些年的记忆。
“能在天家有这份天伦之乐,实属难得。朕,真的应当好好感谢你的母后。”
唐珺仰天长叹:“可是为何母后突然撒手离去?儿臣记得前一晚她还让儿臣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挑灯夜读伤了眼睛。”
“朕,也不明白。”明康帝声音很是低沉,似迷茫似呢喃。
唐珺却陡然怒道:“方才俪贵妃明明说是父皇赐死了母后,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让父皇不顾念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让儿臣痛失母后!”
“朕没有!”明康帝倏然转身:“朕从来没有下那样的旨!”
“那为何……”
“朕……”明康帝突然觉得说不出口,尤其是在面对他和柳皇后的儿子面前。
“朕不想说你母后的是非。”
唐珺不敢置信:“父皇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母后咎由自取?俪贵妃口口声声说母后不知廉耻,难道父皇你也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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