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求助了孟轲,接下来几天都毫无动静,锦书也不好再厚着脸皮上门询问。
这事孟轲不管帮不帮得上,锦书都不怪他,关键的时候选择自保,是一个人的求生本能。他们与孟轲并无什么大恩,所以他帮不帮都说得过去。
锦书还在洛阳的时候就明白一件事,大多数时候不能靠别人,只能靠自己。她自认自己不聪明,笨人的自然有的是笨办法。
锦书将傅明和杜老爹叫到跟前吩咐:“要想救晏清出来,还是得用在洛阳的法子。将他的事大肆宣扬出去,最好是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先太子之子还活着的消息。”
杜老爹迟疑道:“奶奶,这样大张旗鼓的闹,怕会引来麻烦,要知道控鹤监的眼线布满京城的每一个坊间,闹得太过了,怕对二爷更加的不利,要是上面动了歹心怎么办?”
锦书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总不能坐以待毙。总得让人知道他还活着。英宗一朝的百姓大多还活着,总有人替宝兴元年的事鸣不平。动静大了,他最想做的就是安定人心。”
玉扣却依旧担忧:“奶奶,您就不怕给自己招来祸事吗?”
锦书凄然笑道:“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了,所以我也没什么害怕的。你们几个只要遵照我的意思去做就成。天塌下来了,我替你们撑着。”
杜老爹心道这位二奶奶比之以前的世子夫人更有魄力和胆识,倒称得上女中豪杰了,他倒十分的佩服。
“二奶奶需要什么,只管吩咐。”杜老爹向锦书作揖。
锦书点头道:“别的吩咐暂时没有,先去把此事做好吧。”
傅明和杜老爹出去散播消息,锦书和玉扣留在家静等事情的变化。闲来无事的时候,锦书便在房里做丸药打发时间。
那傅明和杜老爹都是会行事的,两人分头行动,杜老爹找到了常年混迹于京中各大闲帮,将秦勉的事像讲故事一般说给那些闲帮听,一个年纪稍大的闲帮听后,其中一个诧异道:“不对吧,宝兴元年的时候据说先太子的那些子女一个也没留,如今又闹出来一个,莫非是假的?”
“不是假的,要不然为何先帝会让控鹤监的余大人秘密中去办此事,为何那秦郎君进京后下落不明。据说他当初能活下来,全是靠奶娘忠义,用自己的儿子将他换出来的。”
“这位老爹如何这样清楚?”
杜老爹笑了笑:“嘿,老夫我也是听人说的,不过是替那郎君觉得不公平而已。想想看,还是英宗时期的日子过得富庶啊,现在这日子,得了,再说下去,只怕被控鹤监的人给带走了……”
杜老爹看似无心的几句话却是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无波的湖水里,立马就泛起了波浪。在场的有怀念起英宗时的日子,也有暗自指责宝兴帝不厚道,甚至有人说宝兴来历不正,拭兄夺位。
宝兴元年的那场宫变再次成为了京城那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先太子之子被人念叨的次数越来越多。
孙湛听到了风声,却是替锦书捏了一把冷汗,这个无畏的小女子到底想要掀起多大的风浪,当真以为上面不敢杀她,不敢杀秦勉吗?
锦书虽然已经明确的拒绝了他,但他依然做不到对锦书的事完全置之不理。在一个微风轻拂的午后,他敲开了永和坊这边的院门。
给孙湛开门的是玉扣,玉扣并不知孙湛和她家奶奶的那点过往,见孙湛上门,只当是来送消息了,满心欢喜的说:“孙郎君来了,我们奶奶在家,快快里面请。”
玉扣请了孙湛进门,随即又飞快的跑到内室,笑吟吟的和锦书道:“奶奶,孙郎君来了。”
锦书抬了头,诧异的看着玉扣,问道:“他来做什么?”
玉扣笑道:“肯定是有消息要和奶奶说,您去见见他不就知道了。”
可是锦书不大想见到这个人,不过人已经找到家里来了,她不去见一面,那孙湛会赖着不走吧?
锦书让玉扣打了水来,她净了手这才过去。
刚一见面,那孙湛就忍不住斥责她:“你胆子也太大了,宝兴元年的事可是讳莫如深,你竟然敢重提,不想活了吗?”
“孙郎君来是问罪,还是来带我走的?”锦书望着他,从未忘记过他隐藏的另一层身份。
“我不是来问罪的……”孙湛有些窝火,接着又道:“我是好心的提醒你一句。”
“那多谢了。”
孙湛看着她乌亮的头发说:“我可以带你走,你只要点头,我明天就能把你带出长安。”
锦书微笑道:“不用了,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做,不能跟你走,也不会跟你走的。孙郎君的提醒我收到了,没事的话请回吧。”
“你就折腾吧,哪天把自己折腾进去了怎么办?”
“该来的我不躲。”
听着锦书云淡风轻的回答,孙湛气得简直想跺脚,跟前这个女人愚不可及,蠢得要命!
孙湛见他怎么劝说也没用只好放弃,临走前与锦书道了一句:“要是你爱上的人是我该多好。”
锦书微怔。
自此,孙湛再也没私下见过锦书。消息散播出去十天后,没过多久,整个京城都在谈论此事。麻烦终于在半个月后找上了门。
当锦书看见几个青衫绣燕子的男人挎着刀出现在她面前时,锦书显得很平静。
“你们来了,走吧。”
她的淡定让在场的人都是一震。玉扣见锦书被带走了,立马就慌了神赶紧追了出来和控鹤监的人说:“奶奶不能没有我,我要一直跟在奶奶身边。”
锦书却对玉扣道:“你回去,乖乖听话。”
锦书被请上了一架马车,车子载着她很快就离开了永和坊,一路往宜阳坊而去。早在前世,锦书就听说过控鹤监的一些手段,也打听过孙湛在审问犯人时那些狠辣的惩罚,所以在有人审问她时,她没有一句反驳和抗议。
“全都是我做的。”
她的坦白让审问她的人都愣了愣,这个女人有些古怪。在他准备让人将锦书关进牢里去的时候,宫中却来了人要传皇帝的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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