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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衣铺子里头,夜白站在阁楼的窗边,早已将所有的事情,收入眼底。直到看见莫长安入内,十里离去,他才不紧不慢敛眉,神色寡淡异常。
“师叔都瞧见了罢?”莫长安踏入这方摆满了衣物的琳琅隔层,远远便见夜白遗世而独立的清幽模样,忍不住勾唇上前。
夜白闻言,坦荡颔首,并不只一言。
莫长安走至他的身侧,稍稍仰头看他,心下有些不满夜白的太过高挑,面上却仍旧笑嘻嘻的模样,挤眉弄眼:“依着师叔来看,那貌美的十里姑娘,可是对我芳心暗许?”
说着,她下意识伸出手背,在夜白错愕之际,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是她言谈之间太过放浪形骸,顿时听得夜白怔住,连带着她拍了自己的肩膀,也极为迟钝的才觉察到。
他皱起好看的眉梢,整个人往边上退了一步,凝视她道:“你们都是女子。”
芳心暗许?亏她想得出来。两人不过都是女子,这小姑娘竟然还存了如此自得的心态,实在是极度怪异。
“的确。”莫长安点头,红口白牙,笑语嫣然:“可这并不能阻止她对我生出好感。”
她摸了摸自己白皙如玉的面颊,一个劲儿的便摇头叹息:“都怪我容色过盛,没想到连女子也对我如此这般的觊觎。”
夜白:“……”
这姑娘莫不是又犯病了?
“怎么,师叔不相信?”见夜白好半晌不出声,莫长安挑眉,嚣张弯唇:“难道你方才没有看见,那群人……嗯,包括十里,统统都是做戏的痕迹太过明显么?”
可不是明显?一个两个,接连浮夸上阵。
原本她不打算管闲事,那些卖身葬父的戏码上,十有八九都是假的,尤其十里那姑娘生的冷艳,如此细皮嫩肉、样貌倾世的芳华佳人,怎会沦落到如此田地?
只是,她倒是没有料到,那会儿十里却是冲着她而来,在场无数的壮汉青年不拉,唯独朝着她一个貌似柔弱女子的身上凑。
事出有妖,必定不是寻常。
夜白望了望她,唇角松动,隐约有极淡的笑意浮现:“看来你还算聪明。”
他在上头瞧得明显,那为首的大汉明显是和十里串通一气,刻意找了借口,揪着莫长安不放。
莫长安说要将十里交出去的时候,其实已然是个试探,可惜的是,那些人皆是无脑,一个两人转瞬便改变了主意,一副生怕她不管此事的模样,可谓漏洞百出。
再者,莫长安怎么瞧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即便说出要斩草除根的话,正常的恶霸不是应当嘲讽一声,接着便是大打出手?
可那时候,一众人别说是不信,就是丝毫怀疑的表征也没有,便就这般荒唐的急急逃离。
至于那个唤作十里的姑娘,俨然更是生疏的厉害,瞧着便是第一次哄骗她人,见莫长安要甩手,急的连‘葬父’也不葬了,直接便上赶着要做牛做马,全然是一副生怕他人不怀疑的样子。
如此荒诞的一幕,偏生莫长安这小姑娘还似模似样,装傻充愣,就这般平白收了个‘当牛做马’的丫头。
“呦呦呦,”莫长安悚然睁眼,眸光落在夜白的脸上:“师叔竟是笑了?就因夸了我一句?我还以为师叔这人天生不会笑呢!”
她稀罕的瞧着夜白,整个人更是凑得很近,近到夜白鼻尖微动,瞬时便闻到了她身上甜糯糯的味儿。
嘴角微微一僵,夜白下一刻便敛了情绪,顿时严肃起来:“没有。”
“你看错了。”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去,和莫长安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脸色很沉。
“怎的就看错了?”莫长安脸上笑意愈发浓烈了几分,戏谑道:“师叔其实不必这般,人嘛,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说不定哪天就玩完儿了,到了阴曹地府,可不得后悔生前没有尽情释放自己的天性?”
本是好好的话头,到了她嘴里,越发的便令夜白冷了脸去。
“聒噪!”夜白不去看她,只寒着一张脸,二话不说便扭了头去,打算离开此处。
只是就在这个时节点,成衣铺的伙计已然整理好了几件衣物,捧着高高叠起的一堆,便朝着夜白的方向而来。
在没有看清前路的时候,夜白正巧转身之际,就听‘砰!’一声响动落下,那些个清一色墨黑的袍子松松垮垮掉了一地,更有一件是挂在夜白的手臂之上,画面一时间尤为怪异。
“噗!”莫长安一乐,忍不住哈哈大笑,捧腹弯腰:“师叔这样着急做什么?走路就要慢慢来嘛,没得吓着了人家小伙子。”
夜白这狗东西,素来喜欢端着长辈的姿态,故作优雅清贵,从容完美,这会儿如此失态的模样,可是难得一见。
“莫长安,”似乎是没有瞧见小姑娘笑容动人,夜白睨了一眼她,慢条斯理的将衣物扯落:“很好笑?”
他远远望着她,眉眼平静而深邃。
被他那么一问,小姑娘顿时愣住。
“既然那么好笑,这些个衣服你就都别要了。”只是,还没等到她出声,夜白便再度出声,语气一如既往的……欠揍。
莫长安:“……”
有钱了不起啊?难道她会为了一件衣物而认怂?
嗯,没有错,她就是会!
……
……
------题外话------
第二卷:镜花引(感觉小可爱萌可能看不到卷名~emmm)
隐藏小剧场:
莫长安惊悚:“师叔竟是笑了?”
夜白:“……”
这小妮子怕是有毒,害得他……一时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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