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鲁肃好像有点儿明白了,但还不太明白。
“先生,真是定的苦肉计?”
“子敬,再真不过了。周瑜大都督的武功应该在洞玄境,他平日里弹琴便是能以气驭琴,就如数人共同弹琴一般,因此便能成就一代琴圣。童言中所说的‘曲有误、周郎顾’,并不仅仅是他的音律高超,而是他的武功已经能明察秋毫。以指玄境而知音律缺陷,乃是当世不出世的高手。因此,黄盖的武功既然我能知道,大都督又如何不知?他故意让棒打黄盖,实际上早已经知道一百棍是打不死黄盖的。”
鲁肃恍然大悟,“难怪今天帐前议事,把众文武全叫来了,连蔡中、蔡和都来了,早听都督说,军中有奸细,好似就是那个蔡中、蔡和两兄弟,这场戏就是让他们看。这两个人在现场耳闻目睹,把这些情况好报告给曹操,曹操就会确信无疑。黄盖诈降,曹操不疑心,东吴就可以从中取利,里应外合,大破曹兵。”
“但是大都督又不能告诉旁人,如果告诉了子敬你,你是一个厚道人,自然没法配合演戏,更不会和衣扑在黄盖的身上,自然就会被人看出破绽。至于我自然不能出面阻拦,如我出面阻拦,这场苦肉计可就施不成了。”
诸葛亮这番话说得鲁肃如梦方醒,瞠目结舌。鲁肃心说:诸葛亮真是高人,怎么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倒把我瞒住了。凤雏庞统也不知道才智如何,但这卧龙果然名不虚传。”
鲁肃讪讪道:“孔明先生,请你不要怪我,我确实不知这条计策。承蒙指教,告辞!”辞别了诸葛亮,鲁肃又兴匆匆来见周瑜。
周瑜正在帐中练剑。
鲁肃和周瑜相识多年,却从未见过他的剑法。只见大帐之中光芒大盛,银光环绕,似有蛟龙出海,剑意盎然。
周瑜自己舞了一阵,叫道:“子敬,是你来了?进来吧。”
鲁肃进帐,道:“公瑾,没想到你武艺如此高强。”
周瑜笑道:“为将者岂能没有武艺防身?”他放下长剑,说道:“你可是从诸葛亮处来。”
鲁肃道:“不错,我刚刚去拜会完孔明先生。”
“孔明对我今日毒打黄盖之事,有何议论?”
“他说,这是场苦肉计。”鲁肃道。
“喔?他真是如此说的?”周瑜背对鲁肃,将脸藏在烛光的阴影中。
鲁肃将和诸葛亮的对话告诉了周瑜,周瑜眼神如刀,说道:“诸葛亮果然是留不得。”
“都督为何有此一说?”鲁肃惊道。
“此次与曹操一战,若能胜,则必然要和段大虎等人争夺荆州。荆州若能归我东吴,则天下不难定。而现如今,段大虎军中孔明善于谋术,刘备善于谋势,关羽、张飞、赵芸等都是万人敌。况且刘表和刘备本是皇族,此前也曾有禅让荆州给刘备之意,外敌既除,荆州势必落入段大虎之手,相当于东吴以北又多了个强敌。如此,天下何时能一统?”
鲁肃点头道:“荆州确实是争夺天下的关键。夺下荆州后如能连通巴蜀之地,则可以与曹操北方九州之地抗衡,乃是争夺天下的关键所在。”
周瑜说道:“子敬,本当跟你商议,事情紧急,没来得及告诉你。今日军前棒打黄老将军,乃是我跟老将军商定的苦肉计,只有这样才能瞒过曹操,让老将军前去诈降;只有诈降,才能用火攻计,火烧曹操战船。战败曹兵就在此一举,你千万不要泄露军中机密。”
“我明白了。”
鲁肃心说:诸葛亮,我鲁肃这辈子只服你。
“除了苦肉计,还有一个反间计。”周瑜道,“蔡中、蔡和本是荆州降将,乃是蔡瑁的族弟。当日金砂荡一战,曹操不愿出兵救蔡瑁,两兄弟以此为名投靠东吴。可是,嘿嘿,岂有他二人前来投靠还把家眷留在荆州的?因此,我打黄盖的时候,暗中就让甘宁把蔡中、蔡和也带来,好让他们亲眼看见,给曹操通消息。”
“妙计,妙啊!苦肉计本就难了,现在你又加上了反间计,曹操不上当都难啊。”鲁肃鼓掌笑道。
周瑜亦欢畅大笑。
与此同时,一人正在黄盖的寝帐前转来转去。鲁肃有命闲人不得打扰,所以谁也不敢放他进去,但走吧又于心不忍。
这人是东吴的参谋官,姓阚名泽字德润。阚泽胸有奇才,最善雄辩,胆量过人。在江东文武官员中,阚泽跟黄盖最有交情。今天周瑜怒打黄公覆,阚泽觉得蹊跷:这里面有文章。所以他等别人都走之后,晚上来看望黄盖,想打听打听实情。
趁着士卒去撒尿的功夫,阚泽一咬牙,一阵小跑,迈步就往里走。帐外小校看见,急道“阚参谋,鲁大夫有话,不让进。”
“不让进我也得进。”阚泽跑的反而更快了。
两名小校跟着就追来,此时黄盖早已苏醒,他虽然皮肉伤看似严重,但好在内力精纯,伤势复原很快。如果不是他故意压制内力,寻常棍棒岂能伤他?
天下武夫之中,大金刚之境,自然以大浮屠寺的佛家大金刚为鼎峰,然而黄盖从少年时便学的是挨打的功夫,武功境界也一直停滞在金刚境。六十岁那年,他在长江边看渔夫夕阳下捕鱼,渔网落水而成天罗地网,瞬间顿悟洞玄境。
可是,黄盖认死理,洞玄境有什么好?不如我一身磐石如金刚。从而主动降境,反而阴差阳错得了大金刚。他的大金刚虽然不如佛门大金刚一般金身不坏,但却也足够抵御刀枪。
黄盖听得外面喧闹,朗声道:“是阚参谋吗?请他进来吧。”
士卒听得黄盖发话,自然也就不再追赶阚泽。阚泽入帐,拱手道:“将军伤势如何?”
黄盖笑道:“皮肉伤,不碍大事。”
阚泽沉吟道:“周瑜大都督可是和老将军有仇?”
黄盖摇头道:“大都督青年才俊,我一向是十分仰慕的,我二人并无仇怨。”
阚泽捻髯微微一笑,低声道:“这么说来,老将军今日受的乃是苦肉计?”
黄盖看看四下无人:“德润,轻声些。实不相瞒,确实如你所料。而我在这帐中等你,也已经足足等了四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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