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总管的长枪首先发动,他掠起漫天枪影,杀向吕布。也不知他用的是何枪法,只见招数之间大开大阖,气派宏伟,每一枪刺出,都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
“你是洞玄境!”吕布问道,“你是何人门下?”
楚总管不答,枪舞的更急了。
那边曹操也加入了战团,和守城官兵打了起来。那些官兵武艺虽然不行,但人数众多,一时半会却也是难以收拾。萧寒衣是墨家门人,牢记“非攻恋爱”,在如此紧要关头竟也不使杀着,只是刺得官兵受了伤也就作罢。许千雪却出身草莽,那顾得了官兵死活,和曹操两人只如砍瓜切菜一般,碰着便杀了。
我见着楚总管枪法虽然神妙,但遇到吕布仍然捉襟见肘,渐感难以抵挡。我稍事调息,便跃入战团,和楚总管两人夹击吕布。自从与张让对敌悟得滚刀术以来,果然我师门的刀法结构严谨,再无破绽,我更是自觉武功大进。
刀为百兵之胆,我又拼上了性命,刀法阳刚之极。楚总管看我大开大阖,枪法一变,枪势不及刚才的宏大,轻灵迅速却远有远之,他一枪又一枪的刺出,快速无比。我原本以为使枪之人全靠力大阳刚,却不料他全仗手腕灵活,且枪又占了兵刃长的优势,手指数寸范围内转动,却能控制数寸之外的武器,何等方便?
可惜,对阵之人是吕布。
吕布在我二人夹击之下,却并不慌乱,他的长戟似是活物,不论我们两人招数如何腾挪变化,吕布定有相应的招式随机衍生,或守或攻,与之针锋相对。又斗得十余招后,那吕布每招看似轻松,但都留有后劲,初时接触并不觉得,稍一疏忽便觉得他的长戟上有大力袭来,这时我已感神困力倦,情知局势凶险无比,在吕布这如雷震电闪的攻击之下,只要稍有疏虞,自己固然送了性命,更令曹操和许千雪等人大受荼毒。当下强打精神,但我虑意既生,刀法中更略有窒碍。刀即以胆识匹敌,但我此时见了吕布竟发挥不出半点刀势,锐气已不免顿挫,再加心神微分,刀上威力更即大减。
却只见吕布大喝一声,长戟似有排山倒海之势,打向我的头部。此招力大无比,我大吃一惊,伸刀架住,却不料戟上并无多大力量,正感迟疑,却忽然见吕布长戟回掠,迅如天雷,刺向楚总管。楚总管本以为他长戟针对的我,已经赶来救援,却不料吕布打向我的乃是虚招,刺向他的才是实招!
长枪已经来不及回援,但又躲避不过,电闪火石之间,楚总管弃了长枪,却是双手抓住了吕布的长戟,双手之间已有鲜血留过。吕布单臂拿枪,冲杀向楚总管,他亦被拖的向后滑去。地下,已经被拉下了一道深深的脚印。
“钉!”吕布停下了扑及,却只看楚总管已经被长戟钉在了一棵大树上,鲜血涓涓而下,染红了白袍。
吕布笑道:“高下已分,还要再打下去吗?”
我擎刀站立当地,没有了楚总管,当然也并非吕布对手。今日之事,唯一死而已。
“你待怎样?”曹操问道。
吕布不答,却大喝道:“都给我住手!”
他这一喝直震得屋顶瓦片落地,众人耳膜生疼,自然是住了手。只听得吕布道:“刚我到时,曹操那匹夫已经骑马过了城门,是也不是?”
众人不知他这么说是何用意,都愣在当地。
吕布又道:“曹操府中白衣总管武功盖世,拼死挡住了我,而曹操和这位姓段的兄弟杀了我们不少弟兄,出城门逃走了,是也不是?”
守城的一位将军这下可是听懂了,也高声道:“不错!末将刚才明明看到曹操那厮,骑了快马出城逃走了,我等追赶不及,反而被害了不少性命!”
众将士一听原来是这么个道理,当下连连称是。吕布又道:“死伤的兄弟每人十两银子,可记在我的账上,随时来领!”众人大喜,那将军连忙跑来点头哈腰道:“谢谢吕将军!”
吕布这才点头向曹操道:“孟德兄,小弟公务在身,不得不拦你。但念你是英雄,今日放过你一马,可算仗义?”
曹操道:“多谢吕兄!今日之恩,操永不敢忘。”
吕布大笑,道:“这就赶快打马去吧。”
“兄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曹操道。
“如若劝我离开董卓,那也休要提起。”吕布道:“我自是知道董卓非是当世英雄,可良禽择木而栖,目前,他就是我最好的选择。”
“既如此,那我也不劝吕兄了。山高路远,还请珍重!”曹操上马抱拳道。
吕布亦抱拳还礼。
我们一行人上马出了城门,我回头看去,却只见楚总管头垂着向下,眼看是已经断了气。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原来这江湖上,贩夫走卒、乞丐皇帝,原来都可能是高手。
快马疾跑了几十里,见我追兵赶来,这才停下安歇。
曹操道:“段兄,我欲回谯县,你是否与我同行?”
我其实颇想与他一起去起兵造反,但终究还是有要事在身,受了墨家钜子和许犯前辈的重托,那些黄巾军也不知如何了。当下道:“曹兄,我还有要事在身需要赶往青州,我们就此别过,来日江湖再会!”
曹操也不勉强,道:“那段兄弟和两位大侠珍重,来日我们再相见!”
他匹马离开,在路上扬起一道灰尘,也不知道何时才能与他再相见了。
我和萧寒衣、许千雪两人一起前往北地,路上路过很多州县,却发现我和曹操的肖像已经被挂在了城门之上,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通缉令!”我等用你把和烟灰抹了脸,又戴了一顶大草帽,这才蒙混过关,只见通缉文书上写道:“擒住曹操、段大虎两名逆贼者,赏千金,封万户侯!窝藏者同罪。”
许千雪笑道:“便让我把你擒了去交给官府,就可以有千金封万户侯呢!”
萧寒衣道:“非也非也!你和段兄行走了这么一路,也属于是窝藏者,理应与段兄同罪!”
这一路打打闹闹,倒也没多少风险。萧寒衣仍然对许千雪殷勤备至,可许千雪既然心思在我身上,自是不理他。可他并不放弃,我也不好揭破。
这一日,已经到了青州地界。夜晚时分,找到了一个店家住宿,顺便打探消息。
问起黄巾军的情况,只听得掌柜的悄悄地对我等耳语道:“客官一看就是外乡人,黄巾军现在贼势滔天,你们竟然不知?”
“我们是从京城来的。”许千雪道。
掌柜的点头道:“难怪”。他看四下无人,这才说道:“黄巾军如今有百万之众,北方四州大半都在黄巾军的控制下。就拿我们这来说,听说现在统领乃是黄巾军的渠帅管亥,手底下猛将如云,几乎打一场胜一场。朝廷现在混乱,也没有官兵前来讨伐,听说,最近北海城讨要粮食,可那郡守竟是不给,于是,黄巾军就将北海围的水泄不通……”
“北海?这不是孔融的地界吗,老头子只会让梨可是不会打仗,估计是要全军覆没。”我说道。
掌柜竖起大拇指,道:“谁说不是呢?幸好有个白袍银甲将军出现,手持亮银枪,身背一轮弯弓,威风凛凛,勇不可当,不然孔北海就死定了。”
“白袍将军?”我心中一喜,心想:“莫不是赵云吗?”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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