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爵拿着一块沾湿碘酒的棉球,用了点力气,在她的伤口处滑动了一下。
“嘶……”
这种故意的触感,终于拉回了欧石楠的注意力,转眼看过去,就见邢爵微微挑着眉头在看她。
她再一低头看他手上的动作,嘴角便有些抽搐。
所以这个男人是在私心报复,之前她给他取子弹的那次吗?
真是一点亏也不愿吃。
欧石楠在心中嘀咕了一句,然后将邢爵的手拨开来,自己拿了一卷纱布,还算利索地为自己包扎了起来。
邢爵见她自己能行,便向身后的沙发一倚,手指摩擦着嘴边,有点想抽烟。
欧石楠三下两下的就包好了,习惯性|地动手收拾着医药箱,一边随口问道:“人呢?”
“隔壁。”邢爵双腿交叠,换了个坐姿,颇有些懒散。
“叩叩叩———”
这时,孤狼敲门,拿着电话走了进来。
“邢先生,子公司的总经理来电。”
原本今天就是要去子公司开会,因为这事儿耽搁了,还没来得及通知一声。
邢爵点点头,站起身来。
“你自便。”
说着,他便拿着电话带着孤狼走了出去。
待人一走,欧石楠只稍坐了一会,便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开门走了出去,然后直接进了隔壁的房间。
推门进去,那是一个小型的会客室。
只见满身狼狈的曾友琴昏迷着,被放在了小沙发上,毫无知觉。
欧石楠将门轻轻带上,“咔嗒”一声,接着就袭上来一股凉飕飕的阴冷气息。
她的眼眸微微眯起,当泛起暗红的同时,她见到了那个身形依稀透明的伯昌,魂魄静静地坐在曾友琴的身旁,满目怜惜的,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庞。
旁边有个偌大的百叶窗,从遮挡的缝隙中,漏出几束烈日刺眼的光芒洒落而下,一半打在曾友琴的腿上,一半打在那快要不成形的魂魄上,呲呲冒着一丝丝白烟,那是一般鬼魂最惧怕的正午太阳。
但伯昌却好似没有感觉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里只有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曾友琴。
“你死的这么痛苦,没有怨吗?”
欧石楠走上前几步,不自禁地就问出了声,嗓音轻轻的,好似也怕打扰了他们。
伯昌却如同没有听见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固执地想要将曾友琴凌乱的头发,一一理顺。
“是心有不甘,还是放心不下?”
欧石楠又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五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这时,伯昌的手顿了一下,模糊的脸上好像缓缓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似带着苦涩。
“不舍得……不舍得……”
一个好似从空洞之中传来的声音,又像一阵风,钻进了欧石楠的耳里,字字清晰,却又字字带着难掩的情绪。
欧石楠一愣,盯着那一人一鬼,嘴张张合合几次,最终问道:“能告诉我,是谁杀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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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爵接了电话,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对方,将会议往后延迟。
挂断电话后,他回休息室一看,人却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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