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夜刚欺负完青儿不算,又想来欺负姐姐我啊!?”
白素贞语中带嗔,但刚刚说罢心中便已后悔不迭,自己这般说,岂非表明已经知晓昨晚发生的一切?
乔辰安听她说罢,果然目瞪口呆,难以置信道:“姐姐你……”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想想自己昨夜同小青激情大战的一幕幕,全都落入白素贞的眼中,心中便涌出阵阵怪异之感。
这算什么?活春宫?!
饶是他脸厚心黑,此刻也不免有些尴尬。
白素贞更是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脸儿红红,似火烧霞织,眸光闪烁,不敢去看乔辰安,喏喏道:“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大姐姐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被抓到偷偷同心爱的男子约会的邻家小妹多一些,完全失去了平时的镇定。
乔辰安见白素贞这副促狭的模样,知她面皮儿薄,猛地一拍额头,故作惊讶道:“我忽然想起书院当中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迈步便走。
过得片刻,忽听得身后有人喊道:“吃过早饭再走也不迟啊!”
乔辰安回首望去,见白素贞站在门口,正遥遥望着自己,幽潭般的眸子当中露出浓浓的关切,一身素衣被朝霞染的金红,窗几上交错出氤氲光影,嘴角噙着丝丝浅笑。
不觉一阵恍惚,此情此景,已不知入梦几多回,自己一直以来想要守护的不正是她此刻的笑容吗?
笑问道:“姐姐是真心挽留我的吗?”
白素贞素手轻挽额前碎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轻啐道:“你爱走便走好了,哪个会强留你!”言辞之间竟似有了几分撒娇的韵味。
乔辰安亦不禁为她此刻所展现出的艳美风情而心动,胸中仿佛燃起一团火焰,有无穷情意滋生,恨不能将她涌入怀中好生怜爱一番,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心中爱意,但千言万语汇到嘴边,只变成一句:“我怎么舍得?”
白素贞俏脸一红。
用饭时,仍旧不见小青的踪影,伍秋月去她房中看了一眼,只道小青还在榻上呼呼大睡,看来这大胆而热烈的小妮子昨夜确实被自己折腾得够呛,乔辰安自然又消受了白素贞几个白眼。倒是小倩这丫头,一对大大的眼珠不停地在乔辰安身上打转,简直像是在审视自己的猎物一样,直看得他心里阵阵发毛。
用过早饭,小倩和伍秋月在厨房收拾碗筷,白素贞将乔辰安送出府门,神色认真地替他整理胸前略显褶皱的衣襟,方才笑道:“记得中午回来吃饭啊!”像极了刚刚过门的小妇人替自己将要出门的丈夫整理仪容。
白素贞身段修长,窈窕纤瘦,比寻常女子都要高些,但乔辰安却比她还要高上大半头,这个过程中,微微仰着螓首。
两人相对而立,乔辰安低头便能望见白素贞那精致如玉的面庞,眉似远黛,眸若秋水,粉唇泛着点点莹润的光泽,雪白的下巴挽起一抹绝美的弧度,脖颈修长如天鹅,隐于素衣当中,给人以无限遐想空间。
心中不禁生出奇妙而又强烈的温馨感,这种平平凡凡的市井小民生活,不也令人感到心动吗?倘若能一直这样下去,便是最好的结果。
一生所求,唯斯人而已。
鼻间萦绕着丝丝缕缕的处子之香,乔辰安忍不住深嗅一口,仿佛想要永远记住她身上的味道,成为一辈子的回忆。
白素贞察觉到他这个略显轻佻的动作,顿时粉颊晕染,娇羞无限,乔辰安笑道:“我走了,姐姐快回去吧!”
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临近秋闱,书院当中的学风明显比往常浓厚了许多,处处皆闻读书声,士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古论今,鉴经品义,全都在为这士子生涯当中最为重要的一次考试做着最后的冲刺。
乔辰安不觉受到气氛感染,心情也自凝重起来,只是每每看到桌案上堆积成小山般的经卷时,心中便苦笑不止,读书真不是一件轻松事儿啊!
但他既已下定决心全力为这次的秋闱做准备,便绝不会半途而废,若连这点毅力也无,又怎敢言可成大事?
一连两日,乔辰安都在书院当中研习经义策论,但在此期间,却突然发生了一件震动大夏的事。
原本一直隐藏在南三洲的拜月教徒,不日前,忽然出兵奇袭云州各城,一连攻下十余座城池重镇,府中官员尽皆被屠杀,颇有拥兵自立之意。
消息传到临安时,顿时龙颜大怒,当朝官家立即下令派遣数万精兵前去缴贼,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这些朝廷的兵马同拜月教徒交手之后,几乎折损了大半,活着的十不足一。
一时间,朝堂震动!
好在那些拜月教徒占据了这十几座城池之后便再无其他异动,倒是令朝中不少人缓了一口气。
乔辰安乍然听闻此事,几乎不敢相信,拜月教乃是沐清影一手所创,后者对自己亦曾有传道之恩,无论是沐清影,还是白洛羽,看上去并不是那等嗜杀阴厉,绝情绝性之人,又怎会指使属下作出这样反叛的事?
“不知她的伤好了也未?”
乔辰安脑中不禁浮现沐清影的面容来,心中一时间涌出千百个想法,忆起山中逃亡之时沐清影对自己所说的,她当初创立拜月教,实为教化万民,此本是善意之举,为何现在却成了与天魔宗并立,大夏子民人人眼中的“邪教”!?
实在百思不得其解,若能再与沐清影见面,必定要问个一清二楚。
时光如水,一连过去数日,距离秋闱试仅剩下不到六七日光景,书院中的气氛已经紧张到近乎凝滞,颇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杭州自古以来就是江南富庶之地,亦可说是人杰地灵,此次秋闱试的考场便定在杭州城内,届时整个宁州境内的考生都会聚集到此,争一争这“解元”之名!
同其他士子相比,乔辰安就显得淡然许多,每日只是写写文章,读读策论,颇有种悠然自得的感觉,他本就才思敏捷,修道之后更是过目不忘,头脑之灵慧远超常人,在致学方面本就占据了天大的优势,虽然经常“旷课”,但胸中笔墨文华仍要盖过诸学子数筹。
倘若再加上腹内所装的那些前世当中流传千古的诗文,通过这场秋闱试,真的不太难。
中秋之后第二日便是秋闱试的考期,乔辰安决定在这之前回钱塘县,陪陪自己的父母,须知一旦过了秋闱试,便要赶往京城临安,为来年开春的会元试做准备,并且还要向自己看好的朝中大员“投名帖”,若对方肯接受,自己此后便算作那人的门徒,受其提携。
大夏都城临安距杭州不过千余里,他来去一趟不过半日光阴罢了,但过了秋闱的士子大多都会在十月份赶到临安城,尽早同朝中官员搭上关系。
乔辰安作为王礼之的学生,自然无须再另投他人,但身为学生的礼节却不能失,仍要去府上拜访。
这样就意味着,一旦过了秋闱,他就要立即赶往临安,到时陪父母的机会自会少上许多。
和风煦日,乔辰安乘船沿江而下,一眼望去,两岸青山如幕,林茂涧深,鸟鸣幽幽,伴着朗朗穹光,潺潺流水,好似世外仙源。
迎面江风朔然,吹得衣袍如鼓,猎猎作响,大船分波而行,两岸青山迅速倒退,景致变幻如雾,颇有几分“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之感
小青斜倚在船舷处,颇为无聊的拄着秀气雪白的下巴,抱怨道:“好慢啊!早知道就飞着去了!”
白素贞闻言摇头一笑,道:“青儿,你这毛躁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她站在船头,江风吹动发梢,刮过脸廓,好似一尊玉人般。
乔辰安笑道:“青儿莫要心急,快了,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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