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这种操作?
杜玉娘微微想了一下,就应下了,“好,那我就托大,叫您一声叔叔。”钱生锦的意思,她也明白,两个人如果成了叔侄关系,那么以后走动起来,也算是出师有名,不会惹出什么闲话来。真算起来,这是对她有好处的事。
“哈哈哈,好好好!”钱生锦道:“改天挑个日子,我带上好酒去找你爹,我们俩人好好喝上一杯。”
杜玉娘笑了一下,方才道:“那敢情好,只是我爹酒量不太好,钱叔叔可要手下留情。到时候,我亲自炒两个小菜,您也尝尝我的手艺。”
“好好好。”钱生锦看起来非常有兴致,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他是一个大忙人,两家又不是真正的亲戚关系,走动太频繁了,好像也不太好。
两个人就不约而同的把这个话题放下,商量起杜玉娘的那个计划来。两个人商量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杜玉娘才起身告辞。
她走后,钱生锦一直坐在雅间里想事情,好半天都没动地方。
“齐叔,你怎么看?”好半晌,钱生锦才出声问了这么一句。
那个让杜玉娘觉得很不一般的老仆,还是那副平淡无奇的模样,可是若是细看,却能看到他眼中的精光。这个人,绝非一般家奴。
“老爷,这位姑娘年纪虽小,可是沉稳大气,瞧着可不简单。她除了根基差一些,其他方面都很出彩。单说这次的事,一般人家的姑娘,绝对想不出这个应对办法。精明,果决,该不留情的时候,半分情面也不讲,很会审时度势。”
“哈哈!”钱生锦忍不住大笑,“能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不简单啊!”说完,又忍不住叹气道:“珠儿与她同年,却不及她一半聪慧,被她母亲惯得像个孩子。”
钱生锦的女儿叫钱翠珠,因为钱家就这么一个娇娇女,所以自小被惯坏了,脾气很大。钱翠珠闹起来全家上下都头疼,钱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唯一能震住她的人,也就只有钱生锦本人了。
奈何钱生锦为了生意的事情,每天忙来忙去的,根本没有时间管她。况且她是个姑娘家,理应由她的母亲教导她。
想到钱翠珠,钱生锦不由得头疼,“算了,别提她了。”
齐叔欠了欠身,恭敬的应了。
钱生锦就又道:“齐叔,杜丫头说的事情,你亲自去办,交给旁人,我不放心。”
齐叔点了点头,“老爷放心。”
再说杜玉娘,从大鸿图出来以后,直接回了铺子。
杜家人正担心她呢!见她平安无事的回来了,皆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抓个药,怎么去那么久。”刘氏这心里的火气无处释放,口气就有些冲,毕竟家里刚发生事情,她担心杜玉娘出事啊。
杜玉娘吐了吐舌头,把药递过去,道:“秦大夫家生意太好了,我排了半天。娘,我祖母呢?”
刘氏这会儿也缓过味儿来了,口气好了不话,“疼了半天,就等着你这药呢!我先去给你祖母敷药,有话等会再说。”
杜玉娘点了点头,陪着刘氏一起进了屋。
刘氏用药酒给李氏揉腰,这个活不好干,力度大了病人受不了,力度小了达不到效果。李氏是个要强的人,虽然腰很疼,但是她一直强忍着,实在忍不住了,就哼哧两声。
好半天,才算把药酒揉透了。
杜玉娘担心地问道:“祖母,您怎么样?”
“你别担心,这会儿已经好多了。”李氏觉得腰病微微发热。
刘氏把烤好的膏药拿过来,道:“娘,我先把你把这膏药给你贴上,你先休息一会儿,晚点吃了饭再吃药。”杜玉娘带回来的药丸子,据说是要饭后服用的。
李氏点了点头。
刘氏掀起她的衣裳,按了按,“是这里吗?”
李氏点了点头,“对!”
刘氏将膏药贴上去,小心的按了按,将膏药贴得平平整整的,才道:“好了。娘,您躺一会儿,反正今天咱们也不能开店了,我这就去做饭,让玉娘陪您待会儿。”
刘氏的心情也挺复杂的,本来二房耍无奈这件事,都要把她气吐血了,但是老太太能下这么大的决心跟二房断了,她其实挺高兴的。可是细一想,断亲这事儿也算是丑闻,谁家过日子不希望人丁兴望,和和美美的?老杜家人口本来就少,二房的人又都那么不讲道理,指不定在背后怎么埋汰他们呢!名声这个东西,她看得不是顶重要,但是玉娘还没成亲呢……
刘氏做饭去了,杜玉娘陪着李氏说话。
“祖母,您睡一会儿吧!等饭好了,我再叫您。”
李氏腰疼,只能侧身躺着。
“我没事,我哪里睡得着啊!”老太太把眼睛闭得紧紧的,生怕自己一睁眼睛,眼泪就忍不住淌出来。
到底是从她身上掉下去的肉,虽然李氏也知道断亲是个正确的选择,可是伤心还是免不了的。
杜玉娘便不说话了。
大约这个时候,祖母也想一个人静静吧!
杜玉娘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便再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守在一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氏睡着了,屋里响起了鼾声。到底年纪大了,又折腾了这么一通,即便是心里头有事,到底还是睡着了。
杜玉娘又回想了一遍方才与钱生锦商量的事,确认没有什么遗漏,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杜安兴,你也别怪我心狠,这都是你自找的。
再说二房一家人。
杜河浦带着妻子,女儿灰溜溜的出了杜家铺子后,心里突然涌出了几分悔意。可是那断亲书就在自个儿怀里揣着呢,他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啊。
没有办法,杜河浦只好忐忑地回了医馆,去找自己的儿子。
杜安兴腿折了,暂时歇在医馆。
小伙计一见二房的,当下大喜,“你们赶紧收拾收拾,叫个车把人抬走,我们这里还要做生意呢,没地方搁他。”
杜河浦哪敢跟对方吵嘴,忙不迭的应下了,跟着小伙计往后面去看儿子了。
他现在这副样子,与方才在大房时气焰嚣张时的模样,截然是两个人。
当真是有些欺软怕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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