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氏最清楚自家男人的脾气,一听他那叹气地动静,就知道他肯定又胡思乱想了。
“行了啊,我可告诉你,这事儿是咱娘定的,你可别给我有啥别的心思。”
被媳妇猜中了心思,杜河清多少有些难为情。
“我能有啥心思啊,你这老娘们,一天净瞎咧咧。”
刘氏把手伸到杜河清的被窝里,伸手掐他的腰眼肉,“我瞎咧咧?”
“哎哟,你这老娘们……”他嗓门有点大,小虎子在炕的那一头,不安分的翻了个身。
夫妻俩顿时都不说话了。
杜河清把刘氏的手打掉,“大晚上的,闹什么闹?”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哼~”刘氏压低声音道:“我都不稀罕说你那点破事!你说说,英杰他爹死了多少年了??他那个儿子,就像是被你养大的似的。”
“别胡说!”杜河清有点不乐意听,这话也太难听了,王氏可是个寡妇。
刘氏可不怕他,当下道:“我说得不对吗?这么些年你处处为池家考虑,何时想过咱们自己这个家?你说安康到底哪儿不如池英杰?当初我要供安康念书,你非说安康不如英杰聪明,把安康念书的钱给了池英杰。等我再提安康念书这事儿的时候,老二家的安兴也念书了,家里钱不凑手,我就只能睁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窝在家里,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高高兴兴的上学堂去。”
提起当年的事情,杜河清也不说话了。
那时候池家大兄弟刚没,王氏为了让儿子有出息,便想着供池英杰念书。但是他们家里的钱,确实不宽余,办完丧事以后,总共也没剩下几个钱,要想供池英杰上学堂,娘俩以后的日子也就别想过了。
杜河清想起池父的托付,当即就把给大儿子读书的钱给了王氏。为了这个,二房没少说酸话,张氏当年也闹过,说他在帮别人养儿子……
为了这个,安康上学的事情,他就再也没提过。
这么多年下来,池英杰上学的钱,有一大半都是杜家掏的。
杜河清正想着呢,又听自己媳妇道:“老二媳妇虽然有很多时候都是蛮横不讲理的,但是当年她说得一点错都没有。”
提起这个,夫妻俩谁也没再说话。
当年张氏说过,这钱要是供安康念书,她这个当婶子的一点意见都没有!但是池英杰他算是哪根葱啊?凭什么要让杜家来养?知道的,说你杜河清有情有义,不知道的,还以为池英杰是你儿子呢!
这话说得虽然难听,但也确实是事实。
当年也是因为这个事,大房理亏,主动让二房去了镇上。毕竟在外头做生意,体面又轻闲,相比于在家里侍候庄稼来说,还是要舒服一些的。
杜河清叹了一口气,终是没忍住:“当年啊,我也想着英杰那个孩子听话懂事,是个好的。想着他要是能把书读好,能出人头地,咱就把玉娘嫁给他!左右成了自己家的孩子,肥水不流外人田……”
谁还能想到有托梦这件事情呢!
“那孩子,真中了秀才啊!”
“不管怎么样,娘都发话了,这是最后一次,你也不用再想别的了。”刘氏气鼓鼓的说着,秀才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当年读书的人是她的安康,说不定这会儿都中举了呢!
杜河清压着火气道:“那都是多长时间以前的事情了,这几年我不就没再帮他交束脩了吗?”
哼!
刘氏转过身,不再搭理他了。
反正婆婆的话,他也不敢不听,自己也不用操这个心。
第二天一大早,杜玉娘早早的起来了。
李氏怕她吃不消,就道:“你要是累,就回去躺会。”
“祖母不用担心,我没事!”她现在可不是前世那个娇生惯养的小丫头,该她做的事,她得做起来。
李氏点了点头,对杜玉娘的表现可以说非常满意,“咱们女人啊,生来就是命苦。这家里的活计啊,就摆脱不开,洗洗涮涮的活,指望不上别人!”往更深层里想一想,这要是家里的日子过得不好,吃不上饭,穿不上衣,挣不到钱,那就是男人的责任。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这人啊,生来就是受罪的。
“祖母,我都明白的。”杜玉娘笑笑,道:“今天早上做发糕吗?我看您昨天晚上让我娘发了玉米面。”这个时候,气温低,面不好发。用老面发面的话,直接把面团放在没什么热度的地方,一晚上也不会过火。
刘氏发的面团,是玉米面掺少许白面的杂粮面团。
杜家的生活水平,在村子里来说,那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但是在镇上,他们也不过是普通人家罢了,跟有钱人天天大鱼大肉的生活没法比。
孩子们渐渐大了,用钱的地方也多了起来,该节俭的地方,也得节俭。
“对啊!”李氏说完才反应过来,“玉娘,你要做发糕吗?”
“面都和好了,就剩下蒸了,我就不添乱了。”杜玉娘道:“我去给大嫂打下手,看看火,切切菜什么的。”
李氏道:“也好,你去吧!”孩子们相处得好,是李氏乐见其成的事。
杜玉娘去帮田氏切菜,李氏则是穿得严严实实的,去院子里的窝棚处,看看鸡鸭。
这是她多年前养成的习惯,好像早上起来不看看这些小东西一眼,心里像缺点什么似的。
李氏将窝棚的门打开,把鸡鸭都放出来,让它们透透气。再把糠皮,谷壳和晒干切碎的蚯蚓粉末掺到一起,少添一些水,拌成微微带些潮气的鸡食。
李氏把鸡食扬在地上,十几只鸡鸭争先恐后的抢食吃,倒让清晨的小院热闹了不少。
杜河浦挑水回来时,杜河清也背个背篓,跟儿子一起回来了。
这爷俩有早起上山捡柴的习惯,顺便再看看能不能套只山鸡,给全家打打牙祭,运气好的时候,还真有收获。
“娘,咋你在这儿喂鸡呢?老二媳妇呢?”杜河清把身上的背篓摘下来,一脸不悦的问道。
正在这时,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张氏一脸喜气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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