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氏想得有点多,她觉得李氏这个态度,分明就是关心孙女女婿的态度。
想来杜家应该也跟自己一样,有结亲的念头吧?
想到这里,她的笑容就更真诚了几分,说话也像带了底气似的,“大娘,英杰很用功的,每天苦读,特别努力!他现在啊,就等着沉淀两年,去参加秋闱了。”
有点王婆卖瓜的意思。
池英杰的脸有些发红,哪儿就有娘亲说得那么快了。先生说了,他资质有限中秀才也是侥幸,还要在勤学苦练几年呢!
兴许,他这辈子就是个秀才了呢?
想到这儿,池英杰的脸又白了白。
玉娘心气高,要是自己考不中举人,她会不会不嫁给自己啊!
池英杰心里发慌,毕竟两个人的事,都是当初父母戏言,作不得真。真要是掰扯起来,这娃娃亲的事,当初说的是他和安康,可谁能想生下来的都是男娃啊!好不容易大娘(刘氏)生了玉娘,可惜爹又撒手走了。
从始至终,两个人的事儿就一直没有定下来过!池英杰觉得,这事儿就像是镜花水月似的,太不真实。
可娘说,她一定会让杜玉娘嫁过来,给自己当媳妇的。
池英杰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脸又红了起来,连李氏让他坐下的话都没有听见。
王氏连忙上前拉了他一下,替儿子解围:“这孩子,想什么呢!”
池英杰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安安静静的坐到一旁。他的目光,忍不住往里间望去,可惜只能看到一个厚厚的帘子,根本看不到他日思夜想的人。
玉娘过了年就十三了吧?虽然小了点,但是可以先成亲,后圆房啊!
池英池想得很多,却不知道他无意间的几个眼神,让自己在李氏和刘氏心中的印象,又打了几分折扣。
这孩子看着也不像是个老实孩子啊!他明知道里间是玉娘的闺房,还这么直勾勾的瞧着,也太失礼了吧!
李氏脸上,多少带出了一点不高兴。
王氏根本看不出来。
主要是她太自信了,觉得凭借两家的交情,凭着自己儿子的秀才功名,让杜玉娘嫁到他们家,那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前世的王氏,也确实成功了。
杜玉娘和池英杰虽然没有成亲,但是却是正儿八经的定过亲了,所以池英杰死后,杜玉娘才会被冠上命硬,克夫的名头。
躲到里间的杜玉娘,一直在密切的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外面暂时的沉默令她有些不解。
在杜玉娘的印象中,无论是刘氏,还是李氏,都是十分热情,擅长热络气氛的人。有这两个人在,怎么就冷场了呢!
杜玉娘并不知晓,此刻池英杰正有些失礼的盯着里间看,恨不能透过帘子,见到她的倩影。
王氏到底是谨小慎微生活多年,还是很会看人脸色的,她很快反应过来,李氏似乎很不喜欢儿子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也是啊,名分未定,这样有些失礼啊。
王氏想当然的觉得,李氏是在为杜玉娘的闺誉着想。等他们把这件事情说开了,两个孩子的事情定下来,就不会这样了。
王氏悄悄的拉了自己儿子一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人还没娶回来呢,就把儿子的魂给勾走了,这要是把人娶回来,还不定怎么媚~惑儿子呢!
王氏心里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她转身把放在地上的篮子提起来,揭开上面的红布道:“大娘,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家里艰难,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您别嫌弃。”
王氏挎了一篮子鸡蛋来!
“哎哟,他婶子你也太客气了。这鸡蛋留着给英杰补补身子,可不好拿来给老婆子吃。”
王氏连忙道:“大娘,我也拿不出别的东西来,这鸡蛋是自己家养的鸡下的,新鲜着呢!您可别嫌弃。自打英杰他爹过世以后,你们可没少帮着我们娘俩,这情分,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了!这一篮子鸡蛋,难道还抵不上这么多年咱们俩家的情分?”
王氏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坦诚之意。她这个人,从本质上来说,还是好的!只是她的一生太坎坷了,先是丧夫,自己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儿子养大。好不容易儿子有出息了,也该成亲了,却突然横死!
也难怪王氏到后来,会变得歇斯底里,几近疯狂。
她无法面对这个事实,只好把一切的罪过都推到了杜玉娘的身上。
杜玉娘想到这儿,不由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王氏的怨恨也少了一些。
前世的种种,她不想再追究了。
王氏也是个可怜人,只要今生她不再来招惹自己,过去的,就过去吧!
这会儿,李氏已经让刘氏收下了鸡蛋,王氏眉开眼笑,觉得气氛还不错,就想提一提两个孩子的事。可是说这种事情,哪儿有当着孩子的面儿说的?
王氏转了转眼珠,就问道:“怎么没看到安兴啊!是不是又在读书呢?”
李氏点了点头。
王氏不由得赞道:“还是大娘会教孩子,咱们杜家的孩子,个儿顶个儿的都是好的。”那个杜安兴到现在连个童子试都没过,也是够笨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个读书人,是杜玉娘的堂兄,将来没准儿也是儿子的助力。
“英杰,你去找安兴聊聊天去,你们都是读书人,有话说。好不容易过个年,能轻松一下,别在屋里憋着了。”
王氏有意支走自己的儿子,想要跟李氏说说两个孩子的事。
娘俩出来之前,都在家里商量好了。
池英杰一听,马上起身,若有所思的看了自个儿老娘一眼,才有些窘迫的跟李氏和刘氏行礼,“我去看看安兴。”
虽然他和杜安康也是同年,但是杜安康不是读书人,还早早的成婚了。所以池英杰自认为他跟杜安康无话可说。
池英杰刚要往外走,却见蓝色格子布门帘一挑,从外头,走进了两个人来。
走在前面的是张氏,她身后,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穿着一件梅红色的袄子,梳着一个单螺髻,上面还带了朵绢花。
那少女面皮发黄,五官十分一般。
池英杰只看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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