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拉里.贝尔是个工作狂,还是个极有规律的人。
每天上午十点起床,不吃早餐,工作到中午十二点吃一顿丰盛的午餐,休息到一点钟,然后一直工作到下午五点。
下午六点开始吃晚餐,但晚餐的时间并不是非常固定,因为经常需要出席个宴会什么的,但每到晚上十点钟,基本都是拉里.贝尔的晚间工作时间。
从十点一直工作到两点,稍微吃点东西,必将健康的那种食物,然后才会上床睡觉。
一般来说,拉里.贝尔的休息时间都在凌晨三点左右。
虽然现在是贝尔证券的关键时期,不过对这辈子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拉里.贝尔来说,眼前遇到的一点点风波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虽然确实有点儿威胁,但他随便动动手也就压下去了,肯定不值得他为之改变作息时间。
何况都凌晨两三点了,就算拉里.贝尔还能工作,也得考虑一下其他人,比如电视台和报纸什么的,人家可没兴趣陪他熬夜度过一个不大不小的危机。
所以拉里.贝尔肯定会按时休息的,因为他是著名的工作狂,也是出了名的生活规律嘛。
杀手最喜欢的就是规律生活的目标了。
杨逸和安东都不是职业杀手,但他们对生活极为规律目标的喜爱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逸和安东在凌晨三点半起飞,需要三十分钟的飞行时间到达贝尔证券的办公大楼,这个时间基本上所有人都睡着了,可以说是相对最安全的时刻。
直升机在按照既定航线向前飞,杨逸和安东坐在了后排上,而安东在安静的坐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开始哼起了一首歌。
开始只是哼哼,后来安东就唱出了声,虽然他没带着头盔也就没有通话耳麦,但飞行员还是听到了他的歌声,并好奇的扭头看了他一眼。
安东带着个头套,只露出了两个眼睛,所以他唱歌的时候声音有些闷闷的,杨逸觉得这听起来发闷的声音才是飞行员扭头的原因。
作为CIA的特勤飞行员,什么人什么事儿没见过啊,单纯的唱歌是不会引起他好奇的,只有上了飞机还带着头套不肯摘,唱歌唱得还是俄语歌的人才能稍微引起他一点点兴趣。
杨逸摘下了头盔,对着安东低声道:“你在唱什么?”
安东中止了唱歌,然后他对着杨逸道:“苏联空降兵之歌,最开始我的跳伞是在空降兵哪里学的,每当新兵上天要进行第一次跳伞时,他们就会唱这首歌,这是固定曲目。”
“不是来自天空的问候?”
杨逸知道不是,他只是忍不住提了一句。
来自天空的问候,这是俄罗斯空降兵之歌,不是苏联空降兵之歌,而且杨逸知道曲调,但他就是没忍住问了一遍而已。
“不是。”
安东顿了一会儿,然后他沉声道:“那首歌我知道,听起来不错,我也会唱。”
“哦,会唱?”
“但我不唱。”
“嗯,我就是随便一问。”
安东吸了口气,然后他看着杨逸闷声闷气的道:“知道我们通常会唱什么歌吗?嗯,我是说那种知道一去不回的任务,当你知道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的时候,知道我们会唱什么吗?”
“什么?”
安东笑道:“不唱,我们习惯了沉默。”
这个我们指的是黑魔鬼,杨逸知道,所以他识趣的没有多嘴。
安东继续道:“那么谁会唱歌呢?”
“谁?”
“士兵们。”
“呃。”
“他们唱起歌来的时候会忘记很多事情,比如自己就快死了,很多人在一起唱歌的时候,多多少少能忘记恐惧的,或者唱着唱着就不恐惧了。”
杨逸很好奇为什么会和安东讨论唱什么歌,在这个时候。
安东抬了下头,道:“那些士兵们,他们会唱自己的军歌,第一首一定是的,所以空降兵唱什么,当然是空降兵之歌,不是俄罗斯的,是苏联空降兵之歌。”
“呃……”
安东再次看向了杨逸,然后他慢慢的道:“我参加过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救援,事故被瞒报了,所以我是离那里最近的一个……学员,在众多步兵前往切尔诺贝利之前,我已经伴随一个调查组赶到了切尔诺贝利,他们在飞机上就开始唱歌了,最先唱的就是空降兵之歌。”
安东把头扭到了一边,看向了舷窗,然后他沉声道:“因为空降兵反应快,所以他们最先出发,其中有一个空降兵的中尉先唱起了歌,然后所有人开始唱歌,那么你知道他们都唱了什么吗?”
“什么?”
“空降兵之歌,假如明天战争,最后是一首神圣的战争,唱的真难听,因为有人在哭,只有我没唱,因为我习惯沉默……”
杨逸摊了摊手,安东继续看着舷窗道:“但是后来,很久很久以后,在我觉得跳下去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一摊肉饼的时候,我也开始唱歌了,因为我觉得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那些人后来怎么样了?”
安东看向了杨逸,闷声闷气的道:“空降兵死光了,专家组死了一半,不过他们一共也只有四个人,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但时间不允许了,所以在你知道的情况之外,其实是有更多的人死去的,我没事,因为我太珍贵了。”
“后来呢?”
“没有后来,我就是去看了看,远远的看了看,确定哪些专家真的尽力了,后来有其他人赶到,我就可以撤了。”
安东再次哼起了歌,但他哼了几声之后,却是又停了下来,道:“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忍不住想起了那个年轻的中尉。”
“呃,别这样吧,有不好的感觉。”
就在这时,飞行员突然道:“到达目标上空。”
听到了飞行员的话,安东把一个夜视仪带到了头上,然后他将无线电开启,做完这些后,他推开了舱门往下看了看。
在确定了位置后,安东再次看向了杨逸,闷声闷气的道:“知道我们会怎么做吗?”
安东站了起来,两手扒住了舱门,然后他大吼道:“乌拉!”
一声大吼,安东纵身一跃跳了出去,快的杨逸都没来得及提醒他注意安全。
当安东跳出去后,飞行员在耳麦里淡淡的道:“伙计,怎么有个俄国佬呢?”
杨逸笑了笑,道:“不是俄国佬,是苏联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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