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成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番举动给刘家造成了怎样的风波。其实哪怕周成知道了也不会去在意的。
周成房屋里的灯光还亮着,透过窗棂,在一片黑漆漆的空楼里显得分外显眼,平静下来了的周成就在这有些昏暗的电灯下一笔一划仔仔细细地画起了一张张符箓。
任何事情只要能沉下心去都会感觉不到任何时间的流逝。
画符是一种手段,也是一种修行。
一撇一捺,一勾一划都是一个书符之人对天道的理解,也是对天地能量流动方式的一种勾勒。
心要静,神要定,笔要稳,灵台识海要份外清明。周成画符相对简单,没有普通人那么多的禁忌。因为周成不需要借用天地间的灵气,而是以自身的修为来灌注符箓。
容易是容易了,却容不得半点差错。别的符画错了,顶多就是不能用而已,而周成若是勾错了一丝半点,瞬间就会有灵气反噬,符箓也会砰地一声化为灰飞。于此不但浪费的是时间材料,更是在平白耗费周成体内本就不怎么雄厚的灵力。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就在周成一个安安静静地画着符箓的时候,房间外面的走道里开始传来一阵阵奇奇怪怪的声音,好像是人走路的脚步声,又好像是有人在拿着什么东西敲击的声音。
楼道里有人走路很平常,但这栋楼里除了周成应该已经没有别的住户了。那么声音的来源,就很值得人回味了。
周成轻轻地皱了皱眉头,手上的符笔却连顿都不曾顿一下。画符的中间是不能停的,要从头到尾一气呵成。若是中间断开,符箓也就成了一张废纸。
周成没有理会外面的动静,却不妨外面的动静会来找他。周成一张符箓眼看就要完成,正要收笔最后一划的时候,突然房间里的灯光就开始闪烁了起来。
灯光一亮一灭,一明一暗。周成可以屏蔽掉外面的响动,却怎么也忽略不料头顶上的灯光。
“砰!”地一声轻响,周成笔下的符箓瞬间化为了一个小小的火球。黑灰飞起,周成再不高兴,也不得不搁下了手中的符笔。
一亮一暗的不仅仅是周成房间里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整栋楼楼道里的灯光都亮了起来。只是原本昏暗的灯光,再加上一明一暗之间,好似有一张无形的力量在控制着电灯的明灭的时候。在这寂静得出奇的无人楼房里,的确是有点吓人了。
“哒哒哒。。!”一声声的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然后又慢慢远去,在这个寂静的空楼里显得分外清晰。一个穿着黑色外套,青色西装裤,脚踏着一双塑料拖鞋的人影在楼道跟楼梯之间来来去去,去去来来,从一楼到三楼,然后又从三楼走到一楼。
人影无声无息,好像连呼吸都没有,走路的时候连手臂都不会摆动。而且昏暗的灯光下几乎都看不到人影。
可若是靠近了就一定能认得出,人影竟然跟已经死去的刘叔一模一样。
人影在空荡荡的楼房里来来去去好几趟,就在快要走到一楼那个昏暗的楼梯口的时候,却是突然一顿。
因为另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就站在了第一个人影的对面。
黑衣青裤,塑料拖鞋。不但打扮跟对面一模一样,就连那张惨白惨白的面孔也仿佛一个样子雕琢出来的一样。
空楼里的脚步声终于停止了,昏暗的灯光依旧一闪一灭的。两个人影就这么呆呆地对峙着,直到其中的一个人影脑袋稍稍地低了低。
昏暗的灯光,分散的光源映射出浅浅的人影,若是不知细看,不会有人主意到这些。人影仔细地辨别了一下——灯光下此时竟然只有一道浅到细不可见的影子。。。
“啊!鬼啊!”一道凄惨得不似人声的惊叫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飞外毛骨悚然。空空的楼道之中一个人影几乎是连滚带爬疯一样地冲出了楼道,边跑边哭,连衮带爬的以至于脚上的拖鞋跑掉了都不知道。
一阵温柔的夜风吹过了楼道内破损的窗棂,留在楼道中的人影被夜风轻轻一吹便猛烈地晃动了起来,竟然轻得好像要飞起来一般。
“太乙无量天尊!人吓人,吓死人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周成就突然出现在了人影旁边,半似嘲讽半似讥笑地感叹了一声,然后指尖朝着人影一点。刚刚还好似一个活生生的人影瞬间就化作了一张小小的人形纸片落入了周成的掌心。
“时间快到了吧!我也该走了!”周成掐了掐手指,突然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声音落下,周成的身形瞬间变得一阵模糊,然后竟然连楼道都不走,直接消失在了墙壁之中。
夜晚的街头向来热闹,灯火照耀之下的城市跟白天没有什么区别。
许贵刚刚把自家的的士车停在路边,正准备去买点宵夜填一填肚子的时候,一个小年轻突然走了过来道:“师傅,去不去环西路?”
有客上门是好事,只是这口音怎么听得不想本地人啊?
“去,怎么不去,先上车吧!”许贵连宵夜都不吃了,赶紧带着客人上了车之后笑着问道:“这位客人看着不是本地人啊!”
“哦,我来出差的“客人回答了一句之后就不说话了,许贵虽然有些无趣,但该问的都已经问了,也就不怎么在意了。当即哼着小曲,踩着油门就把汽车发动了起来。
许贵故意开着的士车绕过了一个小弯,见后面的客人并没有异议的样子,心中顿时一喜,方向盘再次偏转,客人还是一副沉默的样子,许贵更是高兴了。
今天逮到了一只大肥羊啊!还是外地的,不宰白不宰不是?
的士车驶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车后的客人好像睡着了一般,对着外面的情况不闻不问。许贵装着不知道的样子绕着城市打起了圆圈。看着计费表上不断跳动的数字,许贵顿时心都快高兴到跳起来了。
只是高兴中的许贵心中全都想着待会怎么从后面的外地肥羊中敲诈出足够的车费了,却半点没有主意到自己车窗外的街景竟然好似一大段重复的胶卷一般,开始周而复始,始而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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